支哲飛奔迴去,一路上根本沒有停歇。他心裏很是焦急,生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醉羽閣有些什麽事情發生,而自己卻耽誤了要成的大事!這年輕人,必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總是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個年輕人,隻是當真想不起來。最後的關頭了,不管怎麽樣,自己都得堅持走完,要不然這些年做的事情,就都白費了。


    一迴到自己的房間,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說是閣主有事兒,已經找過幾遍了。


    支哲想著理由,趕緊換了身衣服,跟著來人,去見公孫放。沒有去議事大廳,也沒有去紀要閣,而是直接下山,支哲很不明白,問來人:“請問則個,這是要下山?閣主在山下?”


    來人是公孫放身邊的一個侍衛,他沒有迴頭,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腳步沒有停下。“是的,長老,閣主在山下呢,已經幾日了,住在客棧裏。”說完,加快了腳步,這時,支哲才發現,原來公孫放身邊這麽個不起眼的護衛,功夫居然這麽好?這渾厚的內力,輕功施展起來的行雲流水,明顯著是收斂了許多,如果真的實打實施展出來,自己的輕功反倒真不如人家。


    很快,兩人來到山下,進了招賢客棧,進去也沒顧及別人,兩人直接進了後院,這招賢客棧很大的院子,進了大門是大廳,進了院子,這才是客房,上下三層,再往裏麵去,又是一個大院子,依舊是客房,隻不過檔次要比前麵的院子裏的強很多,依舊上下三層,最後裏麵還有一個院子。這裏麵的院子,一般人是住不進來的,除非是各大宗門的門主,朝廷夠檔次的命官之類人物,才有可能住進去。


    公孫放還有帶來的人,就住在這裏麵。


    院子門口,有守衛。守衛見到領路的人,說:“閣主在裏麵等著呢。”說完閃身,趕緊讓路,讓支哲跟那人一起進去。


    一進院子,支哲就心裏就咯噔一下。


    院子裏麵,站著兩排人,這些人穿著打扮,很不常見,乍一看都是金絲鎧甲,蒙著麵,各個身材高大,很是威武。支哲他們從這兩排人之間走過去,他竟然沒有聽到常人那種喘息之聲。這些護衛,自己在山上從未見到過,難道是誰來了?


    支哲正胡思亂想,眼見著到了大廳門口,門口的人看見了,先已經進去通報了,待到支哲他們到了門口,引路的一閃身,門口的人對著支哲說:“長老,閣主有請!”


    支哲點了點頭,邁步進了大廳。


    沒想到這廳裏的侍衛,也全部都是院子裏的那種。廳裏有大長條的桌子,擺著茶具點心之類,幾個人正坐在那聊天品茶,靠著外麵,跪著兩個人,支哲一眼就認出來,這兩人正是招賢客棧的掌櫃的和賬房。


    喝茶的為首是公孫放,後麵站著兩個侍衛,接著就是兩個頭段時間來做客的那兩人,曲寧和柳巴,剩下的,就是公孫冉,還有公孫晴,公孫晴旁邊還有兩個侍從丫鬟站在她後麵。


    支哲進門,快走幾步,趕緊跪倒行禮。


    公孫放早就拿眼角瞥見他了,故意裝作才看到,趕緊放下茶杯,讓他趕緊起來,“過來坐!”說完,指了指前麵的一個空位。


    支哲半彎著腰,給在座的打招唿,剛要坐到那個空位那兒,突然那個來做客的曲先生突然站了起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他,自己之直接坐到了空位處。那個老頭一遍倒騰還一邊說:“別呀,坐到我那裏去,那兒離著閣主更近一些,好說話。”


    支哲沒辦法,隻得坐到曲老頭之前坐的地方。那個地方的確是離公孫放更近一些。還沒倒出時間讓他覺得哪裏不妥,公孫放就開始問話了。“之前請人去請,結果說您出門找藥材去了,好不容易今日才迴來,怎麽樣?有收獲嗎?”公孫晴也問:“長老累不累啊?”


    支哲忙著迴答,這時,旁邊冷眼看著的公孫冉心裏明白了,這曲寧猝不及防換位子,是讓支哲坐到了他跟柳巴的中間,後麵不到三步便是金陵衛。如果出現問題,支哲怕是也施展不開。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


    支哲趕忙挨個迴應,事先他就已經想過說辭,自然說的也是沒有破綻。這邊大家也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也沒有想打草驚蛇,所以,各個也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大家寒暄著,閑聊了幾句,曲寧還問了問關於藥材方麵的一些事情。堂前跪著的兩人,還在那裏跪著,低著頭,不敢抬眼,也不敢出聲,支哲斜眼看了看,緊接著,話鋒一轉,問:“那二位,是什麽情況?我看見這裘掌櫃和趙先生,也都是咱們醉羽閣的老人了。”


    “他們,他們做下好事!”公孫冉,這才說話。“前些日子,父親覺得身體不適,看了郎中,也吃了很多藥,都不管用,反而感覺越發不適。後來,幸得曲先生在家裏做客,曲先生醫術很好,但是從不輕易給人看病的,這次多虧了曲先生,發現父親本來並無大礙,也就是風寒入體,又有些痰熱。但是,這後來的餐食裏,倒是被人下了毒。”


    支哲聽到這裏,做出大驚的樣子,趕緊站起來,問道:“那如今如何?並無大礙了吧?”


    “唉,這發現的時間,終究是有些晚,老朽也是費盡心力,而也隻能是一點點把毒清理出去,這要康複,是個漫長的時間,看來這一年半載至少這個時間啊,閣主是不能運氣了,也不能生氣,一旦動怒,這毒性就更容易發作!”曲寧唉聲歎氣的。在座的人都滿麵愁容,支哲心裏很是高興,心想:“看來,這一步,算是達到效果了,隻是不知道這中毒有多深?”


    他口不應心對付著,外麵進來一個侍從,那人進來,在公孫放耳邊說了什麽,隻見公孫放臉色大變,剛喝了一口的茶杯,突然被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公孫晴和公孫冉趕緊站起來,走到公孫放身邊。支哲不明白怎麽了,但是,他也必須得要站起來。“怎麽了?”柳巴問公孫放。“那廝隻是承認了下毒,居然自盡了!”公孫放說著,咬牙切齒,突然氣血上湧,一股子血噴出來,曲寧趕緊上前點住他的幾個穴道,說:“哎吆,你說你這氣性,跟你說了,現在毒素還在身體裏運行,你不能動怒,不能生氣,動怒隻能加速毒素擴散!”


    支哲這才看到了,公孫放的確中了毒。他心裏的疑問放下了,於是,他也假惺惺安慰。


    公孫放這才重新做好,用白水漱了口,穩了穩,這才問支哲:“你是長老,又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下毒的,是蘇群,最早就是從這裏上的山,當初他上山,據說是有裘掌櫃跟賬房的舉薦,到了山上,還有你的支持。蘇群跟你們都很要好,所以,這才找你們來說明白!”


    支哲這才知道,蘇群已經被抓,且自盡了,人死了,就說不了話了,他心裏更加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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