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得勝迴府,自然是要熱熱鬧鬧的吃一頓的。


    府外的寧榮街自然是又被賈家給擺上桌子再次塞得滿滿當當,一聽是為大將軍慶功擺的宴席,從名酒樓裏請來的幾個大師傅帶著一群學徒下了大力氣去置辦這場宴席。


    當家總廚自然是要進入府內給大將軍和貴人們親自做宴席的。


    賈琿迴府的時候差不多到傍晚了,所以再給幾位長輩見禮後,大夥兒就直接入席了。


    吃了個半飽後,賈琿還和幾個兄弟端著酒壺酒杯去大街上和族人們喝了好些酒。


    就是期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寶玉從他舅舅家迴來看到了好看的妹妹,湊上去就問有沒有玉


    一臉悲憤從脖子上撤下通靈寶玉就喊著“什麽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說通靈不通靈呢!我也不要什麽勞什子了!”


    就要摔玉發癲,結果抬頭想看最愛自己的老太太是個什麽反應時,他的目光正對上賈琿那眯縫了起來散發著怒意與煞氣的丹鳳眼,腦子嗡的一下成了一片空白,胯下一陣暖流順著退流了下來


    被賈琿的煞氣嚇的尿了褲子。


    反應過來正要哭呢,又聽到他老子怒喝一聲“孽障!”剛要嚎出來的聲音立馬咽進肚裏.


    然後小胖子就老實了,被他老子和他親大哥摁在男席上隻能規規矩矩的縮在那裏吃飯,菜是一口都沒敢吃。


    嗯,今個也算是打卡了名場麵,接下來幾個月的笑料有了.


    至於王夫人那如刀似劍仿佛要把自己剁成臊子的眼神.根本無所謂。


    反正在林家人麵前丟臉的不是大房和敦煌郡公府,林家有姑母在也不會傳出什麽壞話去。


    就是寶玉這小子這輩子是甭想在和黛玉有什麽瓜葛嘍


    。。。。。。


    “哎呦,你輕一點!”


    李紈正一臉疲憊的躺在床上,賈琿正坐在床邊,給她揉搓著有些腫脹的小腿。


    “好嘞!”


    揉搓的動作頓時輕了不少。


    “唿”


    李紈靠坐在床上,大著肚子產期將近的她現在想動一下都費勁。


    若非今日特殊情況,必須要去榮國府一趟,她都不會出臥房一步。


    “唿今個寶玉算是現了大眼了.”


    “可不嘛,往日裏看的挺喜慶的小孩子,怎的看見漂亮妹妹就變成那般樣子了?”


    “嗬嗬,畢竟是抓周的時候抓住胭脂盒的人物.”


    “胭脂盒?”


    “是啊,就是胭脂盒,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玩意兒放進去的,那小子其他東西看都沒看,直奔胭脂盒,抓到手上打開蓋就舔,二叔評價此子日後必成色中餓鬼,從那以後就沒看他順眼過。”


    “別這樣說啊,寶玉也有其他優點啊。”


    “沒用的,他這輩子隻能是個色中餓鬼了。”


    “為何?”


    “因為那塊勞什子玉啊,我那個時候已經去西邊了,具體的也不清楚,收到家書的時候我才知道二嬸生了個什麽銜玉而生的有造化的.男孩。


    別的就沒有了,仿佛家裏就做實了這小子是個有造化必成大器的一樣,我當時差點嚇壞了,不怕你笑話,我都準備收拾東西落草為寇去了.”


    賈琿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銜玉而生的造化也是當時的賈家受得起的嗎?別說是賈家了,就是那些個王府遇上這個是都要擔心一下全家的性命,這可是隻有皇帝家才能承受起的造化啊.”


    “而且家裏當時的處理方式也很有問題,哪怕多一句嘴說是家裏二兒媳婦為了爭寵故意耍的後宅手段,或者直接把那塊玉送到宮裏呢?這下好了,現在反應過來了,說什麽都晚了,家裏也隻能把寶玉真的當成紈絝養,但偏偏就老太太和二嬸鐵了心的認為寶玉是個有大造化的.”


    賈琿歎了口氣。


    拔步床中陷入一陣沉默,賈琿隻是默默地幫李紈揉搓著腿。


    “老爺啊,你想好給咱們的孩子起什麽名字了嘛?”


    李紈望著拔步床的房頂,轉移話題。


    “名字?按照輩分,應該是艸字頭,英?葦?芳?苼?茗?營?芷?還是用我在西域時闖下來的那個莽?


    若是個姑娘的話,艸字頭就好取多了,不過還有一種取法,我們這一輩的姑娘都是某春,某春的取著,咱們的姑娘也可以叫某夏”


    作為一個取名廢,賈琿對即將出生孩子的名字也是十分頭疼。


    “若是不按輩分起呢?”李紈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賈琿。


    “不按輩分.桃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那個桃李。”


    “桃李.感覺有些柔弱了.”


    “唉說句愧對祖宗的話,賈這個姓在起名字的時候實在是不友好啊”


    “實在不行就叫賈自成?”


    “不行不行,總感覺取這個名字就要到奔波似的.”


    說笑一陣,李紈突然打了個哈欠,看的賈琿也一起打起了哈欠。


    “噗!你不要學我!”


    “我沒學你啊,就是打了個哈欠嘛!”


    “你學了!”


    “你講點道理啊,我打個哈欠怎麽了嘛!”


    “你就是學了!”


    “我”


    “不聽!”


    李紈別過頭去,偷偷笑了起來。


    “你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沒辦法,大肚婆如今是整個賈家近千族人裏麵最金貴的那個,實在是惹不起。


    “哎呦!老爺,你兒子踢我!”


    李紈突然扶起肚子,掀開中衣一臉驚喜的給賈琿展示。


    “啊,哪呢哪呢?”


    賈琿連忙趴到了李紈的肚皮旁邊仔細尋找著,果然,一個小凸起突然出現在肚皮上,又很快消失不見。


    賈琿拿過濕毛巾來使勁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把兩跟手指並攏著輕輕附在了李紈的肚子上,這小心翼翼的動作搔著她肚皮上的絨毛讓她使勁繃著臉險些癢的笑出聲來。


    肚皮又是一鼓,兩隻手指頓時感一股奇妙的感覺


    這就是我的孩子嗎?


    心中萬千思語,開口卻無言。


    將頭轉向李紈的臉,賈琿輕輕的把臉貼在了李紈的肚子上.


    “紈姐兒辛苦”


    “琿哥兒”


    李紈心中一酸,顫抖著伸出手拂在賈琿的臉上,賈琿也將手蓋在李紈的柔夷之上.


    。。。。。。


    二月十五,月中大朝。


    樂士們奏響莊嚴的《朝會樂》,文武兩班依舊分列兩側,手持笏版莊重的走在通往明堂的玉階上。


    隻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再是煌煌明堂,而是站在兩班最前,挺直腰杆仿佛一把衝霄利劍般,身穿公爵朝服的高大身影。


    上柱國,大司馬大將軍,左軍大都督,光祿大夫,敦煌郡公賈琿!


    今日最重要的事就是為他封賞了。


    許多人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這位戰無不勝的大將軍。


    不,自今日起,應該稱太尉了。


    雖說太尉這個官職與最初設立之時,權能上已有天壤之別.


    但那可是太尉啊,真真正正的天下武官之首!


    他賈琿才不到二十歲啊,老夫二十歲.不,老夫三十歲的時候還在幹嘛?老夫還在考舉人\/攢軍功為封爵發愁啊!


    眼紅歸眼紅,但大家對賈琿的功勞還是十分認可的。


    明堂之上,今日二聖皆至,諸王也穿著冕服,莊重的站在那裏,少數幾人手裏還端著即將要為賈琿換上的裝備。


    最基本的禮儀過後,文武分列明堂兩側,中間隻餘賈琿一人。


    樂士們奏起《丹陛大樂》,拜太尉大典正式開始。


    內閣首輔,禮部尚書李湷作為今日的禮官,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側,開始宣讀聖旨。


    “詔曰:”


    李湷用著傳承自大漢的漢韻誦讀著拜賈琿為太尉的聖旨,諸王也緩緩行至賈琿身邊,皇帝也與上皇對視一眼後,壓製住自己激動的內心,站起身來降階而下,來到了賈琿正前。


    “今拜先生為太尉!”


    一番禮儀後,皇帝從皇四子陳淨遠端著的木盤裏雙手端起了一把古樸的長劍,橫在了賈琿的麵前。


    此乃太祖佩劍之一,也是唯二痛飲鮮血的寶劍之一。


    太祖一生寶劍無數,但實際上隻有兩把劍真正的痛飲過敵人的鮮血。


    一把是剛剛起事時用的,太祖正是用她斬下了縣令的狗頭正式起義的。用料普通,但對大齊朝來說意義非凡,現在正奉於太廟,享受大齊香火供奉。


    她現在唯一的用處隻有一個——處決皇族。


    另一把就是要交給賈琿的這把劍了。


    大齊立國前最為重要,關乎生死存亡的一戰——攻洛陽之戰時,涼軍由側翼突入齊王軍中軍,身處敵營的太祖正是用的此劍與涼軍拚殺,最終將這支突襲涼軍殲滅,最終攻下洛陽定鼎關東。


    這把劍太祖也曾經交給賈琿的曾祖父,老榮國公賈源過。由他節製大齊所有的軍隊進行最後的滅涼之戰。


    賈源也不負眾望的攻入潼關,成功滅涼。


    自此,這把劍也成為了象征節製天下兵馬的象征。


    不過平時自然沒有這等權力的,隻有同時具有皇帝親筆書寫,蓋上了傳國玉璽、大齊國璽、五軍都督府任三大都督印與內閣首輔大印的聖旨時,節製天下兵馬的權利才能生效。


    不過,就是沒有生效,她也是有著一些其他的小權力。


    “臣賈琿奉詔!”


    賈琿雙手掌心朝上舉過頭頂,恭敬的接過了這把象征著大齊軍權的寶劍,將她戴在腰間。


    朝著二聖再次三叩九拜,李湷的聖旨也剛好誦完。


    賈琿站起身來,走到了諸王之前,禦階之下,朝著文武百官坐了下來。


    環視文武兩班,扶著係在腰左側的軍劍,目光睥睨。


    “予賈琿,自今日起為大齊太尉!”


    文武兩班同時朝著賈琿方向拱手行禮。


    “臣等拜見太尉!”


    賈琿還禮。


    禮成!


    《丹陛大樂》結束,樂士們重新奏起《朝會樂》。


    氣氛頓時就輕鬆了不少。


    賈琿也重新轉身朝向了丹陛方向,麵對二聖。


    “瑾玉,朕記得,你還有三個月就該行冠禮了吧?”


    下麵的諸臣正要出班奏事,但上皇搶在他們之前開口了。


    要奏事的文官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麽,退迴朝班之內。


    “迴上皇,正是。”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多辦一場了,不如今日來個雙喜臨門,一起幫你把冠禮辦了,你看如何?”


    “臣何德何能”


    “誒,你身為太尉,冠禮自然不能馬虎,否則丟的也是國朝的臉麵,諸臣工,有何人欲為太尉正冠?”


    為太尉正冠?還有這等好事!


    下麵人再也不顧什麽禮儀、黨派、好惡,紛紛站起身來朝著上皇自薦起來,就是那些縮在角落裏的各藩國使節們也眼冒精光,但一想到身份的差距,不由苦笑一聲,坐在原地繼續保持沉默。


    “咳咳咳,諸同僚,可否聽呂某一言”


    一聲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從武班前方傳來,朝堂為之一靜。


    聽出來人聲音的文武大臣們知道,在場的諸位也就這位最有資格為太尉正冠了。


    “咳咳咳,上皇,老臣請為太尉正冠!”


    “準。”


    上皇笑而允之。


    “呂公.”


    賈琿看著他有些出神。


    正是五軍都督府後軍大都督,大齊第一任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防禦反擊滅帖木兒者,成國公呂觀。


    樂士們再次奏響加冠雅樂,李湷不同於之前的嚴肅,笑嗬嗬的再次擔任禮官,用著漢韻誦出流傳千年的加冠之詞,幾位宮娥走到賈琿兩側,摘去籠巾九梁冠走過去交由呂觀,解開綁著頭發的錦帶,重新疏攏好頭發,綰成髻,帶好小金冠。


    呂觀也踩著優雅莊重的步伐走到了賈琿的麵前,給他戴好緇布冠,並對這他說著加冠以後要忠心為國.


    接著又下去換成了皮弁武裝


    最後,重新戴好代表爵位的籠巾九梁冠,冠禮成。


    原本接下來該取字的,但呂觀早在數年前就已經為賈琿取好字了,這個環節也就舍去了。


    賈琿轉身,再次拜謝二聖。


    接下來,文武諸臣這才開始一一開始奏報…


    身後的武班中,賈珍、王子騰等一臉羨慕,水澈、牛昭等老兄弟一臉得意,賈赦老淚縱橫


    父親啊,孩兒兄弟兩個無能,這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可有琿哥兒在,賈家不會倒!


    再有一章,這一卷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整頓江湖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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