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想要廝殺的話,最好請到別處,這裏是我的山河社稷圖……”


    就在兩人氣氛較為緊張之際,瀟瀟的右手附上了密密麻麻的紅色鱗片狀紋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氣勢開始以她為圓心瘋狂的向外擴散。


    轟的一聲,恐怖的力道砸在了圓桌上,順著這股強大的力量,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瞬間被彈到了半空。


    “嘛……不過也是,想要廝殺的話有的是機會,不過可不能辜負了這美酒啊……”


    嘟囔一聲,氣氛頓時鬆弛了下來,在酒桌上大家都沒有互相搏鬥的欲望,伊斯坎達爾和吉爾伽美什的對話隻是互相表明立場而已。


    “既然如此,那麽就互相討論一下諸位的格局吧,既然這是征服你最先提出來的,那麽就由你來闡述你的願望吧。”


    右手支撐著下巴,瀟瀟的坐姿是其中最放蕩不羈的,翹著二郎腿,旁若無人的坐在王座之上。


    相比起來,羅蘭和saber就顯得乖巧的多,無論是坐姿還是氣質都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正襟危坐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把酒壺砸在他們臉上。


    先不說禮儀,如果真的論豪氣,瀟瀟不如伊斯坎達爾,她依然我行我素,這一點哪怕是她叔叔把她綁在椅子上訓練坐姿也沒能矯正。


    強有力的武力則是她最大的依仗,比起這場無聊的酒宴,瀟瀟更渴望在血與火當中廝殺。


    因此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眼睛半眯著,小臉上因為過度飲酒染上了一絲絲的紅暈,相比平時多了一份柔弱,少了一分鋒芒。


    先不提此時瀟瀟美人醉酒的媚態,saber等人也對伊斯坎達的願望感受到了好奇。


    “你本身就身為王者,征服王,既然你承認了勝利的歸屬,那麽又是什麽樣的願望,或者說,你對聖杯所寄托的究竟是什麽呢?”


    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哪怕是吉爾伽美什都豎起了耳朵準備傾聽。


    對於這個擁有固有結界·王之軍勢的男人的願望他同樣感覺好奇,畢竟這個能力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他王的身份,而是阿賴耶,蓋亞同時承認後才擁有的能力。


    也就是說,世界,認同他為征服王。


    這種人的願望又究竟是什麽呢?


    彌補自己曾經的遺憾?


    又或者是想要再來一次,再次征服這個世界?


    “嗯……嗝……”


    杯中的美酒再次見底,伊斯坎爾舒爽的打了個飽嗝,也不知道是願望太過難以啟齒還是酒醉半酣,總而言之他的臉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紅暈,如果是美人醉酒,那麽自然賞心悅目,但是一個肌肉虯結的紅發大漢就不那麽好看了。


    尤其是圓桌首位就有一個同樣酒醉半酣的紅發美女,不過說起來兩個人都是紅發(接受了紅龍之血的緣故,艾雅美修斯也是紅發)同樣的紅色瞳孔,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的相貌實在相差太大,估計會有人認為他們兩個還是父女。


    現在又露出了同一副姿態,這讓坐在末尾的羅蘭都有些懷疑這倆貨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


    畢竟異世界的王者本身就夠扯的了,而且還突然蹦出兩位。


    “要說就快點說,作為一個男人有什麽難以啟齒的?”


    這句話是瀟瀟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來的,如果除開性別,瀟瀟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能打架能喝酒,能陪你打遊戲,家裏還有錢,並且大方,隻要你和她談得來,她就會視你如己出,但是她有時候會非常的沒耐心。


    這一點飛鼠最有發言權,因為他甚至都懷疑這貨是毛子,上輩子瀟瀟曾經一次灌完一瓶伏特加,幹趴下了所有的公會成員。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願望有些難以啟齒,伊斯坎達爾撓了撓頭。


    “你到底說不說?”


    砰的一聲,瀟瀟那如同白玉般的手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頓時桌子抖三抖。


    “好吧,我嘛,我的夢想其實是想要獲得肉體……”


    “蛤???”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saber,就算是吉爾伽美什都忍不住驚唿出聲,他本來以為這個看上去肌肉都長腦殼裏的家夥會選擇完成他的夢想,比方說征服無盡星海之類的。


    結果這玩意是想重活一世,再次經曆一遍人生??


    而且他好像說的是擁有肉體吧,也就是說他難不成想以人類的方式再次存在於這個世界??


    “蛤!rider你的夢想不一直都是征服世界嗎……”


    聽到這句迴答,韋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驚訝,甚至忙不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一刻他就被椅子絆倒。


    “笨蛋,我想要征服世界還要靠一個破杯子?


    我之所以被稱之為征服王,是因為我將征服世界作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在拿到一個破杯子後向它許願說我要征服世界,懂了沒,小子!”


    一隻手把摔倒的韋伯拎了起來,伊斯坎達爾把他放迴到了座位上,然後完全不顧韋伯扭曲的表情,在他的酒杯裏斟滿了酒。


    “小子,人類的夢想之所以偉大,並不是因為有著崇高的目標,而是他們想要如何履行自己的夢想,通過聖杯許願獲得肉體對我來說亦是如此,征服,隻有靠自己的雙手來完成才會有意義,靠聖杯?那種征服不要也罷。”


    韋伯陷入了沉默,這讓他想起了這個男人曾經對他說過的一段話:“世界雖有盡頭,但征服永無止境。”


    這個男人的性格無疑是霸道的,驕傲如他,又怎會憑借聖杯這一個道具來完成自己的夙願,自己的夢想?


    聖杯對他來說隻是個道具,如果可以,伊斯坎達爾甚至會對這個破杯子不屑一顧,更別說跳過努力的過程,利用區區一個聖杯來實現自己的理想。


    “單論氣概,我不如你,征服王……”


    對於伊斯坎達爾的觀點,瀟瀟是讚同的,未來隻能由自己所開辟,憑借虛無縹緲的許願,智者所不為也。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起碼吉爾伽美什就不覺得:“哈?雜修,難不成就是為了這點小事來挑戰本王嗎?”


    麵對人類最古之王的質問,征服王做出了他的迴答。


    “我們現在能夠重現於世間,但是我們終究是從者,就如同水麵上的無根浮萍,隻能隨著著波濤起起伏伏,說到底,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而我,並不滿足於此,我想再次紮根於這方世界,以肉身挑戰天地,這就是我的“征服”我所踐行的理想。”


    “我想要再次向前推進,品嚐成功後的喜悅,失敗後的教訓,總結之後再次征服,這,才是我的霸道……”


    其實你就是想穿新的褲子對吧?


    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了動漫中大帝的褲子,瞬間,伊斯坎達爾那如同山峰般的形象瞬間崩塌……


    本來聽過了這一席話,瀟瀟的表情應該是讚歎的微笑,隻不過現在這一抹微笑卻多了一絲絲的古怪。


    不過反倒是吉爾伽美什頗為欣賞伊斯坎達爾的這段話並且做出了自己的迴應:“本王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死你……”


    嘴角掛著愉悅的微笑,那原本微微皺起的劍眉稍稍放緩,不過依然鋒芒畢露,就如同他這個人所說的話一樣,殺氣淩然。


    “哈哈哈,不用你說,不過啊,我對人類最古之王的財寶也是垂涎三尺啊……”


    伊斯坎達爾的征服之道所表現出的霸道,saber並不認同,或許從始至終她就不認為掠奪是王的一部分吧。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品評一下你的願望吧,saber,你又是為何迴應了聖杯的召喚?”


    聽到這句話的刹那,瀟瀟就想起來了一段並不美妙的記憶,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果然,下一秒saber就做出了自己的迴答。


    “我想拯救我的故鄉,利用萬能的許願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現場出現了長達數十秒的沉默,瀟瀟的醉意瞬間清醒,她想起來了,貌似這個劇情saber被狠狠地嘲諷了一番來著。


    同樣,saber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願望會讓場麵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無論是讚美和質疑她都可以接受,唯有沉默才會讓人更加的不安。


    許久,伊斯坎達爾首先打破了沉默,這次他整個人的氣勢和語氣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saber,你剛剛所說的願望是改變不列顛被毀滅的命運,也就是說你有推翻著過去的曆史,對吧?”


    “沒錯,自從被聖杯召喚了了,我們就明白聖杯所代表的是什麽,我們響應召喚的同時,也會對聖杯寄托我們的願望,如果這萬能的許願機真的是萬能的話,那麽一定可以實現我的願望!”


    “那麽,姑且詢問一下,不列顛正是被你所統治的時代,或者說,是你本人親自推動了這個國家的毀滅?”


    “……”


    麵對瀟瀟如此鋒銳的詢問,saber有些率為難以啟齒,還是神情堅定地說道。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決不允許,我決不允許我的國家在我的麵前毀滅,因此我響應了聖杯的召喚,希望改變的注定毀滅的結局,從始至終這就是身為不列顛之王所應當背負的責任……”


    麵對saber的話語,吉爾伽美什居然毫不顧及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樣的笑聲,不夾雜其他的感情,隻是單單覺得可笑而已。


    “archer,有什麽好笑的嗎?”


    在麵臨別人別人嘲笑之時,就算是saber也無法釋懷,尤其是對方認為自己的願望很可笑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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