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兒怎麽這麽蹊蹺?那些人後來來找你們了嗎?”公冶涵黃蘊儀。黃蘊儀說:“當時我們也不明白,想著可能對方因為自身的問題,臨時取消了行動。我們又等了幾天,也是沒有任何動靜,我們還跟往常一樣過日子,隻是天涯海閣開始有人來催促我們上擂台,或者是先行離開了。張嵩堅決不同意再出去躲避。他問我之前的種種還沒受夠嗎?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最後他決定登擂台。沒想到,沒能成功。”張嵩被打傷,跌落台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來到這裏的都是身上帶著功夫,或者有把子力氣的人,作惡多端的偏多,沒有多少善男信女。張嵩被抬迴碼頭,黃蘊儀悉心照顧。眼見著傷勢好轉,不料,一日,那人又來了。


    黃蘊儀說也沒曾想,那日,那人突然來了。看到張嵩在養傷,就搖頭說可惜了這樣的機會。張嵩讓黃蘊儀出去倒茶。等她再迴來,那人已經不見了,張嵩也死在床上。“死?怎麽會死?”公冶涵疑惑。黃蘊儀說:“我也很奇怪,出去泡杯茶,他就暴斃在床上,身上沒有什麽外傷,但是,我看了看,精氣,靈識都是被吸食走的,不是正常的死亡。所以,隻能是那個人。但是,那人毫無蹤跡可尋。我也深知,聲張沒有好處,報仇也無望,畢竟,孩子還小。我為了孩子,舍不得這條命白白的拚掉。”太叔幻香拍了拍她的胳膊,青禪遞茶水給她。她感謝著接過。“那就一點兒線索沒有嗎?”公冶涵問黃蘊儀。“倒也不是,我聽我家相公跟我說過,那夥人像是仙蹤門的。而且,後來這次,我從那人身邊走過,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人應該不是一個人類,渾身帶著腐朽的木頭味兒,感覺像是什麽木製的東西成精。”


    又是仙蹤門。這一切,樁樁件件,都跟仙蹤門脫不了幹係。這個門派是得有多可怕,多邪惡啊。公冶涵說恨不得聯合整個宗門,對仙蹤門來個大圍剿,一舉滅了他們。公孫冉說那也得多摸清楚他們的底細,這樣才能減少傷亡。總不能貿然行事。公冶涵覺得是這麽迴事,隻能把憤恨,咽迴肚子,都給他們攢著。


    這時,那個小孩,冬子,突然說:“找爹的那個人,我後來見過。”大家突然都不做聲了,轉向孩子,黃蘊儀拉過孩子,認真地問:“冬子,你說的是真話?你不能跟大家胡說。你到底在哪兒見過那個人?”隻見冬子一本正經地說:“前日我見到了,就在丁三的胭脂鋪旁邊,他當時正走進胭脂鋪旁邊的那個大客棧。”“那你知道叫什麽客棧嗎?”太叔幻香問他。“我不認字…”小孩子低下頭。“那丁三的胭脂鋪,你怎麽認識的?”太叔幻香又問。這時黃蘊儀說:“丁三胭脂鋪是我先前在那做零活,老板叫丁三,所以胭脂鋪也就叫這個名字,牌匾上寫著丁三胭脂水粉。所以他這才知道。旁邊倒是個客棧,隻是,我一直也沒留意仔細觀看,我認字也不多,所以,大多數招牌,我也沒有看的習慣,我多是看看裏麵的是幹什麽靠著記憶來。”


    “小海,你出去看看,先找那個丁三胭脂水粉,再看看旁邊的客棧。打聽一下,名稱,看看大概都是什麽人進出。”黃從之交代小海,小海領命出去了。


    “沒事,我讓小姐姐教你認字,讓小哥哥教你功夫好不好?”太叔幻香問冬兒。“好!我要好好認字,我還要學功夫,給我爹報仇!”冬兒拍著胸脯說。


    公孫冉跟黃蘊儀說:“你們現在就住在這裏,盡量不要外出。吃的用的,都不用擔心,你們暫時先跟著我們,等我們迴去,再安排你們的住處,你們放心,既然出手相助了,我們就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這個院子掛著白旗,一般人都不敢靠近,我們還設了結界,所以,你們放心大膽地住就好。我們安排人教冬兒讀書寫字,練武。你幫著大家安排著日常生活就好。”


    黃蘊儀千恩萬謝。這母子兩個才算苦盡甘來。


    話說小海出了門,想想當初來的時候,從右手邊走過來,並未看見有胭脂水粉鋪子。仔細迴憶了一下,這時,茶樓門口的小夥計正在招唿客人,看見小海在那站著有些發呆,就走過去問:“小哥,你有何事?看著你正犯難。”小海衝著他一抱拳說:“還真是,我家主人讓我出來買些東西,隻是這個胭脂水粉,我還真是第一次買,也不知道這裏那幾家的東西好。也不知道附近哪兒有胭脂水粉鋪子,正想著往日裏曾路過哪些?”“那,你問我啊。我告訴你,那邊走上一段,就能看見南屏票號,它旁邊就是個胭脂水粉店,是這裏價格最高的胭脂水粉鋪子,主要是給一些老主顧單獨製作,也接一些散客。路過這家,再往前一直走,看見有顆碩大的梧桐樹,旁邊就是春昇客棧,春昇客棧旁邊就是丁三胭脂水粉,他家的東西,在這裏算得上是最物美價廉的了。你倒是可以去他那裏看看。還有幾家,都需要在碼頭那坐船過河,河對岸也有幾家,但是鋪麵都很小。有一家春宇胭脂,據說也是口碑很好,最近倒是很緊俏,說是有一批外運來的原料很特別,研磨的細膩,味道也更柔和。”小海記下了,問:“那怎麽去碼頭呢?”小夥計說:“去碼頭就隻能一直往前走,路過丁三胭脂鋪後,再往前走幾百米就能看到碼頭的木製牌樓。”小海點頭稱謝,大踏步往丁三胭脂水粉去了。


    丁三胭脂水粉,離著小院兒,距離還真不算短。正走著,一抬眼,就看到了丁三的胭脂水粉鋪子。旁邊那個客棧,居然掛著大招牌,寫著“春昇客棧”隻是右下角多了兩個字“分號”。


    小海愣了半天,因為之前他們已經在春昇客棧對麵的酒樓吃過飯了,不料這邊還有個春昇客棧,還是個分號。這個分號的外觀跟先前看到的一樣,隻不過從上到下外觀顏色都很一致,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什麽損傷,而是一層層同一時期建造起來的。這個情況,剛才一路,小海是真沒想到。他看了看那顆大梧桐樹,枝繁葉茂,這個時候正是茂盛的時候。小海覺得這上麵蹲兩個人不成問題,能直接看到春昇客棧裏麵的情況。小海靠著梧桐樹仔細看了看環境,假裝走路走累了,在歇息。看好地形,他徑直走進了丁三胭脂水粉鋪子。


    丁三是個中年男人,相貌普通,看著還算踏實。店裏人不多,隻有一個夥計在招唿客人,看著人手就不夠。丁三看見有人進來,趕緊笑臉迎出來,問小海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便看看。


    小海仔細看了看他的鋪子,發現這個胭脂鋪後麵貌似有個後院,鋪子跟隔壁的春昇客棧,居然有一堵牆共用。客棧大廳裏的嘈雜聲,時不時傳過來。小海故意裝作不知道聲音來源,問丁三:“您就是丁老板?”丁三滿臉賠笑:“對對,就是本人。”“我家主人讓我出來采買些胭脂水粉和小物件,有送人的,也有自用的。我第一次接這個差事,也不清楚,天香茶樓的夥計跟我說您這裏物美價廉,很是不錯。我就來看看。您給推薦推薦?”丁三聽了,這是要來生意啊,他笑得更開了,臉上的褶子都撐開了說:“呦,那太感謝了,我們這的確是物美價廉,我們都是自己親手製作,後院加工就晾曬,前麵就是店鋪。你看看,我給你說說。”說罷,丁三指引著小海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一排排的胭脂水粉,嘴裏介紹著。小海故意重複著問了幾次。然後問丁三:“您這東西都看著不錯,就是隔壁太吵鬧了,我這人耳朵特別靈敏,剛才您介紹,有幾次都因為旁邊的聲音搞得我聽岔了。”說到著,丁三也無奈地說:“是啊,誰說不是,我這店鋪從我父親那代就開在這裏,誰知道前年這旁邊開了個客棧,每日那個吵鬧,沒辦法,別說是您,很多顧客也跟我說這個太鬧騰,可是我也沒辦法,隔壁那幫人惹不起。”丁三搖搖頭。小海看到店裏有一角還擺了一些小配飾。看著很是精致。他走過去一邊挑一邊跟丁三閑扯:“我看著好像你們牆壁好像是挨著的,他們高出來的才是自己蓋的?”丁三說:“是啊,要是各用各的,也不至於聲音這麽大。當初我不同意,但是他們財大氣粗,又有人撐腰,我惹不起,還被揍了一頓,隻能放任了。別說這兒,後院的圍牆,他們也隻用我的,之前經常有飛賊跑到我這裏偷竊,搞破壞。實在沒辦法,我才直接把後院都蓋上房子,隻留一塊兒露天的專門晾曬,很是麻煩。”


    小海挑了幾款胭脂水粉,他覺得顏色和味道都很柔和,要了一大包滑石粉,又給自己挑了個發釵,給黃總管挑了個翡翠釵子。看著有對兒耳環特別適合阿京,他也選下了。這次買了不少東西,讓丁三心花怒放。


    “我先選這些,我家主人要是覺得滿意,以後我就專門來你這采買了。”小海遞給丁三銀兩。丁三喜笑顏開,說:“您一定要再來,我們經常都會有新貨的。”小海拎著打包好的東西,走向碼頭。碼頭的牌樓一麵寫著“渡口”,一麵寫著:“天涯海閣”。碼頭上多是裝卸貨物的苦力,專門有一塊兒地方是等候擺渡的地方,這個時候,那裏等候擺渡的人不多,隻是幾個婦女和半大孩子,也沒拿什麽東西。


    小海看了看碼頭的地形,站在這裏,兩麵環山,看來都是天涯海閣的地盤,遠看著對麵都有著樓閣房屋。直麵著的這片水域,看著是能進出天涯海閣的唯一通道。隻是不知道越過兩坐大山後會是什麽景象。想著應該不會有那麽容易讓人隨意進出的。


    小海把地形都記在心裏,這才往迴走。走到茶樓口,看見小夥計坐在門邊,正好這會兒沒有客人,小夥計看見小海迴來了,就問:“買好啦?”小海笑著說:“對,還是多虧了你,我買好了。”說罷拎起一包包的東西,在小海麵前一晃,香粉味兒就飄散出來。小夥計一吸鼻子,享受的說:“真好聞!哈哈哈,可惜我們用不了。”小海跟著一起笑了,然後告辭迴到小院。


    院子裏,青禪正在教著冬兒寫字,認字。黃蘊儀跟著其他人在準備午飯。院子裏的茶台那,隻有公孫冉跟黃從之一起坐在那喝茶,不知道聊著什麽。小海走過來,把胭脂水粉遞給青禪,說:“我挑了幾款味道柔和,顏色也不那麽豔的,辛苦你們自己分分,當我是孝敬各位姐姐的。”青禪開心極了,拎著這些胭脂水粉,帶著冬兒進了太叔幻香他們的屋子。小海又拿出釵子遞給黃從之,“這個給婆婆的,想你出門這麽久,怕也是沒時間給婆婆帶迴去什麽禮物,那就這個吧,以後有好的再買。”黃從之哈哈笑著,很開心地收起來,拍了拍小海的肩膀。這時公孫冉說:“有沒有給我的好東西啊?”小海拿出那對耳環,說:“看,給你的,適合吧?我一眼就覺得特別適合阿京!這個你得給我錢,算是你買給她的,意義不一樣。”公孫冉接過來,看著精致的做工,料子雖然不算極品,但是也是相當不錯的了。“嗬,這個,你的眼光還真不錯,以後可以放心讓你買東西了。來來來,給你銀子,多不退,少不補!”說罷掏出一錠銀子給硬塞給小海。小海推辭不了,就收下了。


    幾個女子從屋子裏出來,歡歡喜喜,拿出一包,遞給黃蘊儀:“黃姐姐,你的!”黃蘊儀每日活的忍辱偷生,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別說打扮了,就連穿著也是隻要不漏肉就行,哪裏考慮得到好不好看?黃蘊儀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伸過手來顫抖著接著。太叔幻香握著她的手說:“黃姐姐,從今天開始,咱們就要活得揚眉吐氣,心氣高高的。這樣才能帶給冬兒一個好的氣場和認知。讓他也能變得活潑開朗起來,他的人生不該有那麽多的黑暗。”黃蘊儀忍著淚水,使勁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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