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嘛?義勇大王被咱們葉姨娘他老子打了一拳!”


    “葉姨娘?啊,就是黃頭發的那個羅刹姨娘對吧?沒想到,這群羅刹人這麽生猛,竟然敢毆打親王!”


    郡公府的一座迴廊內,喜鵲正神秘兮兮的給一個小丫鬟分享八卦


    “可不是?咱們葉姨娘就夠生猛了,劍術能在老爺手下撐兩百多個迴合呢!”


    “什麽?兩百多個迴合?這這麽厲害?”


    “對啊,女兒都這麽生猛了,那老子還不得猛到天上.嗚啊!”


    正在傳播八卦的喜鵲痛苦的捂著後腦勺抱頭蹲防,賈琿正黑著臉站在她身後


    那個剛剛還一臉興奮地聽喜鵲講八卦的小丫鬟嚇得一個激靈!


    “老、老爺”


    “屁的兩百迴合,別聽她胡咧咧,葉蓮娜能在老子手底下撐二十迴合就頂了天了,你當她是黃鸝嗎?哼!”賈琿冷哼一聲,伸出指頭來使勁戳了喜鵲的腦門幾下,一甩袖子大步就朝著自己的書房方向走去.


    啊?這.原來老爺更關注打了多少迴合這件事嘛.


    哎,不對!老爺竟然沒有辟謠葉姨娘的老子到底有沒有打殿下,那


    那義勇大王還真的被打了啊!


    一時間,小丫鬟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越想臉色越蒼白.


    “嗚呃.”被賈琿幾指頭點的從蹲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的喜鵲揉著額頭爬了起來,望著老爺那逐漸遠去的身影,一肚子委屈想說出來卻又不敢說.


    鬼知道自己在發老爺牢騷的時候,黃鸝姐會從什麽犄角旮旯裏竄出來收拾自己一頓.


    喜鵲,賈琿的親兵十七的妹妹,集大嘴巴、長舌婦、狗仔記者於一身的八卦小能手,號稱郡公府毒瘤。


    不過這位收集情報的能力也強的很,目前就是她來幫賈琿監管著整個賈家三府八脈族人,隻需要聽從賈琿李紈夫婦與大丫鬟黃鸝的命令就行。


    至於黃鸝


    她是賈琿的首席大丫鬟,與原著鴛鴦在賈母那裏的地位差不多,甚至權力還要更大一些。


    她是當年由賈代善親自指派給賈琿的貼身丫鬟,容貌隻能說清秀耐看,但遠沒有老太太派給賈琿的貼身丫鬟鴛鴦生的好看。


    但賈代善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會膚淺到給賈琿塞一個花瓶到身邊?


    她可是由好幾個晚年選擇在賈家的莊子裏生活的老夜不收訓練出來的高等人才!


    精通偵查、監視、守衛、刺殺等諸多技能,是之前李三十娘的promax版。


    甚至武力也不弱,黃鸝能夠在賈琿的正麵強攻下支撐大概八十迴合,放開了打的話,能在郡公府內閃轉騰挪與賈琿周旋一整天直到她體力耗盡


    交戰範圍再大的話,那賈琿就陷入劣勢了。


    賈琿的武藝更偏向戰場廝殺,擅長剛正麵,而黃鸝就不太一樣了,她雖然也是由正兒八經的退伍老卒訓練出來的,可由於培養方向的不同,她擅長的更偏向於江湖。


    小地形閃轉騰挪、陷阱、投毒、暗器等等技能,黃鸝無一不精。


    可以說,隻要戰場半徑超過賈琿使用硬弓輕箭能達到的最遠射程,賈琿就會變得被動甚至處於劣勢地位。畢竟黃鸝是朝著刺客方向培養的,一旦與賈琿拉開了距離就能準備陷阱之類的東西了,再狠一點,投毒也不是不行.


    畢竟賈琿的身體並非百毒不侵.


    敦煌郡公府賈琿之下的第一高手毫無疑問就是她了,就是胡九在她手上都占不著便宜,會被她活活耗死


    首席大丫鬟為大義,層出不窮且威力十足的技能是手段,賈琿的信任是倚靠,就連背景,作為老太爺賈代善親自給賈琿選定的貼身丫鬟,背後站著的就是老公爺,代表的就是老公爺的臉麵!


    黃鸝不光在郡公府資曆逆天,以前也就隻有精通內務的鴛鴦能與她平分秋色。


    然而,大丫鬟金鴛鴦成了太尉的金姨娘後,黃鸝就一家獨大了。


    到了今日,黃鸝就是在整個賈家層麵上,那也是主家之下所有丫鬟小廝之上,一隻手都數得著的大佬,在八脈旁支那裏可謂龐然大物,就是在老太太麵前都有自己的麵子!


    隻是府上的親兵頭子之一唐十七妹妹的唐喜鵲自然是被她壓的死死的,更別提黃鸝與自己的哥哥有那麽點意思,極有可能會成為她的嫂子.


    “妹妹啊,聽說,你又在造謠了.”


    正當喜鵲嘟嘟囔囔發牢騷之際,一道毫無感情但卻意外的婉轉清脆的聲音悠悠的傳入喜鵲的耳中,嚇得她瞳孔一縮,一個激靈身子僵在當場!


    “黃黃黃黃鸝姐.嗚.”一隻骨節分明柔軟纖細的玉手從後方突然攥住了喜鵲的臉,擠的她的嘴好像金魚一樣.


    “伱叫我什麽?”


    近了,太近了,近到都能感受到一股有些濕潤的氣息碰到自己的耳朵


    “嫂嫂嫂”


    臉上的玉手鬆開,自己柔軟富有彈性的小臉也重迴自由,“不靈”一下彈迴了原樣。


    “嗯,這小嘴是越發甜了,就是不知道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嗚嚶嚶嚶.”


    那支玉手突然再次狠狠地捏住了剛剛恢複原樣的小臉,喜鵲剛要脫口而出的一肚子奉承話又一次黃鸝硬生生塞迴了肚子裏


    喜鵲心裏越發苦澀,老哥這廝年歲大了,有了相好就忘了妹,不,不光忘了妹,他還喪盡天良的把妹妹給相好肆意玩弄,偏偏偏偏爹娘也不站在她這邊,嚶——


    “好好做事,不要再讓嫂嫂聽見什麽謠言,查來查去最後又查到你身上,好嗎?”


    “嗚嗯嗯嗯.”喜鵲瘋狂點頭,那支手再次鬆開了她的臉,這一次,一道穿著梔子黃半身襖的高挑身影朝著老爺書房方向越行越遠然後停在了旁邊嚇得腿都軟了的小丫鬟身旁。


    “你還愣在這幹什麽?還不快去做事!”冷著臉又朝著小丫鬟低吼了一句,黃鸝也沒有再停留,轉過頭來快步離開了迴廊.


    “是嗚.哇.”


    在黃鸝強大的氣場壓迫下,小丫鬟最後還是被嚇得哭了起來


    “唉”


    身後傳來的哭嚎聲讓黃鸝有些心煩意亂。


    都是當丫鬟侍女的,其中的辛苦她都明白,都清楚,她又何嚐不想如閨蜜鴛鴦那樣當一個知心大姐姐呢?


    可她沒有那種世故,也懶得去做這些,負責的事情本來就快忙不過來了,她可不想再把精力耗費在這些個一個個心高氣傲,小姐心丫鬟命的小丫頭身來。


    既然當不成知心姐姐,那就做自己最擅長的大魔王吧!


    你看,一個兩個的這不就聽話了嘛!


    很快,黃鸝就走到了老爺書房的院子裏,作為自小與賈琿一起長大的大丫鬟,黃鸝自然是有資格進入老爺的書房的。


    接過旁邊負責燒水的三等丫鬟灌滿的水壺,黃鸝走到書房門外高聲報名,得到賈琿的允許後這才推開門恭敬的走了進去。


    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胡人出現在黃鸝的眼前。


    高鼻深目,幾道蜈蚣似的疤痕將這張滄桑粗糙的臉分割成了好幾塊,須發皆白,長長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看這眉眼,大概就是葉姨娘的老子了。


    不過這股拘謹勁,果然是個沒見識的胡人


    雖然心裏瞧不上這胡人,但這人就算不是葉姨娘的老子,那也是老爺的客人,自己這個做丫鬟的就不能墮了主家的名聲。


    恭敬雅致的為客人與老爺續上了茶水,又將茶壺灌滿後,黃鸝頗有章法的行了個禮,手持水壺緩緩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隻剩下了賈琿與老胡人.啊不,葉蓮娜的親爹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庫茲涅佐夫子爵。


    賈琿看著這位帶著幾十名族人一路從梁讚大公國跨越近兩萬裏殺到大齊來的絕世狠人,神情有些複雜。


    雖然沒有剛才喜鵲說的這位打了陳四一拳,但也差不多。


    這位把手套扔在了陳四的臉上,大吼著就算陳四是東方帝國的皇子,他庫茲涅佐夫子爵也要與其決一死戰


    這事怪他。


    昨日與陳四分別後,自己就迴家了,可陳四念叨著新學的羅刹語就來了興趣,想到這群羅刹人的族長還被鴻臚寺軟禁在鴻臚寺的一座三進院子裏,陳四就興衝衝的跑過去實踐新學的“你好”去了.


    然後被軟禁在院子裏無聊的快要發瘋的老阿納托利就被帶到了陳四的麵前。


    雖說老阿納托利的漢話講的遠不如女兒葉蓮娜好,但聽懂白話也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沒辦法,生活所迫嘛


    所以,當老安納托利得知這個遠超莫斯科大公國,將突厥人與蒙兀人驅趕到西方的東方帝國的皇子,一位戰功卓越的親王點名要見自己時,他的心情都激動到忍不住朝天嚎了一聲,遍布著刀疤的粗糙老臉也笑的皺到了一塊去


    有皇子來見我?不會是那位尊貴的親王殿下在聽說過我老阿納托利穿越冰原與躲過突厥人蒙兀人的追擊,帶著整個家族走過一萬多俄裏(1俄裏≈1.0668公裏)成功來到東方帝國的事跡後,想要招攬我們庫茲涅佐夫家族吧?


    當然,之前遼東邊軍發現並活捉了他們這件事就被老阿納托利選擇性的遺忘了。


    至於那兩個被契丹士兵打死的仆人.


    反正就是兩個奴隸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庫茲涅佐夫子爵毫不在意!


    懷著美好的願望,老阿納托利邁著豪邁卻輕快的步伐,跟著這個機構的契丹官員離開了這個關了自己許多天的院子.


    很快,老阿納托利就見到了這位主動來找他的親王,正當老阿納托利要朝他行一個貴族禮時,這位熱情無比滿臉笑容的親王一句“蘇卡不列~”脫口而出


    嘖,庫茲涅佐夫子爵是什麽人?那可是得罪了莫斯科大公不求饒不自盡謝罪以保全家族,而是剛烈到帶著一家人經曆未知穿越無數危險去尋找一個虛無縹緲新家園的狠人,哪能受這委屈?


    就算是皇帝的兒子,一位親王也不行!


    一副白絲綢手套當即甩到了一臉笑容的陳四臉上,用一口十分不流暢且怪異的腔調大吼著大意是“你侮辱我,我要與你決一死戰!”之類的漢話。


    打翻了幾個正要阻攔的陳四的親兵,正要撲到陳四身上飽以老拳時,被老阿納托利的一係列動作搞懵了的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心急之下隻能以疊羅漢的方式把老阿納托利壓在了身下,勉強把他綁了起來.


    義康庶人以多欺少毆打了兩位親王的事情這才過去幾天啊,就又發生了如此惡劣的襲擊!


    正因義康庶人的事情傷身的二聖大怒,下令要徹查到底,他們要親自審理!


    於是乎剛到家才剛換下衣服來的賈琿以家屬身份,一臉懵逼的被戴權從家裏帶走,塞進馬車就進了未央宮.


    事情很快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以罪魁禍首賈太尉被罰俸一年,庫茲涅佐夫子爵不知者不怪,隻用給義勇親王擺酒席磕個頭賠罪道歉就行。


    庫茲涅佐夫子爵.子爵!


    聽說要磕頭還梗著脖子不願意的老阿納托利頓時欣喜若狂,這個偉大的帝國終於承認自己的爵位了!


    磕頭道歉?沒問題!


    隻要咱們大齊帝國的皇帝陛下承認咱老庫家的爵位,維持住老庫家的貴族身份,別說磕頭道歉了,就是拜義勇大王為教父又怎麽樣?嗑!


    老阿納托利就這樣被陳四大度的諒解了,但賈琿還要再出出血才行。


    心虛的賈琿當然不會拒絕,這次真的是陳四看在葉蓮娜是自己小妾的份上大度不計較。而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不然別說朋友了,君臣都沒得做。


    於是一對賈琿心愛的弟窯粉青釉象耳瓶就被陳四拿走了.


    倒不是不給別的更好的瓷,隻是陳四與賈琿同樣喜歡弟窯的粉青釉,陳四也對自己的這對粉青釉象耳瓶眼饞很久了,就帶走了她們。


    “唉”賈琿長歎一聲,內心也有些感動。


    陳四可真是.好兄弟啊


    也罷,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隻要你陳四日後肯繼續信任某家,把某家當兄弟,那你的這皇位,某家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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