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爺,前方發現敵軍正在分散!”親兵大喊。


    “這是要和我們打巷戰,別管他們,給老子燒!把火把扔到房頂上就撤出去!”


    “是!”


    巷戰?想瞎心了!


    楊誌部將手中的火把全都扔上房頂後就順著大路出了村,開始以百總為單位在村子周圍警戒著,以防敵軍竄出來跑掉。


    “總爺,官軍跑出去了!”


    “不好,快突圍!”


    總兵話音剛落,一支火箭就落在了屋頂上,將茅草點燃。


    “往東跑,往東!”


    總兵讓人舉起了自己的牙旗,幸存沒被燒死跑到了空地上的白蓮軍也看到了總兵的牙旗,紛紛朝著那邊集結過去。


    “大人,敵軍正往村東集結!”


    “衝過去,不能讓他們集結成陣!”


    楊誌當機立斷,帶著人馬朝著村東衝去。


    沉悶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正揉搓著眼睛的總兵立刻緊張了起來。


    “敵襲,騎兵來了,快起來列陣,盾牌手,盾牌手呢?”


    “總爺,盾牌分量不輕,為了跑路都扔在丹陽城下了!”


    “嗯?都扔了!”


    “都扔了,本來還想明天再做來著”


    “冊那!快去給把還沒燒著的門板什麽的拆下來,快!”


    “總爺,來不及了!”


    “啊啊啊!長槍手在前,列陣防禦!”


    生死存亡之際,長槍手們連忙站到了最前方,斜著大槍以防騎兵衝擊軍陣。


    身後就是僅剩的弓手們。


    他們這次出來帶的弓手本就不多,再加上齊軍放火燒屋造成的損失,人沒死幾個但弓箭卻損失不少。


    如今隻有十三把還能用的弓了。


    逐漸逼近軍陣的楊誌也發現了最前方列陣的槍兵們。


    “是槍陣,繞行自由射擊!”


    楊誌將鋼槍掛在得勝鉤上,從兩側取出弓箭來就開始往右邊射。


    右手持弓讓楊誌感到十分不適,射術水平大減。但現在也不需要準頭,隻要把箭射進軍陣裏就夠了。


    一時間軍陣中慘叫連連。


    然而自家的十三把弓一點用處都沒有發揮出來。


    “總爺,這樣下去不行啊,早晚都要被他們耗死!”


    “我不知道啊!!”


    總兵突然爆發,抽刀砍死了一直在自己耳邊逼逼賴賴的親兵後,頹然的癱坐在地。


    怎麽打?大平原上沒有任何遠程武器怎麽打騎兵?


    一切都結束了.


    總兵的突然暴起引起了一陣騷動,就連最前的槍兵們也開始忍不住的往後打量。


    調轉馬頭正要再來一輪騎射的楊誌也發現了這陣騷動,頓時眼前一亮。


    “弟兄們,朝著我射的地方射擊!”


    說完,楊誌從箭囊裏抽出一根響箭,瞄準一個總是在朝後打量的賊人射去,響箭伴著尖銳的哨聲紮在了那賊人的胸口上。


    身後的騎兵們立馬張弓搭箭就朝著楊誌響箭射向的地方放箭射去,馬隊正前方的近百箭頓時就紮在了人群中,竟然形成了一道缺口。


    “哈哈哈,隨我衝陣!”


    楊誌見到竟然真射出一個缺口來,大笑著高舉鋼槍就朝著缺口衝去。


    身後的袍澤們也興奮的大吼大叫,端起長矛就跟著楊誌一頭紮進了軍陣之中


    。。。。。。


    “將主,楊千總迴來了!”


    “嗯?快讓他進來!”


    賈琿連忙放下手中的話本,藏進了靠枕下麵,下了床榻就朝著門外走去。


    隨著金陵的援軍趕製,圍城計劃也步入正軌,賈琿也離開了前線陣地,迴到了西津渡的軍營裏。


    他不打算迴金陵,迴去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跑到火器營那邊,朝著鎮江城開幾炮來的開心呢!


    “哎呀,老楊迴來了!”


    “將主!末將楊誌,拜見將主!”楊誌連忙朝著賈琿行禮。


    “哎哎哎,自家兄弟,你這樣搞得我也不自在,來,坐!”


    賈琿連忙扶住楊誌,把他摁在了交椅上。


    “怎麽,看你這幅興奮的樣子,那跑出去的敵將被你生擒了?”


    “是啊,將主,可不就是生擒了嘛!現在他就在外麵,可要讓他進來?”


    “用不著,先讓繡衣的人審一遍再說吧,要見也是要等繡衣調教完了再見。”


    “也好。”


    賈琿給楊誌倒了杯茶,遞給了他。


    楊誌連忙起身雙手接過茶杯,恭敬答謝後又坐了下來。


    “我覺得,那支跑出去的部隊應該就是白蓮教的精銳了吧?你覺得他們戰力如何?”


    抿了口茶水,賈琿抬頭看向楊誌問道。


    楊誌想了想:“士卒戰力京營水平吧,但是配合太差,軍陣也不行,總的來說,超過地方守備,但低於京營。”


    “明白了。”賈琿搖了搖頭,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沒點挑戰性。


    “接下來就是等林衝帶著江淮的大軍渡江了,到時候江南大營負責繼續圍困鎮江,再分出一部分人到地方上清繳白蓮賊的殘餘,咱們帶著江淮兵先東進,再南下,最後再迴到鎮江來,到時候也圍困的差不多了.”


    賈琿向楊誌講著自己的大概作戰方略。


    “將主,為何不直接攻破鎮江捉拿那什麽白蓮教主?”楊誌有些不理解。


    “城中大概還有四萬多人的軍隊,別看西北角城牆的磚石層已經被轟碎,但想攻進去也不容易。我不想弟兄們的性命被當成消耗品死的毫無意義。”


    楊誌沉默,站起來朝著賈琿深深拜下。


    “將主仁義!”


    聽罷,賈琿笑了笑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如此。


    “將主,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麽?”


    “去溧陽一帶吧,去殲滅任何一支敢北上的白蓮賊軍!”


    。。。。。。


    次日,白蓮教在江南起事的消息也終於傳到了洛陽。


    整座神都瞬間炸了鍋一樣的討論了起來。


    這次可與平時犄角旮旯裏土人造反不同,這次可是發生在江南!


    於是,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充斥在大街小巷,茶館戲樓之中。


    說什麽的都有,說江南世家不做人的有,說家奴以下犯上弑主違反倫理早晚滅亡的有,說是前朝餘孽作祟的有,說是賈琿在江南作威作福囂張跋扈官逼民反的也有,說是賈琿故意逼反白蓮教讓他們在江南大肆屠殺禮樂文華之家,給自己的平叛提高功勞的也有


    “放你娘的屁!我兒矜矜業業為國盡忠,是去江南為民做主去的,你們這幫滿嘴噴糞的畜生”


    “哎呀,恩侯!算了算了!”


    “算了算了,別和他們一幫子蠢物計較,失了體麵!”


    “恩侯,消消氣,消消氣!”


    剛進戲樓,一群老紈絝就聽見大堂裏有人正大放厥詞說是賈赦的好大兒逼反了白蓮教


    這賈赦能忍?好大兒可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驕傲,還是自己後半輩子作威作福的依仗,怎能容忍阿貓阿狗辱罵!


    上去一腳就把那明顯江南口音的書生踹翻在地,居高臨下指著鼻子就開罵。


    本來還想再來上幾腳的,但是看出他意圖來的老兄弟幾個連忙把他拉走。


    那書生倒也硬氣,一聲不吭的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怎麽,我說錯什麽了?賈琿做這麽多準備,明顯就是要逼反白蓮教,讓他們大肆殺戮江南的良善人家,好給這”


    “娘的,小畜生你還敢說,老子打不死你!”


    “哎呀恩侯不能在這動手啊,這是教坊司的產業!”


    “不要讓人看了笑話啊!”


    又是一陣勸解,賈赦這才冷哼一聲,眼神陰鷙的橫了那書生一眼,頭也不迴的進了劇場。


    氣衝衝地走進包廂,賈赦一屁股坐在交椅上生著悶氣。


    “恩侯,沒必要和那小畜生置氣啊,聽口音就知道是個江南來的小子,反應這麽大,平時肯定也對家奴不怎麽樣,他們心裏清楚著呐!說不準他們家已經被一鍋端了,就剩下這一根獨苗苗了.”


    柳芳見賈赦一聲不吭坐在那裏,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上去勸慰。


    “是啊,恩侯,沒必要和個死人置氣啊.”牛繼宗今日休沐,也一塊和老兄弟們出來耍樂。


    “嗯?此話怎.啊,懂了。”聽到牛繼宗的話,賈赦先是一愣,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被黨錮不過五年的他,現在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


    這是皇家想趁機把江南的這些蟲豸清理一遍啊


    嘿嘿,當初老陳家為了賦稅可是在江南世家那受了不少委屈!


    現在,到算總賬的時候了!


    暗自慶幸兩位老太爺的布局,兩位老太爺自己充當江南世家的領頭羊吃了實惠,暗地裏讓他們這些後輩常駐北方慢慢消磨與江南的感情與聯係,幾代人下來除了祖籍金陵外,再也沒有任何江南世家的印記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這就是個巧合,最後因為自己好大兒的脾氣弄拙成巧成功把以賈家為首的金陵四家與各姻親家族,和以甄家為首的傳統江南世家給切割開了。


    現在,好大兒更是借白蓮教這把刀殺了近乎所有的江南世家,屬實是“自滅滿門”,以賈家一半名存實亡的勢力為代價重新給皇家交了個投名狀啊!


    另外一半就是從自己的老爹賈代善開始經營,到好大兒賈琿這裏最終成型且發揚光大的西北邊軍勢力。


    若是等侄女婿皇四子陳淨遠能順利登基,又是能福澤五代人的富貴


    心情突然大好,正巧舞台上帷幕拉開,一隊隊身著暴露的胡姬小跑著走上了台,熱情地跳起胡旋舞來


    賈赦眼睛都直了。


    。。。。。。


    “啟奏聖上,臣刑部山西司郎中胡錦有奏!”


    開皇殿小朝,一個發須皆白一臉憔悴身穿正五品白鷳補子常服的老大人搶在內閣之前站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走出朝班,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蓋磕碰木地板的聲音聽著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可仿佛膝蓋不是自己的一樣,老大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一樣,盡顯一副死了全家的淒涼。


    剛要出班奏事的內閣首輔大宗伯李湷皺著眉頭看了胡錦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退迴班裏。


    犯不著和死人計較。


    昨日他也得到消息了,江南遭了奴變,胡錦的家族也沒能幸免,嫡係血脈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剩兩個侄子還在海上飄著。


    估計是迴不來了。


    再說了,等明年賈珠考上進士以後自己的侄女就要和他成親成為賈家婦,他李家也要和賈家成親戚了。而負責鎮壓奴變的正是賈家如今的主事人賈琿,賈珠的親堂哥,還是避避嫌為妙。


    “無禮!出班奏事自由順序,先內閣再都督府再六部奏事乃是朝堂規矩,你胡郎中也是朝堂上的老人了,這些規矩都不明白?”戶部尚書大司農夏同不樂意了,跳出來斥責胡錦不守規矩。


    昨日賈琿的一封被送到戶部衙門去的信,屬實是把他震得不清.


    僅金陵城的所有被滅門大戶家中就抄出來九千多萬兩白銀,七十八萬兩黃金!


    扣除了要進上皇和皇帝內帑的三千萬兩白銀和五十萬兩黃金和一些寶貝、作為賈琿戰利品的一千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值錢物件後,依舊有五千多萬兩白銀、十八萬兩黃金、大量的糧食布匹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破爛能進戶部的國庫裏


    這都是之前談好了的!


    多虧了左侍郎一巴掌把他給扇的冷靜下來,否則激動的他差點就爆血管當場暴斃!


    賈琿在他眼裏立馬從乳臭未幹、囂張跋扈、幸進之輩和隻會伸手要錢的粗鄙武夫,進化成了整個戶部應該塑金身供起來的財神爺!


    若非條件不允許,戶部都要集資給玄門讓他們給賈琿編一個財神神位了!


    若是每次都能得這麽一筆錢的話打仗好啊!


    話說,僅金陵一城就能抄出這麽多來,那更加富裕的鬆江府和杭州府一帶呢


    什麽都不說了,大司馬大將軍賈琿就是我戶部的天!


    自家的財神爺,我戶部要護著!


    至於那些個江南同僚.


    隻能委屈你們提前投個胎了,每年的昨日,我戶部都會給你們燒香的。


    胡錦轉過頭來,雙目無神的看著夏同。


    “夏同,我胡家的血肉,吃得開心嗎?”


    今日第一更!


    啊對了,我原創的那個武將,高顯業大家覺得要留下來嗎?我看有書友說想直接把高顯業砍了…


    大家覺得呢?


    投個票吧,截止到明天中午十二點,看誰點讚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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