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此女說出葑月宗之名之後,許多人的臉色依舊是一片陰寒,顯然並不知道葑月宗究竟是什麽,但是此間最強之人臉色卻是瞬息劇變,壓製住了其他人的舉動。


    林洪跟著此女的腳步,在寒光如林的慧寂林之外,緩緩的挪向了遠處,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說實話,林洪對葑月宗的震懾力不是相當的了解,經次一事,已經有了個大概,宗門的威懾力還在自己的意料之上,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如釋重負的長唿了一口氣,林洪兩人就又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之中,無論陽光普照,還是林聲濤濤,都無法將其打破。


    林洪也是識趣,不去嚐試著打破沉寂,身形掠動,跟在此女的身後,到了這種境地,林洪前往葑月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必要逃避。


    此時的行程也不是特別吃緊,閑來無事,林洪便拿出了方才領取的圍獵獎勵,懷著欣喜,查看了起來。


    一柄靈兵,一瓶丹藥,一宗卷軸,靈兵為鏡,是鏡家靈兵的仿造品,丹藥是前一段時間璃蛟精華加上珍貴靈藥煉製而成,同樣驚人。


    至於卷軸,則是配套血木靈牌使用的,一旦血木靈牌之中的精血之氣被卷軸之中的靈氣同化,武者就可以毫無阻礙的吸收全部,甚至沒有絲毫的副作用。


    這才是圍獵隻是最大的好處,經受百般靈獸精血滋養體魄,絕對可以極大的磨礪武者的體魄,對修煉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林洪查看最後一樣卷軸的時候,就連一直一副冷若冰霜的此女,都是不禁露出了一絲羨慕之意。


    注意到這些,林洪隻是淡淡的一笑,便全部收入了乾坤袋之中,隨後一道黑乎乎的身影,驟然間從乾坤袋‘之中竄出來,極速的趴在了此女的肩頭。


    自是小獸無疑,但是這一次竟然果斷的將林洪賣掉,收斂了兇戾等我氣息,親昵的蹭著此女的肩頭。


    此女眼中先是崩射出一道驚異,似乎感受到了小獸的血脈不同尋常,隨後又溫和一笑,林間堅冰般的氣氛,終於就此緩緩的化開。


    此女竟然也是沒有向林洪多問小獸的來曆,反倒是很快的完全融入到了與小獸的親昵當中。


    而林洪也發現,小獸這般果斷的賣掉自己,不是因為要故意討此女的歡心,而是此女的體製特殊,散發著一股對靈獸有巨大誘惑力的氣息。


    關於此事,林洪也沒有多問,在行進的過程中,悄悄的封閉了靈力,磨礪己身。


    不是前往靈鏡城還是天月城的任何一個方向,‘周圍已經是一望無際的密密的樹林,沒有慧寂林那般森幽,也沒有雲麓山那般壯闊,隻是一種平平淡淡的起伏,到處充斥著泥土的芳香。


    這片樹林之中最多也隻是有一些靈紋境靈獸出沒,而且沒有攻擊性,顯然已經被葑月宗過濾了一番。


    隻是葑月宗的所在,依舊是遙遙無期,即使以林洪的目力,也無法在這一片林間看出任何東西。


    繼續前行將近兩個時辰,周圍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塵世的喧囂,腳下對手大地上,開始出現一層薄薄的靈陣紋絡,將整片大地的靈氣封鎖在其中。


    一片大湖取代了所有的綠色,而湖水的後麵,就是宛若天刀斬落一般形成的一座山崖,鋒銳無比的棱角下,一道銀瀑劃過,而棱角上方,數座巍峨的殿宇鑲嵌其中。靈氣盤動,引人入勝。


    作為宗門,占有這般奪天造化之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踏入此地,林洪就感受到了一股強橫的靈壓,一身實力也隻能發揮出七分。


    此女踏入這一片土地,臉色已經轉為一片平靜,將小獸遞給林洪,款步走在了前麵。


    湖麵上有一條長長的石橋,橋麵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紋絡,任湖水浸泡多年,眼色也沒有任何的改變,林洪還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是禁製。


    橋麵上除了靈陣之外,還有禁製存在,盡管二者的功效或許相似,但是這說明此宗派之中有懂得禁製的高手。


    禁製知道原本就艱澀難修,林洪之前就處在了一個極為關鍵的境地,若是可以得到精通之人指點,或許會有驚人的變化。


    從湖麵翻越出來的上魚形靈獸,尾際帶著幾屢水珠,輕輕的觸碰著石橋,魚鱗晶瑩,包含靈氣。


    “這是葬魚,一條可以抵半日靜修。”


    身在橋上,一道細微的白痕貫徹了橋欄,在風中蕩出一股滄桑的歲月氣息。


    “這是太石,刻畫禁製較好的材料之一。”


    由於瀑布很高,灑落下來的水霧,即便是在很遠處就拍擊在二人的臉上,陣陣舒爽傳遍全身。


    “此峰名為葑月峰,吸收日月精華,有一部分散落在其中。”


    此女介紹言簡意駭,也不需林洪多問。


    隻是在前行的過程中,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看著自己,但是周圍還是茫茫湖水,無從知曉。


    半個時辰,仿佛是千百年,讓林洪淡靜的心中,出現了一抹滄桑。此刻,石橋也走到了盡頭。


    和遠觀等我不同,葑月峰並非像天塹一般光潔無痕,反倒是經過瀑流無止境的衝刷,劃出了一道道圓潤的,不可磨滅的孔道。


    這些孔道之中,也是有禁製一靈陣的存在,不過與之前的相比,更是多出一番靈動。


    敦厚的石橋在葑月峰腳下長長的繞了一圈,終於將二人帶到了瀑流的正下方,飛泄數丈的瀑流,到達底部的時候,竟然再也沒有了一絲的衝擊力,宛若秀發般垂落下來。


    瀑流與山體的夾縫當中,有靈藥生長,麵對瀑流,林洪身旁之女悄悄的撐開一層淺白的靈光,毫不猶豫的舉步跨了進去。


    林洪也是會意,同樣跨了進去。


    瀑流侵襲在肉體上,沒有絲毫壓力可言,而在視線恢複清明之後,麵前便是一道森幽的古道,長長的搗入山腹之中,靈氣充盈,宛如仙境。


    不過瞬息,方才之女已經消失了蹤跡,林洪眼前是一名衣著普通的男子,靜靜的看著林洪。


    平淡的目光,仿佛要將林洪的一切都要看個通透。


    林洪心中也是一陣警意頓生,但是又緩緩地消失了所有的防備,宗門本來就不是輕易可以來的地方,有人阻攔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接著,驟然間,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順著林洪的脊梁貫徹而下,沒有一絲逸散,一股想要曲膝而跪的衝動不可磨滅的出現在了林洪的腦海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衝動感,瞬間便將林洪對的嘴角塗的鮮紅,一陣陣骨骼崩裂的聲音響起,但是林洪依舊是緊緊地咬住嘴唇,將無數的痛苦全都埋在心底,堅定的堅持著。


    這般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中年人終於停止了向林洪釋放威壓,身形一掠,就此消逝在了原地之上。


    依舊是森幽的古道,依舊是喧囂的瀑流,但是林洪的體堊內部早已經是一片天翻地覆,暗傷遍體。


    下一刻消逝了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現在了林洪的眼前,眼中噙著一股驚異,便款款的走在了林洪的前麵,示意林洪跟來。


    在林洪的注視之下,白衣女子竟然就此沒入了淡青色的石壁之中,蕩開一圈圈禁製的柔波。


    林洪忍著疼痛,緩緩一笑,也隨之沒入了進去。


    迎麵撲來一股極為濃鬱的靈氣,將暗傷撫平了一絲,而後幾經曲折,林洪便被帶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小屋內,屋內擺設極為的簡單,一張桌案,一張草墊,一個蒲團。


    桌案上,一支玉簡靜靜地躺在上麵,草席上,一席青衣被人疊好,款款的放在上麵,蒲團上則是滿是灰塵。


    林洪忍住疼痛,並沒有就此躺在草席上睡著,反倒是感覺到了某種契機,將那個圍獵中獎勵的卷軸拿了出來,並且將血木靈牌放在了一邊,輕易地牽引來一絲絲靈氣,開始了恢複。


    一股長夢斷後,林洪基本上恢複了傷勢,將卷軸擺放在眼前,狠狠地灌入一股靈力,卷軸上的紋絡便驟然間從卷軸上麵彈射出來,隨後林洪將腰間的血木靈牌毫不猶豫的捏碎,撒入了陣紋當中。


    陣紋滾滾,發出一陣陣唿嘯之音,一道道狼煙般的精氣便從破碎的血木靈牌之中逸散出來,與陣紋不斷地碰撞,交織而且摩挲著。


    狼煙般濃鬱的煙氣在這般變化之下,很快的淡去了光澤,逐漸的蛻變成了純淨的靈獸精華,對受傷的林洪產生了致命伴的誘惑。


    林洪也是毫不猶豫的將逐漸提煉出來的精華融入體內,崩碎的骨骼,在精華融入之後,就已經開始恢複,而且新生後的骨骼,變得更強。


    原本這般過程的好處還達不到這種程度,但是經過之前那人的威壓碾碎骨骼,使得這種變化可以直接滲入骨髓,帶來的好處也是不言而喻的。


    隨著最後一絲靈獸精華融入到體堊之中,林洪的境界竟然開始出現了一絲緩緩地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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