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靈獸的屍體墜下地麵,林洪心神陷入如此狀態的這一瞬間,崖玉島強者眼神中突然有一絲寒光掠過,這一絲寒光被小獸捕捉,低吼一聲,護在了林洪樹下,神情凝重到了極點,將林洪喚醒也不是,隻有自己麵對如此強者。不過這一縷寒意隻是一閃而逝,就淡漠的消失在了此人的眉間。


    林洪處在這般狀態之中,似乎經曆了很長的時間,古禁樹上麵搖曳的禁紋一點點盡數消失在了視野當中,心神當中的那一絲感悟更如泉湧,不過在寒意掠起的那一瞬間,一切感悟都瞬間斷去,留下一絲物是人非的恍然。


    林洪緩緩睜開雙眼,疑惑的看著樹下的崖玉島強者,平淡道:“給我一個解釋!”寒意雖然一閃即逝,但是當中蘊含著的兇狠殺機,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短時間內讓人遺忘,足以將林洪感悟打斷的殺機,當然有問題。


    不過崖玉島強者麵對林洪冷冽的疑問,麵容上麵卻沒有一絲的波動掠過,似乎不打算向林洪皆是這一切,場中立即陷入一片堪稱恐怖的靜謐當中,兩人凝實良久,還是沒有人開口,不過也沒有一絲要動手的跡象。如此靜謐,當真是一種煎熬。


    同一時間,古禁樹周圍浮現出來的靈氣氣息也是在這一刻開始消散,數息之後,這種消散即將達到一種極限之時,這人開口了:“用血換來的感悟,自然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感悟的,若你如此狀態持續下去,那種血腥同樣會進入到你的感悟之中!”這是崖玉島強者唯一的迴答,但是林洪卻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我自然知曉這一點,但是你剛才的殺機,很明顯是源自內心,有什麽事情讓你一直對我懷有警惕之心,更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如此冒險,即便你原本就有靈骨境的實力,我今日也不會放你離去!”林洪說著,語氣之中已然多出了一分淡漠。


    崖玉島強者並沒有解釋多少,而是看著遠處的林海深處,露出一絲深思之意,遂及輕聲問道:“你可知崖玉島為什麽要我這樣一個人隨你在一起,為什麽要將你安排到這片海域,為什麽我會跟你來到荒島之上!還有我為什麽要將地王獸的事情說出去!”說著臉色上麵湧出一絲愁苦之意。


    “我自然知曉,憑你的實力,還沒有到崖玉島可以隨意舍棄的境界,身上的禁咒定然也是一種誘惑的手段,那日就算我沒有突破,相比你身上還會有多餘的崖玉讓你逃生,若是我猜得不錯,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南宮家給我的那塊靈牌,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塊靈牌的具體作用是什麽,應當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我猜的如何!”


    “不錯,但是這些還是不足以讓我誕生殺機!”崖玉島強者眼中驚異一閃,似乎還是低估了林洪的心智。


    “真正讓你誕生殺機的,還是我身上克製禁咒之法,雖然你是崖玉島的人,但是卻談不上什麽視死如歸,禁咒給你帶來的痛苦,在你誕生殺機的那一刻,就已經達到了你無法忍耐的地步,即便是冒著任務失敗的危險,也要將這一法門奪迴!”


    “的確,但方才我若全力動手,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這又怎麽解釋?”談話進行到此,此人的神色間反倒是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似乎已經不在意接下來的結果。


    林洪終於是沉吟了片刻:“或許我應該相信你心存善念,但是事關我性命,自然不能有半點馬虎,你在這荒島之上全力助我,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在離開之前,我便盡力將你身上的禁咒消融一些,如此兩不相欠,如何?”


    “可以!”林洪的條件雖然簡單,但是對自己卻有著極為強大的誘惑力,不容拒絕。


    林洪神色恢複了平淡,看著古樹上麵已經下消散的禁紋存在過的痕跡,心中多出一分慨歎:“說實話,我猜這座島上還有與神宮令有關的東西,陣靈何如?”


    此言一出,崖玉島強者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之意,並未作答,淡然的看了林海深處一眼。就是這種眼神,林洪方才注意到了這一點,才有了這種猜測,小獸剛剛登島產生的那種悸動,分明和天蠶氣息顯現的那一刻一模一樣,能夠達到如此境地的靈獸隻能有這一個用途。


    斬風被冷落在靜謐當中的鋒銳,下一刻便盡數收斂起來,林洪用腳掌在古樹上猛然一震,沒有了禁紋支撐的虯勁枝幹,竟在這一腳之下寸寸碎裂,拋散出一片木頭碎片,炸裂在半空中。麵對此人醞釀已久的靈力,在這一腳之中盡數滲透了出去,同時此人腳下的地麵也是撕裂出一道厚重的氣息,散去了攻勢。


    寥寥幾刀,地王獸的屍體就已經完全肢解開來,碧綠的內丹自然落入了林洪的乾坤袋當中,精華之骨被小獸討去,鱗甲則是丟在了原地。片刻後,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兩人一獸繼續像之前一般潛行在林海之中,沒有立即深入,而是在這種深度開始迂迴。


    既然已經知道荒島深處有著可以作為陣靈的靈獸存在,東鼇島的實力就不可能完全放棄這片區域,靈獸雖然不容小視,但是這些人的威脅要更大一些。


    東鼇島上,數道相互糾纏的靈脈融合已經趨於尾聲,那一道道靈動的玉牌上麵則是自然的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禁製紋絡,遠遠的就蕩開一股極為兇悍的血煞氣息,不過血煞氣息的狂暴隱約間卻有一絲鎮壓不住的意味。


    一旁一道蒼老的身影上傳出一聲極為疲憊的歎息聲:“禁牌未至,我支撐不了多少時間,東鼇島崛起的就要這樣沒落在我手裏嗎?”說完,血煞氣息再度一震險些衝出靈牌的鎮壓當中,靈牌上麵的光芒猛然黯淡了幾分。


    荒島深處,在古禁樹的氣息消散之後,一道凝結在山崖上麵的禁製紋絡開始浮現第一屢靈光,一股極陽之力從山崖上的裂縫中開始逸散,所到之處,草木都有一屢枯黃開始逸散。


    而在山崖之下,突然有一絲凝重的黑色汁液從內部緩緩流淌下來,湧出一股奇醜無比的味道,不過這些氣息在禁製紋絡閃動的瞬間,皆是消散開來,無法傳播出去。


    南宮家,餘石陷入在沉睡當中的身軀,突然有一絲微弱的靈性誕生,下一刻,這一股靈性驟然擴大了數倍,圍攏著周身的藥液,猛然間消失了所有的精華,盡數湧入到餘石的肉身當中。


    這一刻其氣息徹底的穩固在靈骨境的層次,而且有一股奇特的韻味從中散出,充滿了堅韌,幾乎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靈骨境一重的強者,雙目睜開的刹那,南宮家的強者已經趕到了這間房屋的外麵,冷冷的看著餘石還沾有一絲藥液的身軀。


    餘石沉思良久,並沒有露出一絲因為晉升靈骨境而有的欣喜,感應著外麵強者逸散出來的氣息,輕聲道:“林洪呢,這是哪裏?”


    “南宮世家!”迴答極為簡短,幾乎是一字一字蹦出來的,隻有短短的四個字,但是已經足夠了,餘石神色間露出一絲異色:“是不是崖玉島的人來過了!現在我不能呆在這裏,崖玉島之人並非善類!”


    “你可以離開,但至少要等到將靈骨境實力完全掌握之後,其次我南宮家救你一命,自然是有代價的!”說完,這名強者的氣息已經逐漸淡漠在餘石的感應之中,留下一臉茫然的餘石本人,凝視著房屋四周密布的禁製紋絡,輕歎一聲,就浸入了修煉之中。


    同時林洪兩人的身軀起伏在樹林之間,周圍開始出現一股濃重的濕氣,應當是靠近了水源的存在,但是在經過一顆極為普通的樹之時,林洪體堊之中的本命靈符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悸動氣息。之間在樹的主幹之上,一道極為熟悉的詭秘黑線若鋒芒一般將樹分為兩半,一半往左,一半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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