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沒有什麽要說的?”公孫冉問她。


    “有什麽問題,您可以去問蘇掌事。不用來挑我的毛病。你們都是大人物,我誰都惹不起。”綠桂態度很是強硬,雖然滿臉堆著笑,但是,話裏話外的硬氣,卻是大家都能感受到的。


    她就知道,秋姬和公孫放從來都不會使用嚴刑逼供這樣的作法,公孫冉也不過常常不在家,那幾個小姐,也都沒有狠人,主要自己堅持,那最後就是不了了之。如果蘇群真的被抓住了,也都招供了,把自己說了出來,那也不會這會兒在這裏還審問自己了,而是直接抓走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了。


    的確,公孫冉他們實在拿這個女人沒有什麽辦法。她迴答的也沒有問題,這樣下去,怕是什麽結果也不會有。


    就在這個當頭,隻見從門外風風火火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身紅,一團火一樣,那人進來,對著綠桂的後腰就是一腳。隻看見,綠桂慘叫著,踉蹌往前被踢飛了一樣,臨落下來,頭撞在牆角的長條黑檀木桌案上,直撞得她眼冒金星,後腰和腦袋,疼的她呲牙咧嘴。


    大家定睛一看,那團火,是阿京。


    阿京其實在外麵聽了一會兒,她一邊聽,旁邊秋姬的一個侍女青蕪給阿京大概講了一下公孫放被下藥的事情。


    眼見著大家貌似都拿她沒辦法,阿京心說:“對待這種惡人,就得用橫的!”


    於是,這才有了她剛才的一腳。


    “你真是個混賬東西,你都做了什麽,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一腦子壞水都快滲透出來了,一眼看去,就不想再多看,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你在這醉羽閣的恩典?小賤蹄子。你不說,好呀,屋裏的人都是斯文人,可是我阿京,可從來不把斯文用在你這種貨色身上。”


    綠桂半跪在那,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捂著後腰,一臉痛苦。她看到阿京,就知道好不了,這位能看穿人的心思,看來,這一切都逃不掉了。她緩了緩,趕緊磕頭,說:“我都說,阿京小姐,你別動手。”


    綠桂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沒了精氣神,就在這個功夫,阿京已然觀到了她的意識,許多片段,都讓阿京看的真真的。


    “你說,老實講。說錯了,別怪我手下不客氣。”阿京故作嚴肅地說。


    綠桂無奈說:“那藥確實是蘇群拿給我,讓我交給邱苑的,他還讓我盯著邱苑,看她有沒有按照要求做事。我也就起到這個作用。至於藥效,我真的沒敢問,但是隱隱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藥,心想著,反正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摻和進去,所以,也沒多問。”


    “哼,是啊,不想多摻和,但是,你卻沒少做事兒啊。你對蘇群,不是不敢惹,而是信任他。因為你跟他都是一個主子吧?”阿京冷笑。


    眾人聽見這個,就知道阿京一定是知道了什麽。都看著她。


    “你都睡到公孫白的床上了,還有日常種種,你說說唄?我就愛聽八卦。”阿京的表情裏帶著諷刺。


    這在場的人,一下子都炸了。


    雖然對公孫白有懷疑,但是,沒想到就這麽快,扯上了關係,一個打雜的綠桂,居然跟公孫白勾搭到一起,聽阿京的意思,這閣蘇群也跟這兩人扯在一起。


    綠桂一臉驚恐,她沒想到,這麽隱蔽的事情都能被人這麽快速地知曉。這個阿京,哪裏是人,這是鬼魅!


    綠桂麵對著這麽多雙眼睛,無奈,隻得老實交代。


    綠桂被趕出秋姬的住處,到了外麵,成為了雜工。她的性格脾氣,也難免遭人訓斥,管著她的女官根本管不住她,還因為她牙尖嘴利,被氣得夠嗆,但是,人家掌事,僉事,都能懲罰她,他們的懲罰,很簡單且直接,比如山門前下跪,一次兩個時辰,或者罰俸,罰飯,不允許她吃飯。


    這樣折騰幾次下來,她也扛不住了。


    但是,她心高,覺得這樣不行,就想著找別的方法,總之就是要讓自己好過,舒服。終於也讓她想出了捷徑。她看重公孫白。


    公孫白隻好字畫,不愛美女。綠桂認為,那是沒有遇到心儀的看對眼的。所以,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千方百計引起公孫放的注意。


    綠桂在秋姬身邊,也看了不少書,對於字畫,也很是有天賦,她把自己打扮的清新,脫俗,然後日日在公孫白必經之路上,遠不遠,近不近的地方畫畫。引得公孫白好奇,逐漸的,公孫白果然上鉤。這個女子樣貌清麗,打扮脫俗,跟大多數女子都不一樣。膚色白皙,那一身綠衣,很是顯眼。兩人又能適當地交談字畫,雖然這個姑娘的儲備不多,但是,公孫白覺得她很是特別。漸漸的,公孫白還真看上了她。兩人就在公孫白的房間裏,借著酒勁,聊著字畫,最後睡到了一起。


    綠桂如果還是秋姬身邊的貼身侍女,倒也還好,但是,現在綠桂的身份是雜工女婢,地位低下,跟公孫白在名聲上是根本不匹配的。這點兩人也都知道。公孫白知道自己即便說出來,公孫放也不會同意他娶個在山上做下等活的女婢迴來。於是,這兩人就偷偷摸摸的。


    蘇群,是聽公孫白的話的。而蘇群能到招賢客棧做事,後來又順利上山等等,都是公孫白交代的。這也就說明了,薛掌事跟公孫冉說的話,這個蘇群是有背景的。


    至於為何要給公孫放下毒,綠桂說公孫白這樣安排,是為了奪權,除掉公孫放,嫁禍給秋姬,以後醉羽閣就是公孫白的了,這樣他就能娶綠桂了。


    公孫放看著阿京,問:“她說的當真?”阿京點點頭。公孫放心裏很是傷悲。秋姬安慰他,讓人把綠桂先關起來,有人問起,就說被派出去采買絲線了。


    綠桂走了,阿京看著那個叫信華的侍衛。“你聽了半天了,說說吧。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呢?你自己說還能從輕處理。”


    信華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在這個女人麵前,自己逃脫不了,他趕緊說:“我說,我說,我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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