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女沉吟片刻,「具體的等級我還真不知道,不過要論社會地位的話……你們知道如今鬼怪世界裏最有聲望的鬼王是哪幾位嗎?」


    兩人齊齊搖頭。


    他們從來沒關注過這些。


    雀女:「不知道很正常,因為答案是沒有。」


    兩人:???


    雀女:「如今的鬼怪世界正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但如果再往前推一兩年的話,蒼原其實能夠算是其中之一。」


    「這麽厲害?!」


    雀女挑眉道:「可能最初見麵的時候,你們會認為我和他是朋友關係。但實際上,我和你們差不多,算是被他提攜過的。」


    真要論起來的話,雀女其實也該喊聲「老師」或者「大哥」什麽的,隻不過蒼原自己不喜歡,所以就沒說。


    「當時我喊一聲大哥,他都嫌棄得不行,沒想到他現在已經能被人喊媽了。」雀女感嘆道。


    私底下經常喊蛇媽的兩個人:「……」


    簡小玉:「那他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雀女:「心灰意冷了唄。」


    「他之前闖過五次鬼門……」


    說到這的時候,兩人快速地掐了一遍手指頭。


    好傢夥,兩千五百萬。


    雀女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繼續說道:「不過每次都一無所獲。最後一次結束沒多久,手下的幾個親信忽然大舉叛變——哦,包括你們認識的那個章魚怪,那傢夥以前就跟你們倆差不多,也是他徒弟。」


    眾所周知,為了讓利益最大化,鬼王名下的副本一般都是安排手下的人輪班去刷,而那群人則借著刷本的機會,在副本裏光明正大地搜尋他的命門。


    如果光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但他們卻並沒有在找到命門的瞬間立馬發作,反而不聲不響地繼續搜尋下一處,最後在鬼節結束後的某天,偷偷帶著其他勢力的人溜進副本當中,一舉叛變。


    說到這,雀女忍不住煩躁地抽了口煙。


    「你們可以試想一下,一口氣丟幾十個副本是什麽概念。」


    一個副本就是一級,幾十個副本就是連掉幾十級。


    而升級這種東西永遠都是越往上走越難升,好幾年的努力在一瞬間全部化為烏有。


    簡小玉順著她的話想像了一下,不到兩秒就趕緊掐住了自己的人中:「……不行了,別說是幾十個了,我丟一個都覺得好窒息!!」


    賀廣濟:「你好像也就一個?」


    簡小玉:「更窒息了啊啊啊啊!」


    美強慘劇本果然不是人能走的!


    她隻想要前麵兩個字可以嗎?


    賀廣濟嫌棄地將她推開,繼續問:「那還有的人呢?」


    一個勢力,少則二三十個人,多則上百人。親信這種級別就相當於是組織的管理層一樣,永遠隻占極少數。真正占大頭的,還是廣大勞動人民。


    蒼原雖然毒舌了一點,但真正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要說他手下全員叛逃,賀廣濟第一個不相信。


    雀女:「跑了唄。」


    她頓了頓,「準確的說,有一部分是跟著那幾個人跑了,還有一部分人是看他大勢已去就偷偷溜了,但大部分都是被蒼原自己給解散的。」


    那麽多張嘴要吃飯,副本不夠的話根本行不通。


    但副本沒了隻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自從第五次闖鬼門失敗之後,蒼原整個人就像是突然之間遁入空門似的,性格大變。


    每天不是種花就是喝茶,直接步入退休養老生活,壓根兒就沒有翻身復仇的打算。哪怕是天塌下來了,蒼原也隻會說一聲——「哦,然後呢?」


    明明是被人背刺了,結果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卻像是「解脫」了似的。雀女曾氣得一度想要和他絕交。


    賀廣濟:「怪不得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太毒舌,所以把別人都氣跑了呢。」


    說著賀廣濟便把他和蒼原相識的過程說了一遍。


    賀廣濟進入鬼怪世界的時間也就比簡小玉早那麽兩三個月,但他和一進來就有人帶的簡小玉不同,他是在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碰上了蒼原。


    他和蒼原之間的故事也更戲劇化一點。


    兩人先是在副本裏碰過一次麵,蒼原看似毒舌實則中肯地提點了幾句,但交集並不深。後來副本結束之後,蒼原被人堵在巷子裏找茬,賀廣濟正巧路過,毫不猶豫地見義勇為了一把。


    蒼原被他所感動,於是兩人就這麽成為了朋友。


    簡小玉:???


    「你別欺負我讀書少,後麵這半截是你自己編的吧?你那時候也就兩三級吧?蒼原用得著你救?他救你還差不多。」


    賀廣濟的表情瞬間僵住:「……你咋知道?」


    簡小玉鄙視道:「……這還用猜?」


    賀廣濟尷尬地輕咳一聲,「好吧。」


    當時的真實情況是,他看見蒼原被人找茬,於是自作主張地衝上去「見義勇為」一番,最後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蒼原則一拳一個,迴頭看他的時候,那眼神真是相當的一言難盡。


    「那蒼原和雨妖又是怎麽一迴事?」簡小玉又把話題繞了迴來。


    她腦洞大開:「難道雨妖也是他一手帶大的?自己發家之後又迴來策反兄弟們叛變?」


    雀女抽了口煙,翻了個白眼:「……你還真當蒼原是開託兒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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