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幻香說:“如若我們放了你們,讓你們再迴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們做得到嗎?”


    這三個人看著太叔幻香和公孫晴,這時,公孫晴說:“今天的話,就當沒說,咱們都沒見過,你們該迴去複命就迴去複命。隻是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心裏都有點數。如果不知道怎麽迴複的,就提前來問。趙令,你就說看見圖二白騎馬出門了,你在山口盯著,見到他夜裏迴來,沒有騎馬,遠見著把馬匹交給了一個黑衣人。因為害怕暴露,所以不敢靠的太近。黑衣人蒙麵,你看不出是誰。”阿京點點頭,說:“就是這樣說。你還可以說懷疑是公孫少爺偷偷出去了,因為看見圖二白迴來以後,立刻來找我了。”


    趙令想了想,點點頭說:“隻要隱去咱們在這裏的這一段,其他的都可以如實說?對吧?”“沒錯。”阿京迴答。


    陸凱給這三個人解了穴道,鬆了綁。


    “你們都還年輕,江湖險惡,不要不明不白就給別人當了替死鬼。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陸凱或者陶之,青禪,圖二白,我們這些人,找誰都可以,知道了嗎?”阿京跟他們說。


    “還有,你們都吃過支哲長老給你們的提升功力的藥吧?”陸凱突然問。“是啊,那種藥,很是奇怪,必須每個月都要去吃一次,不吃就會頭疼欲裂。我們一度懷疑那不是好藥,但是又不敢問。”陸三平說。“那是蠱,你們被下蠱了。他不怕你們不聽話,不怕你們離開。”陸凱冷冷地搖搖頭。“什麽?”屋子裏的人都驚了。


    “你過來。”陸凱拉著陸三平坐下,讓陶之拿三個碗來。陸凱點住陸三平的幾處穴位,解開衣服,露出後背,拿出一根細細的線香一樣的東西,點著,無色無味,熏著後背,接著又拿出銀針,紮在幾處穴位上。用內力一點點往裏推針。隻見陸三平一開始還沒什麽,接著,就滿臉潮紅,接著,突然喉嚨裏咕嚕嚕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口吐出來在麵前的碗裏。隻見一口黑血,裏麵混著肉眼可見的三條蟲子。看著很是惡心。“好了,你服藥三個月了吧?一個月一條,嘖嘖。”陸凱說。“這是什麽蠱?”阿京問陸凱。“焚魂蠱”。陸凱說:“這種蠱下了以後,一開始會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功力大增的感覺,接著三個月以後,就會有些深思倦怠,不超六個月就會在睡夢中死亡。這是讓他們做事情,又不用自己親手去處理他們以絕後患,他壓根就沒想給他們留活口。人死以後,蠱蟲就會隨之消亡。所以外人根本查不出來死亡的原因。”


    陸三平噗通給陸凱跪下,直磕頭感謝陸凱救命之恩。


    另外那兩個小夥,也跪下來,求陸凱幫助去蠱蟲。陸凱幫著他們去掉蠱蟲,這三人才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太叔幻香讓阿京給這三個人身上種下幻術,就好像那蠱蟲的事情沒有被發現。這三人才又叩頭離去。離去之前,還讓他們留意一下,這裏還有誰也吃過支哲長老的丹藥。三人領命前後腳分開離去。


    “這個支哲夠狠,也夠陰。”陸凱說。


    “那咱們,也跟他玩玩陰的。”說完,阿京看著陸凱說:“你現在有手到擒來的好用的陰招來整治他嗎?”


    “下蠱我不在行,你有啥好玩的想法?”陸凱笑著。


    “可以從他需要的藥材上下手。”阿京想了想。


    “對了,沒顧上跟大家說,支哲的那些草藥,都很是冷門,目前還有沒有完整的藥方,但是,我感覺他是要用來固本複原用的。所以,這裏麵需要用內力和藥材雙管齊下。這也就是他為什麽盡量不出門,躲在屋裏麵練功提高內力,又積攢藥材的原因。至於是要給什麽人固本複原還是要給他自己就不知道了。”陸凱坐下,喝了杯茶。“你說的固本複元是什麽意思?”阿京我問,“是活人用還是死人用?”


    “我初步判斷,是給死人用。”他拿過來剛才記下的藥方,指著裏麵的藥材名稱說:“首先,靈芝,石斛就是仙草,用來吊氣,這裏麵會有姬紅頂,還有穀葵蘭,這也被稱為還魂草,書上說專門是用來死屍還魂。至於到底怎麽操作,這我還真不知曉。還有幾樣藥材,陸三平還未找到。”


    “那就從這幾樣藥材下手。我送給他。”阿京笑著。


    公孫晴看著阿京還不是太理解,太叔幻香說:“他們要在這幾個藥材上動手腳,不是說有繪圖可以拿著找嗎?”這時,公孫晴才差不多明白過來,隻是還不是很明白,阿京跟陸凱到底要怎麽操作。“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阿京一笑。迴公孫冉的房間去了。


    天亮以後,趙令把圖二白的行蹤,和跟黑衣人交換馬匹的事情,還有自己的疑慮都跟支哲匯報了。支哲沉吟了一下,說:“你覺得是公孫冉?何以判別?”趙令按照之前阿京跟他說的說辭:“那人蒙麵穿夜行衣,但是那個發簪和頭發的裝束沒有改變,我看著很像是少主的發簪,隻是不能確定,畢竟,少主我也沒見過幾次,他本人也不張揚,所以,發簪相似倒也可能。隻是覺得,如果要出門辦事,大可以從壇口直接出發就好,何必要夜裏在外麵再交接騎馬。看來是想要做什麽避人耳目。”支哲聽了,想了想,點點頭,說:“你果真是仔細,看來,我安排你做的,你還很是細心。如今宗門動蕩,咱們要仔細行事。你再去盯著看。一定要小心。”


    趙令領命,拱手施禮,出來。出來了,這才舒了一口氣。


    支哲在屋裏轉來轉去,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瞥,看見說桌上放著的那個斷珠鏈。


    這個是自己的,沒錯,但是他不知道掉到了何處。昨晚陸雲朝過來給他,說太叔幻香在院子裏見到了,問失主是誰,被陸雲朝看到,就拿了迴來。他看著陸雲朝說話並不是假話,這個真的是掉在了院子裏還是?他拿不定主意,如今,又聽說好像像是公孫冉的人悄然離去,去哪裏了?做什麽呢?昨日傍晚就聽陸雲朝說公孫冉生了病,看樣子得躺些日子了。這到底是真還是假?陸雲朝和崔執事都眼睜睜去看過公孫冉。支哲想著,心裏盤算著。拿起那串斷珠鏈,在手裏揉搓著珠子。


    支哲這個人,從來不用發髻,頭發隻是披散,隨意用布條綁上。他喜好麻布衣料。因此,衣衫褲襪都是麻布。腰間隻有一個香囊,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每日隨身從沒見過摘下來。他這個人,也不知道為何,從來不睡床,隻是雙盤打坐休息。總的來說,算是一個怪人。


    如今,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想著,他拿定一個主意,竟然在屋裏來迴踱了快一個時辰。


    他推開門,看著院子裏,外麵下著小雨,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候,他轉身出門,關上房門,四處看了看,這時侯勇很是時候的出來,支哲看見他在,點了點頭,侯勇明白,這時讓他看著房間,他要出去。侯勇一拱手,隱迴之前的隱蔽的角落。


    支哲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從迴廊裏走到公孫冉的房間。


    屋裏亮著燈,門口並無人看守。


    他沒有進去,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口,似乎在聽屋裏的動靜。屋裏有人在聊天,但是聲音聽的不是很清楚。支哲沒敢在再多停留,剛要敲門,就聽見裏麵有人喊:“門口是誰?”


    支哲心裏一驚,對方好耳力。他本身已經控製了自己的唿吸,聲音不會很大,一般人是不會察覺到的。但是,屋裏的人,內力得有多麽雄厚,才能覺察到他。


    “在下支哲,特來探望公孫少主。”支哲在門口恭敬地說。


    很快,門打開了,太叔幻香站在門口,“支哲長老,久仰!請!”支哲點點頭,客氣地拱拱手就進了屋子。


    屋裏床上躺著公孫冉,側著臉,看著已經睡了。阿京,公孫晴還有太叔幻香,這三個人正坐在桌邊輕聲聊天。支哲進來以後,太叔幻香說:“你們聊,我迴房了。”說完跟大家施禮後離開了。支哲進來,離著有些距離看了看床上,果然是公孫冉,他問:“公孫少爺怎麽樣?是什麽病症?”公孫晴說:“最近連日操勞,感染風寒,疲憊加上風寒,發燒了,還有些腹瀉,所以,吃了藥以後,就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有什麽需要我出力的,一定不要客氣,我一定義不容辭。”支哲說的很是懇切。


    “長老一直也是繁忙,聽說您最近身體也不大好,您一定要多保重,切莫過度操勞。”阿京看著支哲,微笑著說。


    支哲趕緊站起身來施禮。“長老,咱們外間說會兒話,讓冉兒多睡一會兒。”公孫晴說。幾個人從裏間挪到外間。公孫晴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怕在裏麵待久了,幻術被發現,畢竟支哲也是個“狐狸”的心思,不是那麽好哄騙的,到時候就失了先機。


    支哲端端正正坐在那裏。公孫晴跟他說:“目前夜獵也停止了,這麽看來,還好及時止損,隻是這件事情,當天晚上也是您在現場,所以,還勞煩請您到時候跟我父親說明具體情況。雖然我已經飛鴿傳書說了,但是,這當麵的那一個流程,還是得辛苦您。”支哲點點頭說:“這點放心,倒是我自會詳細說明。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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