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個月便是星靈會,到時候強者雲集,正該將這事告知他們。那異靈不好惹,功法詭異,得讓他們也有個心裏準備才好,不至於稀裏糊塗被陰了。”


    葉寧君點頭,異靈之事確實不是簡單,這一次隻是一個,誰也不知他們到底有何手段,畢竟時間間隔太久了。


    文滿發現葉寧君臉色有異,疑慮道:“前輩可是有什麽發現?不妨說。”


    “老身覺得,盧之崖可能還活著。”葉寧君臉上無喜無悲,消息卻有些震撼。


    “不太可能吧。”文滿坐起,收起戲謔:“已經過去如此長時間,又已經是那個時代的人。秦皇都消失了,他還能不死?”


    “說不定。枯榮法妙用無窮,盧爺爺又是那般天資,或許還活著也不定。”葉寧君鄭重道。


    盧之崖天資驚豔,曾與秦皇爭鋒,若是沒有那份實力,哪敢。而且時代久遠,秦皇消失,天地大變,難以理清過去,也無法看到未來。他若活著,也有幾分可能。


    文滿慢慢點頭,葉寧君是南地先宿,若無把握也不會說這種話。可若他活著,為何眼睜睜看盧家沒落?


    “有辦法通知前輩嗎?”葉寧君問道,她口中的前輩無疑就是文滿與許柏那個從未謀麵的師傅。


    文滿苦笑,搖頭道:“那老東西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怎麽通知。說不定死了。”


    葉寧君看他一眼,沒再說話。心中凜然,前輩才是整個南地的天,怎麽可能輕易死去,再說世間能殺他的人能有幾個,即便打不過,脫身易如反掌。


    “前輩臨走前可有交代什麽?憑他的先天演卦,該知道不少,定會留下後手。”


    “哪有說什麽有用的話,他倒是逍遙,輕輕一句,穀裏悶死個人哩,就走了。我若是知道他在那裏,也要去將他糾迴來。太氣人。”


    “真沒有?”葉寧君再問,盯著文滿。


    文滿尷尬一笑,從懷中掏出玄枷龍玉,靈白如玉,有絲絲神異波動,小聲罵道:“那老家夥便留下這東西給我,說我遲早用得上。我謝謝他咧,我寧可用不上。”


    葉寧君目光一凝,微微點頭,她看文滿輕佻謾罵的神情,卻知道這家夥看似輕慢,卻是不折不扣的驚才,年紀不大,卻早早到了靈樓境界,若是說出去不知要嚇死多少人。


    不過他心性比較散漫,凡事能過且過,便是辰皇穀也沒有多用心,任由其他五穀欺負也從未做聲。這兩師徒性格真是古怪地緊,哦,現在是三師徒了。許柏也是這樣的人。


    誠如那異靈所說,此前她確實早就到了,隻是故意沒有出手。便是想看看到底有誰都參與進來,還有便是盧之崖的生死。如今得到了不算清晰,但總算有方向的答案,更是迷惑。


    “前輩說破局關鍵在與外人,這個外人到底何意,老身愚昧到現在也無法參悟。或許他已經出現了,也或許不久後便要出來。”


    “也或許他就是胡謅的,老家夥成天神神叨叨,十句話中半句真的都沒有。”文滿撇嘴,不屑道。


    “我也該走了。最近可不太平,我這勞碌命啊。”


    文滿擺擺手,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空氣當中。


    葉寧君這才露出一抹笑意,這幾人啊,還真是有趣,前輩收了幾個好徒弟,可惜了他。她望向一處,惋惜想著,隨之身形也不見了。


    ................


    許柏倒是不急,消化著藥穀經曆,一麵還在打量手腕上碧玉手環。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生長在那般顯眼,又容易被忽略的角落。若說它平常,卻從一截枯枝變成如今的模樣,若說它神異,卻始終無法看出什麽來。


    不過此次雖然沒有他想象中藥穀中遍地寶藥的收獲,沒撈到什麽好處。但是修為卻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他出門到現在。經曆過的爭鬥簡直難以想象。又都是修為高於自己一個境界的對手,無論是徐已還是盧移或者田瓊山,都讓他搏鬥經驗豐富頗多。


    靈牛拳莫名進了煉骨境界,也算是到頭了。陳文所說果然不假,這功法就是要被揍才能飛速提升,尤其生死之間毫不留守的痛揍。


    修為到了凝氣六層,無論力氣還是靈氣都進步驚人,而起追星步也隨著使用次數增多,熟稔了許多,不像以往已啟動,周身靈氣便要如絕提般流逝。


    “還是太慢了。這樣子什麽時候才能追上贏秩。”


    他猶自不滿,也不想想從他開始修煉到如今才不到半年時間,便跨越了尋常人一生都不能達到的高度。


    “贏秩修為應該有煉心四層以上,比田瓊山還要高深許多,畢竟是秦蘭皇家最出色的天才。又有秦皇虛影,哎。”


    他有種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就像一座大山擋在麵前,不搬走又心中鬱憤難平。


    “呲。”


    一聲脆響在不遠處響起,抬眼望去,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樹梢之上。是一個豐神俊朗,英俊非凡的男子,眉似劍,眼如星辰,他朝著許柏微微一笑,十分友善。


    許柏卻不這麽覺得,渾身起了一層冷汗,一股不可禦的靈壓壓在心頭,難以唿吸。似天要塌下,贏氏之人?這是他第一個想法,除了這個他完全想不到還得罪過這種強者,一個唿吸就能殺死自己。


    如同中了魔咒,他僵直地釘在原地,不能也不敢動彈,他沒有感到一絲惡意,那人就像一股氣流,沒帶一絲情緒。


    他笑了笑,饒有興趣,忽然間似察覺到什麽,笑意更濃,他開口說著什麽,但是許柏聽不到。


    空中的激流無聲無形地撞擊,就像兩棟樓宇在碰撞,氣壓壓滅一切。


    過了半響,那人依舊笑得燦爛,卻仿佛一陣風吹過,他已經消失不見。


    許柏心中那股壓迫感頓時消散,背後已經冷汗滿背,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哎,這到底算什麽事,許柏已經無力吐槽。


    這麽一動彈,讓他剛剛修為提升的小驕傲頓時煙消雲散。相比於這些人,他還是如同螻蟻,生死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這時他胸中卻忽然生出一股倔強,一種不要被當成獵物的倔強。他要去搬走眼前的山峰,那就拚命好了,拚命修煉,拚了命般地去拚命。


    胸口鬱氣逸散,他目光堅定了許多,他強行收起心中疑慮,如此弱小,根本無力去在意,唯有自己實力過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也順便掌控別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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