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齊狗,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剁碎了倒進茅坑去,骨頭燒成灰砌進磚頭裏蓋茅房!”察罕丹津破防了,破口大罵。


    就是劉梃都沒讓他受這種委屈,這還沒見到敵人的影子呢,就先沒了所有甲士。


    難不成這齊軍的主將比劉梃要厲害?


    憤怒讓察罕丹津徹底失去理智了,馬鞭狠狠抽了戰馬一下就往前衝去。


    身後人一看,立馬也衝了上去。


    那邊已經聽不見牲口叫了,最危險的東西齊軍已經用過了,現在是我們占優勢了。


    優勢在我!


    和碩特軍所有人都拔出了腰間的馬刀,嚎叫著把馬刀舉過頭頂揮舞著,朝前衝去。


    “聽這聲音,和碩特人已經開始衝鋒了,全體聽令,掉轉馬頭,往預定方位撤退!”


    聽到和碩特人上鉤的消息,賈琿會心一笑,轉頭朝著身後的五百輕騎喊著。


    然後沿著五百騎兵讓開的路,前軍變後軍往後疾馳。


    怪過拐角的察罕丹津恢複了一點理智,再加上一點椎間盤突出帶來的痛感,他本能的降低馬速讓其他人衝到了自己的前麵去,自己反而越發靠近軍陣的中心位置。


    看到前麵的幾百號騎兵落荒而逃的身影,最前麵的騎兵們大聲地笑了出來,腳狠狠地磕了一下馬腹,戰馬吃痛,跑得更快樂。


    後麵的騎兵見前麵在提速,他們也跟著快了起來。


    “停下,停下,前麵有詐!”看到齊軍在撤退的時候依舊保持的隊形,察罕丹津明白,這是一支誘餌,


    他身旁的傳令兵會意,連忙敲響了銅鑼,但還是晚了一步,埋伏在山頂的齊軍不要錢似的往山下扔起來一些陶罐子。


    衝在最前麵的騎兵們聽見鳴金聲正好奇呢,迴頭先後看去,隻見一個個罐子一樣的東西,蓋子處拖著一條呲呲冒火星的尾巴落了下來,瞳孔一縮。


    這不是齊人守城的時候扔的火藥罐子嗎?


    一聲悶響伴隨著罐子破碎的清亮聲,一團火焰出現在了破碎的罐子中央,周圍的空氣都被扭曲了,伴隨著濃厚的煙氣,迸射出許多的小黑點點。


    身子上傳來好幾處疼痛,不知是什麽東西傷到了自己,在漢地的時候他就聽自己的同鄉說過,罐子裏這些小石子一樣的東西會鑽到自己的身體裏,讓傷口無法愈合。


    最後隻有兩種結果,一個是傷口感染而死,一個就是變成膽小鬼害怕著身邊的一切,最後渾身無力的在地上抽搐,最後口吐白沫死去。


    好在,一塊飛馳而來的碎陶片擊穿了自己厚厚的皮衣,趁早的殺死了自己。


    一個個陶罐在四萬大軍之中綻放著屬於自己的熱情。


    有的落在人群之中,飛濺的陶片與鐵鏽擊中了周圍的人和馬。


    有的陶罐真巧落在某人的腦袋上,那人的腦漿混合著血肉就像被砸碎的西瓜一樣濺了周圍人一身。


    還有的落在了某人懷裏的瞬間爆炸,任何戰馬被撕成了碎片…


    幸存下來的人馬慢慢減速,停在了原地,楞楞地看著周圍的人間煉獄。


    精神瞬間崩潰,發了瘋似的朝後方逃跑,卻被趕上來的後續人馬斬斷了脖子。


    。。。。。。


    小山坡上,賈琿等人已經迴到了本陣,五百騎兵也都排到了具裝甲騎的後麵。


    “這火藥罐子裏加鏽鐵渣的效果也不錯嘛,比單純的火藥罐子威力大不少,記下來,日後可以用小石子代替。”賈琿吩咐了一句。


    從馬鞍包裏拿出惡鬼銅麵具扣在了兜鍪的卡扣上,掉轉馬頭看向了身後。


    “建功立業,就在當下,二三子,隨我殺敵!”


    賈琿一馬當先,率先衝下了山坡。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衝天的怒吼仿佛要衝破頭頂的雲層,響徹天際。


    高亢的嗩呐長音直衝雲霄,這是全軍突擊的軍令。


    具裝甲騎緊隨其後,以賈琿為鋒組成矢鋒陣,朝著和碩特殘存的不到三萬人衝去,吹著嗩呐的傳令兵緊緊跟在賈琿身後,被具裝甲騎們層層包圍。


    眼前的硝煙終於散去,直衝天靈蓋的高亢嗩呐聲引起了察罕丹津的恐懼。


    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他的大汗就是被這樣一直伴隨著嗩呐長音衝鋒的軍隊追殺迴了高原。


    “穩住,穩住,我們比他們人多,優勢在我,所有人,給我衝!”


    察罕丹津的話重新激起了和碩特軍的士氣。


    是啊,我們比他們人多,而且還是由擊敗了齊軍名將劉梃的察罕丹津茹本,優勢在我!


    很快,以吐蕃大將讚希若為前鋒,迎擊齊軍。


    出身於吐蕃名門的讚希若有著花重金走私來的重甲,如今,終於到他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賈琿平端長矛,左手已經緊握住鋼鞭的握把,隨時準備抽出來。


    讚希若也端好了繳獲而來的長矛,看向朝著自己衝過來的齊軍先鋒。


    惡鬼銅麵具?好像在哪聽說過,不過不管了,殺了他,會對齊人造成很大的打擊對吧?


    矛尖指向前方,朝抱著同樣想法的賈琿衝了過來。


    賈琿在與讚希若還剩十步的地方,突然用矛頭一挑讚希若的矛杆。


    猝不及防之下,讚希若的長矛被從對方矛頭上傳來的巨力挑開,身子也被擊地往左側倒去,中門大開,被抓住時機的賈琿一矛砸向了頭顱,重擊之下,向後一仰,被重甲的重量壓彎了腰,摔下馬去。


    見到這和碩特將領被打下馬去,賈琿就不再關注他了。又鬆開了緊握鋼鞭的手,左右開弓揮舞起長矛。


    奮力一擊,一個騎兵的脖子被砍下大半,屍體向右倒下的重力讓戰馬誤以為要向右跑,猛地撞到了右側的戰馬,右側的戰馬吃痛,前腿一不小心沒立穩倒了下去,甩飛了背上的騎士。


    再次率領大軍衝入數倍於自己的戰陣之重,賈琿隻覺得熱血沸騰,天賜的力量加上身經百戰練就的武藝,這些使得賈琿成為了一個高效的殺戮機器。


    看似隨意的揮舞,其實仔細琢磨起來竟是最為省力的發力方式,這又大大減輕了體力消耗,讓賈琿能夠更加持久地進行戰鬥。


    雖然賈琿一直衝鋒在前,可他一直保持著和本部的距離,身邊的親兵也盡力的維持著,一條能夠讓賈琿隨時能減緩馬速就能輕易退迴到本陣中的通道。


    血肉橫飛,不時有肢體飛上天空,身上的甲胄有很好地保護著他免受時不時射來的冷箭的傷害。


    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也激起了和碩特軍的狠戾。


    不斷有人迎著賈琿襲來,試圖阻擋住他哪怕一下,他的兄弟們就能抓住機會將他圍殺。


    但賈琿仗著馬好甲也好,不停地移動著自己的位置,彎刀砍在身上也無法動搖賈琿的身形,反倒是快被賈琿突破到中軍了。


    三座大山擠成的山坳裏正在血戰。


    “傳令,攻擊!”賈琿突然大吼道。


    身後的傳令兵心領神會,用盡全身力氣吹起了約定好的信號。


    短而急促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甚至朝著更遠處穿去了。


    身後的傳令兵也聽到了前麵傳來的聲音,跟著加入了這段高亢的聲音中。很快,全軍的傳令兵們吹起了同樣的節奏。


    察罕丹津環顧四周,意識到了什麽。


    “快,兩翼快快防禦衝擊!”察罕丹津大喝。


    但嘈雜的戰場環境讓他的命令傳遞的很慢。


    兩側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兩支千人的騎兵。


    牛昭和劉瀝早已在山坡後麵等候多時,剛剛的火藥罐子就是他們扔的。


    在聽見約定好的嗩呐聲後,立刻全速朝著和碩特軍的兩翼衝去。


    兩側的軍隊和一部分中軍也看到了朝自己衝過來的兩支軍隊,紛紛也要朝著他們衝了過去,但已經逼近中軍的賈琿本部再次爆發了一次猛攻,迫使他們隻能留在原地阻攔賈琿。


    兩側的騎兵順利地朝他們衝去,即使上坡對下坡有極大的劣勢。


    他們都是騎兵,長兵器本就不多,也不敢下馬結陣,即使是戳死了敵人,他們的屍體也會因為是向下衝的緣故狠狠地砸向自己,撞破軍陣。


    如今,隻有迎頭而上才能換取一線生機。


    但還是晚了,本來上坡進攻就會有速度劣勢,他們這些剛剛轉頭上坡的速度就更慢了。


    齊軍的騎兵端著長槍瞬間撞破了和碩特軍,但多虧這麽一擋,把他們的速度降下來了。


    察罕丹津的中軍迅速補上了兩翼的空缺,和齊軍站在了一起,後軍又迅速地進入中軍,分別支援著前軍和兩翼。


    嗙!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木頭斷裂聲,賈琿的長矛斷了。


    賈琿立刻將長矛的前端投降衝向自己的和碩特軍軍官,左手上的下半段被他狠狠地砸在了一個騎兵的臉上,整張臉陷進了腦子裏。


    賈琿迅速抽出了兩把鋼鞭,砸向補上來的騎兵。


    戰馬在嘶鳴,賈琿手持雙鞭掄的飛快,遠處看過去竟然如兩張銀盤一樣,被擊中的無一不是腦門塌陷,胸骨迸裂,甚至不少戰馬也被賈琿的雙鞭擊碎了馬頭。


    賈琿離察罕丹津越來越近。


    再一次把前麵騎士的腦袋砸進胸腔後,賈琿猛地看向遠處。


    察罕丹津看到了那戴著黃銅鬼麵的無雙猛將,鮮血染黑了他的罩袍,血液甚至從袖口處滴落,白的紅的還有碎肉塊沾滿了袍子,甚至有一節腸子掛在賈琿右袒在外麵的肩甲上,麵具上也落滿了血珠。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蟒格思!


    察罕丹津至於知道是誰在和他交戰了。


    是那覆滅了盟友帖木兒汗國的蟒格思!


    哪怕是和西域相隔萬裏的蜀地也在流傳著賈琿的武勇,原本他也隻是當是誇張了,但如今一看,可能都傳保守了!


    賈琿再一次展開了衝鋒,離察罕丹津越來越近。


    察罕丹津甚至覺得都能聞到賈琿身上的血腥味。


    察罕丹津再也扛不住了,他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享受!


    “衝,頂上去,都給我頂上去!”


    察罕丹津開始不斷的發號施令,但自己卻不斷的往後退,周圍的騎兵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注意到的也隻當馬在躁動,在東邊打仗的這幾年,察罕丹津表現的一直都不錯,大家都沒往哪裏想,轉頭又向賈琿殺去。


    賈琿看到察罕丹津在不斷後退,見多識廣的他知道,這人要跑路了。


    手上揮舞雙鞭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察罕丹津終於退到了他的後軍處。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信,他也隻會把背後的安危交給自己人。


    “跑啊!”察罕丹津喊了一聲,頭也不迴的就朝著後方八宿跑去,一直關注著他的後軍們也讀懂了他的意思,跟著他跑了。


    見狀,賈琿大喝:“察罕丹津跑了,察罕丹津跑了!”說完,又砸死了幾個騎兵。


    跟在賈琿身後的阿斯爾立刻用吐蕃語喊了起來,查幹巴日也用著蒙語朝和碩特人喊著。


    正在激戰的和碩特軍聞言,下意識的往後麵一瞧,那牙旗之下,已經沒有了察罕丹津的身影。


    背叛感瞬間充斥在心頭,想到可能要被全殲於此,心底更是湧現出一股絕望感。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賈琿看火候差不多了,連忙勸降這些殘部。


    阿斯爾和查幹巴日也跟著喊了起來。


    剩餘的和碩特軍人們和齊軍停止了戰鬥。


    絕望開始在和碩特軍裏蔓延,尤其是被自己的主帥背叛,他們的士氣已經散了。


    叮!


    一把刀摔在了地上,濺起了一片血水。


    接二連三的兵器落地聲徹底擊潰了和碩特軍的心理防線,他們紛紛扔掉了自己的武器,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


    賈琿沒有理他們。


    “水澈,這些人你來安排,牛昭留下,剩下的,隨我繼續追擊!”


    說完,拔出察罕丹津插在地上的牙旗,褪去旗幟,一杆做工良好的矛出現在了賈琿手上。


    所有人都從地上撿了一些還能用的武器換上,跟著賈琿又往東追了過去。


    。。。。。。


    察罕丹津都快把馬鞭抽斷了,胯下的駿馬也已經跑到這輩子最快的速度了,但察罕丹津還是覺得不夠快。


    意外發生了。


    戰馬被路上的石塊絆倒了,察罕丹津被甩飛了出去,多虧練過,察罕丹津迅速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抱頭在地上滾了幾圈,一陣鑽心的疼動讓被摔得有些迷糊的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迴頭看了一眼戰馬,有點不舍,身邊的侍衛迅速有又牽了一匹馬來。


    這是跟著他們逃跑的一群馬,雖然隻是高原上的吐蕃本地馬,但現在沒有條件挑剔。


    再一次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骨頭渣子都露出來的駿馬,察罕丹津還是頭也不迴的走了。


    這匹馬可是劉梃的愛馬啊!心疼啊!


    這是他察罕丹津在蘆山縣全殲劉梃騎兵的時候繳獲的戰馬,在他發現了這匹馬之後,更是拋棄了自己的伊犁大馬,轉而騎上了它。


    對於察罕丹津來說,這不光是老對頭的愛馬,更是證明他曾擊敗過劉梃取得蘆山大捷的象征!


    不過現在,逃命要緊。


    沒跑幾步就後悔了。


    為什麽沒把自己的伊犁大馬帶過來啊!


    啊對,自己好像把它送給讚希若了。


    察罕丹津又想到讚希若被賈琿一矛抽下戰馬的場景,越來越後悔。打了自己一巴掌。


    叫你裝逼!


    身後的親信們看到察罕丹津的動作,心裏一陣感動!


    看來茹本也是迫不得已放棄了部隊啊,現在看來竟後悔的打自己!


    這才是我和碩特的名將啊!


    在前麵狂奔的察罕丹津並不知道自己親信們在想什麽,他隻知道,要是不快點跑就完了。


    快速逃到八宿,更換馬匹,再帶上駐守的五百人,往北經昌都逃到青海,再到北軍中投奔…


    唉,現實比人強,隻能去投奔自己的老對頭寶力德了,好在北軍裏也有著他家族的力量,最多被老對頭嘲諷,別的到不會有什麽事。


    隻要能跑到北邊就算成功!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嘶鳴,察罕丹津向後看了一眼,肝膽欲裂,瘋狂的抽著戰馬!


    該死,怎麽說剩下兩萬人都不會被這麽快殺完,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他們降了!他們怎麽敢降的!


    察罕丹津暴怒,但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快跑吧。


    他身後的親信們也發現了身後的追兵。


    一千人留了下來,朝著後方衝去。


    “家主快走!我等來拖住他們!”


    千戶官一臉狂熱的抽出彎刀,朝著賈琿等人衝去,他們要守護自己的家主,讓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三千後軍留下了三分之一。


    察罕丹津心裏在滴血,後悔自己草率的拋棄了部下,哪怕宣布全軍突圍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


    賈琿將旗杆掛在了得勝鉤上,抽出了兩把短矛。


    兩軍相撞,賈琿飛速揮舞著短矛,刀刀見血,血肉橫飛。


    齊軍一陣停滯,過了大概三十息,又重新向察罕丹津追去。


    地上隻留下一千具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


    他們根本砍不透齊軍的甲胄。


    。。。。。。


    賈琿再次追上了察罕丹津的後軍。


    這一次,又一次付出了一千五百多條人命後,又阻攔了賈琿近五分鍾的時間,與之前的一千人不同。這一次甚至出現了傷亡。


    已經連續作戰近兩個時辰了,大家都快到極限了。


    具裝甲騎們率先掉隊,馬匹越跑越慢,甚至有些馬瞬間暴斃,把騎士摔在了地上。


    “迴去去找水千戶!還想繼續追的去騎和碩特人留下的馬!”賈琿跳到了親兵一直牽著的備用戰馬上,伴隨自己衝陣的棗紅色伊犁駿馬也逐漸慢了下來。


    前麵也陸續出現了掉隊的和碩特人,他們的馬也到極限了。


    眼前出現了一座城,正是八宿。


    賈琿並沒有減速,徑直地衝進了城裏,順手砍死了幾個跑來阻止自己的和碩特兵,順著被察罕丹津踐踏過的道路追擊著。


    察罕丹津根本就沒有時間召集守軍和換馬,八宿是一個比較大的城市,從四麵八方趕過來的功夫,自己說不定就被齊軍生擒了。


    “劉瀝,留下幹掉城裏的守軍!”察罕丹津的人越來越少,不用三千人追他五百人了。索性就順手占了八宿吧。


    劉瀝應諾,轉頭衝向了城主府。


    察罕丹津見八宿並沒有阻攔住齊軍的步伐,反而自己因為要開路所以被順著自己的路追來的齊軍縮短了距離。


    賈琿掏出了弓箭,後麵的將士們會意,也掏出來弓箭自由射擊。


    猝不及防的和碩特軍瞬間就有幾十號人落下馬來,察罕丹津見狀,馬鞭抽的更大力了。


    和碩特人也不甘示弱,掏出弓箭開始反擊,可惜前麵的都是穿著甲胄的齊軍,軟弓射穿了盔甲後,就被鎖子甲攔住。


    很快,箭囊裏的箭就用完了。


    齊軍和和碩特軍又迴到最初的狀態。


    藏馬怎麽可能是伊犁大馬和河西馬的對手,尤其是地勢越來越低,越來越平坦,大馬的優勢開始顯現了出來。


    近了!賈琿抽出了背後的投矛,迅速的投向和碩特軍,投完之後,身後的親兵連忙送上新的投矛,馬術好的甚至翻到馬側去拔出屍體上的投矛。


    前方一匹馬到極限了,突然摔倒在地,背上的騎士瞬間摔斷了脖子。賈琿連忙躲開。


    接二連三的戰馬耗盡了體力,終於,他們都停了下來,有些馬當場暴斃,有些倒在了地上,腹部迅速起伏著。


    絕望的和碩特人翻身下馬,抽出了腰刀。


    賈琿從得勝鉤上拿起長矛,用胳膊夾在胸腔右側,身後的齊軍也端起了長槍。


    毫無懸念,長槍挑起了手持彎刀衝向他的勇士,飛了幾丈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僅存的十幾騎也陸續被砍翻在地,憑借高頭大馬的優勢,賈琿一矛挑飛了察罕丹津手中的刀,扔掉長矛,一把抓住了察罕丹津,搭在了馬背上,在察罕丹津反抗前打昏了他。


    馬速放緩,慢慢停了下來。


    賈琿掉轉馬頭,看向了身後激動中帶著疲憊的眾人。


    “敵將博爾濟吉特-察罕丹津,以被某賈琿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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