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看看,你們快過來看看!”


    賈赦笑得一臉放蕩的把懷裏抱著的小布包往前麵一個大胡子壯漢那裏遞。


    周圍幾個和賈赦年齡差不多大的老紈絝一臉好奇的湊了過來。


    賈赦嘿嘿笑著掀開了布包下邊的一角,朝著幾人展示著。


    “瞧瞧,你們瞧瞧這兩條結實的小腿,啊?再看看這小雀雀,多哎呦,尿了尿了!你們看!不愧是我大孫子,你看尿的多遠啊.“


    “切!”


    一群老紈絝一臉鄙視的看著正在發癲的賈赦。


    從好幾天之前就這樣了,逢見麵就開始說自己的孫子多麽多麽好…


    “看什麽看,啊,你們有孫兒了嗎?嘿嘿,老子有!你讓你兒子給你生一個啊!”賈赦一臉賤兮兮的朝著老紈絝們炫耀道。


    對啊!


    幾個老紈絝同時轉頭看向了正在賈琿身邊奉承的兒子們,眼睛閃過一絲寒芒!


    各家的嫡子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心有所感,朝著身後看去,目光正對上自家老爹的眼睛.


    “哈哈哈哈,老四啊,我的長子已經誕生,你也該努力了啊,哈哈哈!”賈琿拍打著一臉苦笑著的陳四的肩膀,十分得意。


    “先別說我了,瑾玉,咱大侄子大名你給想好了嗎?”陳四想要轉移話題。


    “這很是糾結啊,我想在英,芳和芷三個字裏選一個,可就是無法抉擇啊”


    唉,起名廢再加上選擇困難症,這些天可要把賈琿給急死了。


    “其實,可以讓咱大侄子自己選啊。”一旁的石元修開口道。


    “嗯?自己選?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我兒今日才剛滿月吧?”賈琿挑了挑眉。


    “我知道啊,就是雕幾個木牌牌給大侄子,他選哪個咱就取哪個不就行了?”


    “嘶——有搞頭。胡九,去找幾個木牌,貼上幾張厚點的紙送過來,快些。”


    “是!”


    侍立在一旁的胡九應諾,轉身離開英泰堂。


    “對了,大哥,小名取了嗎?”


    “你嫂子早取了,澹兒。”


    “蛋兒?哪個蛋,雞蛋的蛋?”


    “放你.”


    賈琿剛要開罵,一想到今日是自己兒子的滿月宴,就把髒話吞進了肚裏。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李太白《夢遊天姥吟留別》裏的句子。你嫂子說了,太尉府的武風太盛,想要引一些迂緩的水來中和一下。


    但也不會真養成出個不通武事的謙謙君子來,畢竟‘澹’在這句子裏的意思是水波動蕩”


    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才是!


    說著說著,賈琿將目光轉向了自家夫人那邊.


    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裏整整一個月後,李紈也終於從月子房裏釋放出來。


    由於早早地給小衙內找好了乳母,李紈也不需要吃太多催奶的東西,隻要吃一些有助於恢複的食物,坐出月子就好了。


    乳母是從賈琿的兩百多親兵的家眷裏精挑細選挑出來的。小衙內作為太尉的嫡長子,日後也定然會是賈琿後人一脈的家主,若是自家的婆娘成了小衙內的乳母,自己的兒女就成了小衙內的奶兄弟奶姐妹.


    那自家的最少三代人的富貴不久有了嗎?


    於是親兵家眷們對成為小衙內乳母這件事爆發出了極高的熱情。


    明顯胖了不少的李紈也被各家的夫人太夫人們圍在那裏,對著她傳授一些育兒經之類的專業知識,李紈也一掃往日的清冷,專心致誌的與各家的太太們討論.


    賈琿愜意地看著英泰堂內發生的一切。


    真好啊.


    。。。。。。


    自賈衙內誕生已有一整個月,整個賈家算是高興瘋了,連帶著平日裏淡泊高潔的李守中也開心的不得了,紛紛開了七天流水席大宴四方賓客!


    廚子痛並快樂著。


    七日過去好歹熬過去了,終於喘了口氣休息了幾天的廚子又一次被拖迴了廚房。


    賈珠過會試了!


    榮國府再次大宴四方賓客三日!


    要不是看在賈家財大氣粗直接給了兩百兩報酬的份上,廚子早就撂挑子不敢了!


    然後又到給賈衙內辦滿月宴的時候了


    廚子已經看破紅塵,打算接完這單給家小攢夠錢以後,找個觀啊廟啊的出家去了。


    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完美的把太尉家的滿月宴辦好才行!


    很快就到了飯點,有資格進太尉府的親朋好友與高官顯貴們紛紛入座。


    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太尉府的,能進來的要麽是經年的老親,要麽就要有個爵位,最起碼也要是三品以上的高官才能上桌吃飯。


    三品以下的,在門房處登記後把禮物放下,心意也就到了。


    雖然大多都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送了和沒送是兩碼子事,你送了不一定能引起太尉的注意,但心眼小的太尉一定會記住那些沒送的


    “哈哈哈,諸位長輩,在開席之前,可否先舉行一個小儀式?”


    賈母賈赦等人迴頭看向賈琿,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還是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今日畢竟是賈琿長子的滿月宴,總歸不會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來,爹,把我兒子給我一下。”


    “啊,成,你可給老子小心著點!”


    賈赦不舍的把懷中的小孫孫遞給了孩兒他親爹。


    “也沒多大事情,就是挑了幾個名字實在是不知道給小兒選哪個字,就想讓小兒親自挑選.”


    旁邊的仆役們迅速拉來了一個架子,上麵幾根錦帶係在橫杆上攏在了一起,錦帶末端緊緊的幫著幾塊木牌牌,上麵若隱若現的寫著幾個字,仿佛風鈴一樣。


    “來,澹兒.”


    賈太尉把賈衙內輕輕的放在了架子下麵,幾個木牌牌剛好能被賈衙內的小手夠到。


    不明所以的賈衙內瞪著大眼睛懵懵的看著身旁的老父親,“啊啊”地叫著。


    見老父親指了指幾個木牌牌,賈衙內的注意力瞬間被幾個小木牌牌吸引,伸出小胖手朝上抓去。


    啪!


    小胖手抓住了一麵小木牌牌,嘴裏嗚嗚著就想把木牌牌給拽下來


    可惜力氣太小,就是拽不下來。


    眼見著就要掉眼淚,賈琿大笑著解開了那一麵小木牌牌,反過來看了一眼寫了什麽就撕下紙來把木牌牌遞給了賈衙內。


    又一把把賈衙內抱了起來,朝著在場的重任展示著


    “哈哈哈,我兒有大名了,賈英!”


    。。。。。。


    “太尉,恭喜啊!”


    “大都督,喜得麟兒啊!”


    “哈哈哈,謝謝謝謝,昨日招待不周,今日我從友樂齋訂了幾桌好菜,中午諸位也沾沾喜氣!”


    左軍都督府的諸位也紛紛笑著迴應一定赴宴。


    休假一整月,賈琿也久違的迴到了闊別近一年的左軍都督府節堂。


    國朝沒有設立過太尉這個職位,賈琿是第一個。再加上太尉的職權已經少的幾乎沒有了,也沒有必要單設太尉府。


    現在大家口中所說的太尉府也隻是賈琿的住所罷了,掛的依舊還是敦煌郡公府的牌匾。


    剛坐到堂案後的交椅上,小吏們就端著已經泡好的茶水放在了賈琿身前。


    又有一些小吏捧著一摞摞積壓的文書走進了節堂。


    “嘶——這過年才兩個月就已經積壓了這麽多了?”


    看到被小吏抬進來的那一摞又一摞的文書,賈琿就感到頭大。


    “這太尉啊,去年年末,中軍大都督致仕了,剩下的您遠在金陵,右軍大都督雲公爺在西南,後軍大都督呂公爺身體也不好,一個月都難來一次!積壓了不知道多少東西。


    兵部的那些狗日的一直在叫囂說想把咱五軍都督府的差事歸到兵部去!


    幸虧二位聖人英明神武,當場把那些上書的小官通通貶去西南雲公爺那邊去了!”


    小吏滔滔不絕地開始給賈琿說著最近朝堂上文官們對五軍都督府做的破事。


    “你是說,現在這五軍都督府就剩下我一個管事的了?”


    賈琿一臉悲苦的看著小吏。


    兵部想奪取五軍都督府的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幾乎每年都要鬧那麽兩三次,但都督府也不是吃素的,同樣在朝著兵部索要被搶走的武選司。


    其實大夥都知道要過對方的權是不可能的,但沒有辦法,立場在這。反正就是打嘴炮順便排除一下異己,就這樣耗著吧。


    “是啊,太尉,在雲大都督從西南迴來之前,咱武人就剩下您來頂大梁了”


    小吏連忙奉承道。


    “媽的.”


    賈琿完全沒有因為權傾朝野產生的那種歡愉。


    但沒辦法,現在僅存的三個大都督裏就自己有能力負責這些事務了.


    一臉不爽的開始處理起文書來.


    “對了,你去把今年的邊軍武官表給我拿過來。”


    “是!”小吏連忙躬身應諾,連忙朝著檔房跑去。


    “唉”


    低頭看起這份文書來.


    喲,雲大都督申請運一批火銃火炮過去啊


    嗯,火銃就算了吧,以現在的火銃水平,在西南的作用也不大,還沒有軍弩好使。沒那個必要,多運一些軍弩過去吧,就五千具了。再送五十門各式火炮過去就可以了。


    而且火銃自己還有別的用處。


    在文書上寫上自己的意見後,蓋上大都督印後放到了一邊。


    新拆分皖省與江淮省各地守備換防方案?


    看著文書上的一個個名字與職位,賈琿開始迴憶他們在平叛時的各種表現


    這份名單基本沒什麽問題,賈琿隻劃去了幾個確實不行的人名,添上了幾個江南大營比較得力的軍官,用印。


    “太尉,東西拿來了。”


    正在賈琿埋頭工作之時,小吏帶著九邊今年的武官名錄進了節堂。


    “放桌上吧。”


    再次給手中的文書用印,賈琿把已經處理好的幾份文書交給了小吏,小吏連忙伸出雙手把文書接了過來。


    “送去相關各部用印去吧,讓他們別拖延,尤其是最上麵西南的那一份,讓夏部堂趕緊撥錢。先讓兵仗局把現有的東西先送過去,不得延誤。”


    小吏應諾,抱著文書離開了節堂。


    “嗯”


    接下來就是挑選兵將了。


    打開名錄,賈琿搜索著熟悉的名字.


    甘肅鎮.王衝、呂越。


    寧夏鎮.那當然是尤達嘍!


    挑挑揀揀在九邊兵將中選擇了十三個年輕一代將領,都是在滅元之戰中與賈琿配合頗佳,且都算得上有勇有謀之人。


    再加上自己的幾個老兄弟,和邊軍一起負責一些門派數量和質量都比較高的地區。


    再給他們一人配上一個來自京營的副手,一個負責的省份當地守軍的副手,齊活!


    兵員嘛.反正九邊最近沒什麽戰事,幾十萬邊軍閑得蛋疼,正是靜極思動尋摸新財路之時!


    就以募兵招募軍隊吧。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也不強求。


    報酬所得繳獲三七分賬。朝廷七,戰兵三。


    將領的繳獲則是四六開。


    嗬,這麽優厚的條件根本不怕他們不拚命啊!


    將這些事情寫在奏章上,下午就去西苑一趟.


    。。。。。。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過,陪著自己都督府的部下們吃了一頓友樂齋的好菜,培養了一下感情,稍作休息後就去了西苑。


    這個時間段.皇帝應該也在西苑。


    不是不想去皇宮找皇帝,而是負責監察江湖的東廠現在握在上皇手裏,皇帝答不答應的沒用,在這件事情上,上皇說了才算。


    “哈哈,戴公,我來給您送功勞來了!”


    聽聞賈琿到來,上皇還是如往常一樣派了戴權來接。


    “哦?不知太尉所言是何種功勞?”


    戴權來了興趣,朝著賈琿笑著說道。


    “我記得不光是我的銀子受到了襲擊,就連朝廷的運銀船隊也被那些江湖瘋狗襲擊過吧?”


    聽到賈琿的話,戴權立馬反映了過來賈琿是想做什麽了。


    “這可真是個大功勞啊”


    這不就是為了東廠量身打造的功勞嗎?


    “是啊是啊,我打算以江湖人士聚集欲劫官銀為由,調九邊邊軍南下,重演太宗顯慶十二年血洗江湖舊事.”


    “血洗?”


    “不不不,叫血洗就有些重複了,叫馬踏江湖吧!”


    對於賈琿的主意,戴權是很心動的,不過最終拿決定的還是二聖,等賈琿說服二聖後再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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