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有這個可能,那就嚐試一下吧。”


    說著,瀟瀟取出了一枚紅色的寶玉,這裏麵囚禁著王都之戰中戰死者士兵的靈魂。


    依靠想象力,瀟瀟開始逐漸向賢者之石提出自己的願望,作為靈魂魔法的最終體現,賢者之石可以創造一切物質,前提是使用者大概了解該物質的構成與作用,這樣才能更直觀的塑造該物質。


    “這樣就可以了吧?”


    空氣中逐漸浮現出一個類似於牙膏的東西,這東西呈現出一種無色的狀態,漂浮在空中形態極其不穩定。


    “試試吧……”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物質後,瀟瀟開始嚐試拚接,或許是因為靈魂碎片長期暴露在外,已經逐漸喪失了一部分靈性,開始變得黯淡無光。


    “可以粘黏在靈魂碎片上,但是還是缺少一部分特性,需要凝固,並且轉換為靈魂的一部分。


    既然是用了粘合靈魂的特殊膠水,那麽這種膠水就應該具有被同化的特性,和在一定條件下凝固的特性,嗯……”


    思考到了問題所在,瀟瀟再次使用賢者之石進行創造,這次時間更快,半空中很快再次出現了一團不規則的軟膏。


    經過十分鍾的實驗測試,瀟瀟並不滿意,雖然這種“膠水”確實可以附著和修補靈魂,並且可以把靈魂碎片漸漸同化,但是仍然不符合要求。


    “太脆了,嗯,這樣如何?”


    瀟瀟放下手中的工作,戳了戳還漂浮在半空中的西雷斯的靈魂。


    “嗯,這樣的感覺嗎?”


    嚐試觸摸靈魂的本質,瀟瀟再次使用賢者之石進行創造,經曆多次實驗失敗,瀟瀟終於拿到了讓她滿意的作品。


    很快,她開始了靈魂粘連工作,漂浮在半空中的靈魂碎片開始凝結,一個個碎片之間的邊界也開始消失,開始填充“卡莉”殘破的靈魂。


    “靈魂的顏色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為何一個是淡藍色,一個是白色。”


    看著麵前殘缺的靈魂,瀟瀟提取了一部分純淨的靈魂之力,在進行靈魂粘連工作之前,瀟瀟就為卡莉製造了一個大致的靈魂框架,再將靈魂碎片均勻的拚接在一起,比較大的空隙填充足量的賢者之石,比較小的縫隙再用膠水進行粘連同化,將這一切完成後,卡莉開始吞噬被打成一鍋粥的靈魂之力,不過她好像非常挑食,隻吸收了一部分最純淨的靈魂之力。


    “嗯,有效果,不過隻能吸收很小的一部分,是因為剩下的靈魂之力蘊含其他的雜質嗎?”


    湛藍色的瞳孔充滿了好奇,瀟瀟妥善收集了那些被認為是“殘渣”的靈魂之力,她認為這些東西應該有其他的用處。


    “卡莉”並沒有吃飽,所以瀟瀟再次召喚出了五個靈魂,然後一拳一個把他們全部打碎,細細的碾成了純淨的靈魂之力,完全無視了這些靈魂崩潰前的哀嚎。


    不久之後,漂浮在半空中的淡藍色靈魂開始吸收這些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靈魂之力


    瀟瀟看著胸口已經補全,隻剩下小小一塊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卡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放入容器,建立連接,獲得充足的食物來源。”


    瀟瀟眼神冰冷,手上也一點都不含糊,她現在準備把靈魂這個軟件導入合適的硬件,以此來作為一個合格的培養皿。


    “主人,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麽做……”


    安娜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好像在害怕著些什麽。


    “什麽是錯誤,錯與對又由誰來規定,這個世界上的萬物的概念都是由人來界定,沒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安娜,如果一個殺人狂在殺了無數人之後仍不知悔改,那麽他是對是錯?”


    看著縮成一團的安娜,瀟瀟平靜的說道,湛藍色的瞳孔中不帶有一絲波瀾。


    “那個主人,殺人狂也是人類嗎?”


    “沒錯,殺人狂是人類,被他殺死的人也是人類,那麽你覺得這個殺人狂是對是錯?”


    安娜沉思良久,迴答了這個問題。


    “應該是錯誤的吧,畢竟他們都是同類,不應該自相殘殺,不過主人,那個殺人狂有殺人的理由嗎?”


    “有,那個殺人狂是一個國家的將軍,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是另一個國家的士兵,對於第一個國家來說,這個將軍殺的不是人,而是在拯救他們的國家。


    但是對於第二個國家來說,那個將軍就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僅僅說出他的名字就可以讓小兒啼哭,那麽,兩邊到底哪邊是正確的呢?”


    看著從始至終表情都是一片淡漠的主人,安娜沉默了,以她的世界觀來說,這個真的不好決定,雖然同屬於一個種族,但是兩國因生存開戰本就是正義,自然也沒有對錯之分,同樣這個問題可以上升到不同種族,如果一個種族發起戰爭是為了生存,那麽另一個種族為了保存種族的血脈而抵抗,那麽雙方又有誰是絕對正義呢?


    “安娜,曾經有個人也執著於這個問題,他在現實當中無法解決,所以他選擇了在虛幻的世界中追求絕對的正義,他叫做塔其米,他是我的摯友。


    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正義,也沒有所謂的對錯,安娜你要記住,無論你現在所做的是對是錯都沒有關係,隻要你記住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做了這個決定,你就決不能後悔,要一直貫徹著走下去。


    如果你自己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對此你仍然不感到後悔,那麽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就是‘正確’。”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正義,永遠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這就是我的答案!”


    “是的,主人。”


    看著迷茫的安娜,瀟瀟搖了搖頭,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對與錯,能輕鬆的活下來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如果還有餘力,那麽就讓更多的人活的輕鬆一點吧。


    “開始第一次靈魂導入實驗,安娜,別偷懶了,打開法陣。”


    “是!!”


    手忙腳亂的把法陣打開,對於主人話安娜有些聽不懂,但是這和遵從自家主人的決定並沒有什麽衝突,對於安娜來說,瀟瀟就是母親,是導師,是她的一切,主人決定的事無論如何安娜都會完成,這就是安娜的正義。


    “死魂轉生!”


    瀟瀟的右手結成了一個古怪的印,周身的魔力開始翻湧,這個術是人造人製造技巧的一部分,通常用於給人造人替換軀體。


    如果大墳墓的人造人女仆軀體耐久度下降無法使用的程度就可以使用這個法術來更換軀體。


    “開!!”


    卡莉的靈魂逐漸化作淡藍色的霧氣湧入人造人的身體當中,手術台上的人造人並沒有很明顯的變化,真要說的話,大概是多了一抹靈動和生機。


    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微顫的睫毛和不斷跳動的心髒。


    “開始封印吧!”


    “好的主人,不過主人為什麽要封印這個男人的靈魂,難道是怕他疼嗎?”


    安娜充滿求知欲的大眼睛再次望向了身穿防化服的瀟瀟,而瀟瀟口中說的話卻讓安娜十分的愕然。


    “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痛苦同樣是這個人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我封印這個男人的靈魂隻是為了不希望靈魂的切割所造成的疼痛讓這個人的靈魂崩潰。


    切割靈魂所造成的疼痛無法避免,沒有足夠的付出又談何迴報。


    我這樣做隻是為了不想讓他的靈魂崩潰,那樣處理起來很麻煩,作為讓我的雙手染上血汙的代價,我會讓他永遠記住這份痛苦。”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如果是正常情況的瀟瀟是奔放的火焰,那麽超頻瀟瀟就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冷靜,殘酷,冰冷。


    超頻瀟瀟並不知道這個狀態下的她以絕對理性的視角分析和對待一切的事物究竟有多麽的可怕。


    安娜:“……”


    主人好像壞掉了,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主人,好冰冷,好可怕!


    看著正在進行手術的自家主人,安娜眼中噙著晶瑩的淚花,這樣的瀟瀟讓她非常陌生。


    “為什麽要發呆?”


    瀟瀟手中拿著鑲嵌了熱質石的小刀,一隻手摁在西雷斯的靈魂上,似乎在思考從哪裏下刀最合適。


    “我知道了,主人!”


    安娜戰戰兢兢的開始輸入魔力,黑色的符文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逐漸攀爬上了西雷斯殘破的靈魂。


    就像是黑色的鎖鏈,把西雷斯束縛了起來。


    “靈魂,作為世間一切神秘的來源,擁有非同尋常的力量,一般人別說觸碰,看都看不到,更何談切割,但是我不同,我的靈魂曾經缺失過一塊,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恐怕我也無法做到這樣的事吧?


    條件一,對於靈魂擁有最敏銳的感應,和掌控力。


    條件二,擁有切割到靈魂的器具。


    條件三,能夠保持靈魂在切割下來的一瞬間仍然保持完整。”


    冰冷的手術台上,瀟瀟笑了,嘴唇微微翹起,但是卻帶給人一種冰冷的死寂感,與其這樣笑還不如麵無表情,這是當時安娜的想法。


    “第一刀”


    開始切割的一瞬間,瀟瀟眼前的一切發生了變化,她仿佛看見了西雷斯的平生。


    無論是兒時得溫暖,還是在導師的教導下學習神術,又或者和未婚妻最美好的那段時光,一切的一切都在瀟瀟的麵前無所遁形。


    一直到那一夜,西雷斯的記憶都充滿了溫暖,就像是分水嶺,在某一段記憶過後,西雷斯的記憶逐漸變得冰冷,厭惡,仇恨,仿佛散發著難聞的惡臭,看到這裏,瀟瀟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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