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下,阿京在前麵蹦蹦跳跳給還不忘跟公冶涵鬥嘴,公冶涵跟在後麵吵吵嚷嚷大踏步跟著,隻有公孫冉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地邊走邊欣賞周圍的景色。三人一路前往下河村。


    “師父,為什麽十二獲救了,結界就沒了呢?”阿京好奇地問。


    “這種結界是攝入結界。需要有人能犧牲自己的靈識,就像想要得到迴報就得付出一樣。這個規矩是在哪兒都存在的定律。想要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這次咱們看到的是十二,可能因為十二的精元更加適合,畢竟她修行已過千年。她被選中,並且被控製,如此看來背後操控著一切的肯定不是個無能之輩。咱們一定要小心謹慎。”看著公孫冉耐心細致地跟阿京述說,公冶涵覺得好無趣:“哎呀,某人收了個徒弟,就像娶了個媳婦兒一樣春風得意啊,說起話來都這麽曼聲細語。嘖嘖。”公冶涵無比嫌棄的地說著,手裏順便拿起那塊玉訣:“十二,你叫十二是吧?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我給你改個名字吧,你叫什麽好呢?”他順手從路邊揪下一根狗尾巴草,抖抖毛茸茸的毛,把另一頭塞進嘴裏叼著,“叫大玉?叫石頭?小白?大寶?……都不好聽。”他邊走邊想,絮絮叨叨給十二胡亂改著名字,最後也沒定下來叫什麽。


    天色已黑的時候,三人來到了下河村口。


    一切靜悄悄的。居然黑咕隆咚,進村的路上,看不到一絲光亮。


    公冶涵縱身躍上一座院牆,又跳到鄰近的一棵大樹,高高地站在樹上張望。


    整個村子漆黑一片,鴉雀無聲。隻有村子的南邊有一處看似有燈光。


    公冶涵指點著方向,三人奔著光亮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這裏是一處院落,院子不小,那點光亮,來自門口的黃色燈籠。公孫冉一看那燈籠,不禁皺了皺眉,這點變化,沒有逃過公冶涵的眼睛,“是百子千孫燈籠?”公冶涵問公孫冉。


    “是的,所以進嗎?”


    “能不進嗎?有得選嗎?”公冶涵無奈地搖搖頭,破天荒地對阿京說:“跟緊你的師父,這個你放在身上,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丟了小命別怪我。”說罷,他掏出來一個紅布包,遞給阿京,又遞給公孫冉。阿京趕緊塞進懷裏放好。又按了按胸口,確定不會輕易掉出來。


    公孫冉順手接過來,塞進袖子裏。兩人剛想上前敲門,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裏站著一個看似五十多歲管家模樣的人,臉上沒有表情,說不出別扭的五官看著有些僵硬。公孫冉走到哪裏都不忘記保持禮貌,他看到有人開門了,他趕緊衝著管家做了個揖,鞠了個躬客氣地說:“老丈打擾,我們三人路過此處,隻見得您這裏一戶有光亮,所以就冒昧來了,想問問貴府是否能行個方便,讓我們留宿一宿。”


    老管家看了看他們三個,說了句:“稍等。”獨自關上門進去了。


    這三人站在外麵,公冶涵剛想罵罵嘰嘰說啥,公孫冉瞪著眼,揮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公冶涵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阿京雖然好奇,但是也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要緊厲害的事情,所以,他也閉上嘴,什麽都不說。牽著公孫冉的衣袖,怯生生地躲在後麵。


    沒一會兒,聽見腳步聲,門又打開了。還是那個管家,這次他說了句比較長的話:“我家老爺應允了留各位在此住一宿,裏麵請。”


    公孫冉再次作揖表示感謝,三人跟著老管家進了院子。管家徑直領著他們來到院子西頭的一間廂房。房間裏點著燈,桌子上擺了一些菜肴。


    雖然不算很豐盛,但是也不失禮數。


    管家說:“不瞞三位,今晚府裏大小姐出閣,三位既然能找到我們這裏,說明也是有緣分的,二進的院子正在操辦喜事,賓客都已落座,都是鄉野之人,怕是沒見過幾位公子這樣的人物,別再衝撞了各位,還請幾位今晚留在這裏休息,不論聽到見到什麽千萬不要出門。明早自行離開即可。不便之處,還請幾位海涵。”


    公孫冉輕輕語作揖:“老丈此番話,晚輩們記住了。恭賀府上小姐出閣,願百年好合,百子千孫,福壽綿長!我們稍後就歇息了,老丈您忙,請便,不用顧慮我們,這裏已經很好了。”


    老管家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點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公冶涵拎了拎桌上的茶壺,裏麵新砌的茶,不知道是什麽茶,但是聞著怪怪的。他倒了一杯,遞給公孫冉。


    阿京忍不住了,問公孫冉:“師父,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怎麽覺得那個管家怪怪的,有些嚇人。”“嚇人?這還叫嚇人,我們這是進了黃仙的窩了。”


    “啊?黃仙?難道就是大家說的黃……?”後麵兩個字沒說出來,被公孫冉捂住了嘴巴。


    “不要多說,對方沒有惡意,”公孫冉端起茶杯,仔細看了看茶湯顏色,又聞了聞味道,輕聲說:“怕是它們自己也有非常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這個不是茶,聞之味道苦中帶著甘涼,又摻雜著像是濃鬱的沉香味道,茶湯顏色也是琥珀色,還是是那種極不常見的根珀顏色。沒錯,是終南山最難找到的仙草,花甲茯苓。這世間現在怕是也沒有多少可以找到,非常稀有。”


    公冶涵聽了,跳起來,這個他早就在參習《一樸仙草籍》的時候,知道有這麽一種仙草。百年難得一遇,怎麽會在這裏遇到?


    他又倒出一杯,迴想著書裏看到的描述,仔細又比對了,沒錯,公孫冉果然學識紮實,名副其實的好眼力!


    “還真是!可是,為什麽呀?”公冶涵百思不得其解,屋裏來來迴迴晃蕩。


    “首先,我們能找到這裏,說明我們不是凡夫俗子,一般凡人是看不到這個百子千孫燈籠的,其次,它收留我們,還給我們這種仙草湯水,無非是進一步試探咱們的能力。”公孫冉依舊慢條斯理地解釋。


    “明白了,但是,你怎麽知道它們有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公冶涵的腦子貌似又離家出走了,他的智商總是不在正確的時候出現,或者說,跟公孫冉待久了,他自己都不想動腦子了。


    “這家能下血本給我們仙草喝,必定有所考究。如果我們認識,說明我們不俗,或有利用之處。如果我們沒有認出,這個味道和顏色這麽奇怪,我們自然不會喝。他們也不浪費。最後,即便我們蠢得像豬,什麽都不顧及,一口氣都喝光了,那就當白送了,他們自認倒黴,能送得起,說明也倒黴得起。總之,如果不是有大問題需要人手解決,為什麽還要一試呢?”這迴不用公孫冉迴答,阿京清清楚楚地說出來了。


    公孫冉驚喜地看著阿京,“就是這樣!我們阿京,這麽聰明啊!沒錯,喝了花甲茯苓的湯汁,會增加千年的功力,但是它最著名的功效卻是起死迴生,用來救命的。抱著一半以上的希望求救,寧願賠了也要一試,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麻煩呢?”


    公冶涵這才徹底明白,今夜注定不平凡。但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管它呢!這種想法倒是蠻符合他的性格特點,快樂地活在當下,也是非常難得的境界。他滿心歡喜,端起茶杯,連喝了三杯。


    公孫冉倒了一杯給阿京。阿京本身也是起死迴生的神物,但是它年頭還不足千年,喝了花甲茯苓的湯,能增加千年的靈力,這個倒是意外收獲。三人分完了一壺花甲茯苓湯。頓時覺得氣息翻滾,公孫冉在屋裏設了個防護結界,三人各自踏實地坐下調息運功,消化著意外得來的千年靈力。


    夜半時分,屋裏的人不約而同聽到二進的院子一片嘈雜。隱隱約約,聽到女子哭泣的聲音。公冶涵心想,平白得了差不多三千年的靈力,耳朵都陡然好使了,這花甲茯苓當真是好東西,不知道主人家還有沒有?要是能幫忙解決問題,搞不好還能喝上一壺。


    隻聽到有人在對話。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小女今日出閣,你卻今日要來虜人,婚事也是你們幫忙促成的,我們跟你從無冤仇,你們這麽做是為什麽?”


    一個女人冷酷無情地迴答:“為什麽?你們要找個女婿,我們給你們找來了,要你們幫我們修建祭台,你們家最不積極,按照交易來說,我們完成了約定,可是你們卻不到位,如今祭台被人毀了,放眼看去,隻有你家女兒適合坐鎮祭台,我們修複祭台,她必須在。”


    蒼老的聲音說:“我們跟你們也是從來沒有任何瓜葛,你們跑到我們的地界,要修祭台,我們同意了,也派人去了,的確,我們勢單力薄,但是我們還要怎麽配合?之前派出去的大概三十多人,如今一個都沒有迴來,你說,他們人呢?”


    “哈哈,人?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從動物修出人身就真的當自己是人了?!可笑,不過還是臭烘烘的動物而已。實話告訴你,你那些小輩們怕是骨頭渣都不剩了吧,祭台修完以後,就像你們吃雞一樣,我們吸了他們的精元,靈力,對了,還有他們的魂魄。肥些的拿來紅燒,瘦的去喂我們的靈寵,不過你是自然看不到的。”女人笑得肆無忌憚,笑聲裏透著陰險,狠毒,冷血。


    “你們,喪盡天良,會造報應!”蒼老的聲音裏夾雜著怒氣和無限的悲痛。


    “報應,你怕是看不到了,不過,你女兒是免不了祭台上走一遭。你應該感到榮幸,要不是前麵的祭台被不知什麽身份的人毀了,結界消失了,怕仙尊怪罪,我們也不會著急修複,我也不會想起你們來呀!”這個女人越發肆無忌憚,口不擇言。


    公冶涵聽到這裏是明白了,設立祭壇的是個什麽狗屁仙尊,這女的是手下的狗腿子,今晚專門來找黃家的麻煩來了。


    這會兒,女的又說話了:“勸你們少廢話,趕緊交人。動手就別想了,向來你們都不是對手。你女兒護不住的,你現在要想想是不是要今晚你們全族覆滅啊?!就你這身子骨,都不夠燉鍋湯的,勸你別逞強,沒準兒啊,還能不燉了你。哈哈!”


    公冶涵本來是一邊聽一邊往門口走,想湊過門縫看看外麵情況,剛貼到門上,沒想到公孫冉冷不丁抽開門閂,一把就把公冶涵推了出去。公冶涵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整個人就撞開門,踉蹌著到了院子裏。二進的院子大門開著,院裏的,牆上的,都詫異地看著他。


    公冶涵心裏這個罵啊,說公孫冉你這個王八蛋,這麽整老子嗎?


    無奈,他隻能摸摸脖子,訕訕地說:“尿尿,我出來尿尿,你們繼續哈,繼續。”


    “尿什麽尿啊,你剛才還說不知哪個臭娘們話說得難聽,聲音也尖酸,不知道長得像不像白無常他妹子一樣寒磣,所以,你就沒忍住,出來看看。”公孫冉在屋裏叮囑阿京不可出來以後,加強了結界層級,這才一反常態,拿出來一些無賴的調調出來跟公冶涵站在一起。


    這一番話,倒是很符合公冶涵的氣質,他也不計較被人推出來了,站直了身子,斜眼瞪著牆頭那幾位。當然,牆頭上那位更是氣急敗壞,大聲嚷嚷:“是誰?到底是誰?”


    兩人走進二進院子,看見老管家跟一個年長的老者站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一身紅衣的新娘子。新娘子拿著手帕擦拭著眼淚,沒有看清長相。院子裏站在老者身旁的年輕人大概十來個,都拿著長棍短棒。


    對麵找茬的,隻有三個人,為首的那個女的,臉慘白透著綠,沒有血色,身上夜行短打扮,披著個披風,顏色在夜色裏隱隱看著像是草綠色;另外一個是個男的,黃皮,一直沒有說話,也是夜行衣打扮,長得眼睛間距有些大,但是看著有股子鬼怪特有的精氣神。最後一個是個白衣服的女子,渾身都是白色,臉皮暗淡,夜色下看著不是發黑就是發黃,小眼睛,大嘴岔,這位倒是像白無常的妹子,半夜見了得嚇死誰。


    公冶涵一打眼,就看清楚了各自的路數。為首的是個綠藤成精,男的是蜥蜴成精,剩下那個,別看長得醜,那也是曼陀羅花妖。


    公孫冉依舊禮貌地衝著老者和管家做了個揖,公冶涵想著喝了人家的花甲茯苓,白占了人家便宜,所以也少有的跟著作揖彎腰。老者趕緊迴禮。


    公孫冉扭頭站在老者一邊,衝著牆頭說:“你們說的大概,我們聽到了。想要強搶傷人,這恐怕不行吧。”


    “傷人?你們要不要弄清楚,它們是人?你們哪路的?”綠藤態度很強橫。


    “我們知道,他們是黃仙,不管是不是人,我們都不允許你們這麽做。”公孫冉笑意盈盈。


    “允許?我做事兒還要人允許?那你們就一起去燉湯吧!”綠藤暴怒起來,一揮手,蜥蜴精看見自己老大招唿,立馬躬身,從牆頭跳下,直撲公孫冉。


    公孫冉沒事人一樣,扭頭跟老者和管家說:“二位勞煩帶著小姐先迴避,這裏交給我們。”老者握住公孫冉的手,老淚縱橫,兩人沒再多說,緊緊握了握手,他們退進了屋內。公孫冉念動咒語,給屋子上了結界,以防他們不測。


    蜥蜴精也是醉了,他按照指令,衝向公孫冉,但是對方卻根本視你為無物,還扭身跟人握手道別。這,這太猖狂,太想不明白了吧。


    他一下子懵了,從來沒有這樣打過架,打架不應該是兩個人都臉紅脖子粗,怒目而視,各拿家夥嗎?


    他正茫然著,公冶涵可沒有含糊,緊走幾步挪到它跟前,一揮手就聽見:“啪!”一聲,蜥蜴精被公冶涵結結實實扇了個大耳光。全場的人都驚呆了,蜥蜴精自己已經當場懵了。趁著這個時候,公冶涵左右揮動手掌,卯足了力氣,啪啪啪啪,又扇了四記大耳光,可憐的蜥蜴精,什麽技能都沒有釋放,就被徹底扇暈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綠藤看得自己都覺得太沒臉了,又恨又生氣。無奈,看向曼陀羅花妖,使了個眼色。


    曼陀羅花妖欣然明了,她飛身而起,半空中不落下,而是慢慢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衣袖之間有無數花粉灑落半空。


    公孫冉拉著公冶涵快速後退,從隨身錦囊裏掏出兩粒明黃色的藥丸,這種藥丸叫毛果芸香,是非常少見的丹藥,專門克製各種毒素,兩人服下,然後站在那裏看著曼陀羅花妖不停地旋轉。


    綠藤看見這兩個人往嘴裏塞了什麽,然後兩個人就像看戲一樣,站在房簷下看著曼陀羅花妖旋轉。隱隱還聽到兩個人在談論什麽,比如:“你說她能一直這麽轉?”


    “不能吧,毒粉撒完了怎麽辦?”


    “她是陀螺成精嗎?”


    “扯淡,陀螺能撒毒粉嗎?”


    “能啊,老朽的陀螺,年頭久了,都散了,把自己的骨頭渣子都轉碎了可能……”


    “看她轉的,我都有些頭暈了。你說她要是自己轉吐了,吐出來的會是啥玩意兒?”


    ………


    綠藤氣的,大喊一聲:“停下!你們都給我住嘴!”


    曼陀羅花妖聽到“停下”,也顧不上到底是不是說她,她趕緊刹住,她早就扛不住了,隻是老大沒發話,她也不敢停。以往不出三個數,在場的人都得倒下。今天,蜥蜴精今晚是起不來了,又看著老大都要被自己搞倒下了,這兩個年輕公子居然穩如泰山,完全沒有感覺。她開始有些理解蜥蜴精當時的感受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綠藤氣急敗壞了。


    “殺你們的人。”公孫冉翩翩公子,突然變臉。一劍就刺向綠藤,毫不手軟。


    綠藤趕緊躲閃,兩人身影交錯,綠藤的功夫還是可以的,她的柔韌性很好,活動起來比較自如。公孫冉劍術當今天下說他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但是公孫冉並不想殺掉她,而是想要把她抓住,詢問更多的東西。無奈,這個綠藤還是比較難纏,一下子公孫冉也未得手。趁著花妖喘息休息,公冶涵偷偷拿出桃花殿特製的黃硝藥水,這種藥水遇到空氣易燃,是野外出行必備的好東西。他找到一個空擋,正好綠藤背對著他。他快速一甩手,黃硝藥水出手,灑在綠藤身上,瞬間熊熊大火燃起。公冶涵大笑,拍著手!


    公孫冉跳出圈外,看著她在撲騰身上的大火,啼笑皆非。倒黴的綠藤,她都不明白,自己打個架怎麽就突然著火了。今天到底怎麽了,更重要的是為什麽遇見這兩個人就這麽倒黴。


    那邊花妖看見公冶涵扔出去啥東西的時候,幾乎同時,綠藤就起了火。


    她看見綠藤著火,嚇得轉身要跑,公冶涵右手轉著拳頭威脅她,好像你要跑,我就再扔一個到你身上。


    這招果然好用,花妖嚇得乖乖聽話,癱坐在那裏,動都不敢動。公冶涵過去把她結結實實捆了起來,還貼上了壓製符咒。


    綠藤地上打滾,撲滅火焰。火滅的時候,折騰的已經不成樣子了。頭發被燒的一團團的卷在頭上,臉上都是黑灰,後背燒透了衣服,整個背黑漆漆的一片,這貨眼裏滿是驚恐,之前囂張的表情早就不見了。


    公冶涵走過去沒客氣,一腳踩住她,把她捆得跟粽子似的結結實實,末了還貼上壓製符咒,覺得怕不安全,又多貼了一道符。綠藤被這麽一通折騰,直接暈倒,昏死過去。地上的蜥蜴精一並被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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