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林洪自然無從知曉,但是隨著行程的不斷深入,林海之中驟然間出現了一絲生氣,每隔幾裏路,都會有人影在林洪身邊掠過,麵對這些活生生的琅邪玉,林洪可是沒有絲毫的想法,要是引發眾怒,林洪可處理不了。


    此刻林洪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隻體型較小的靈獸,此獸雖然體型小,但是其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重的威壓,此刻處於昏迷,尚未死去,是一隻血脈靈獸,而且觀其身上的血紋,血脈的凝練程度不低。


    同行之人手裏同樣提著一隻靈獸,不過明顯的,血脈的凝練程度比林洪的低了很多。


    血脈靈獸,幾乎是每一個前往泛雲閣之人的必需品,想要生擒血脈靈獸,對實力的要求自然不低,前往之人皆是這般,那林洪將要麵對的壓力,可想而知。


    手中提著靈獸,還要讓其保證存活,行程自然不可避免的減緩了許多,不過一切順利,在穹頂的光芒再一次黯淡下來之前,林洪兩人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山峰,以極其驚人的姿態挺立著。


    數百米以內,皆是一片蔥蔥的嫩綠,宛若一道綠海,肆意的渲染了整片空間,與其他樹林不同的是,此地的樹木高大異常,看上去別有一番韻味,還有一股威壓。


    至於百米之上,則是光禿禿的一片,仿佛猛然間向人開了一個玩笑,展現出了荒涼的一麵,其上亂石叢生,在穹頂餘光的照耀下,顯示出一股奇異的淒愴感。


    隨後,等到林洪再度接近山峰幾分之時,一股股強大的氣息陡然間出現在了林洪的感應之中,早已有人至此,此刻正散落各處,據守一方,等待著時機。


    立時清風湧蕩,拍擊在山體之上,無止無休。


    林洪心中有所感應,將目光陡然間投向了一方。那是一雙淩厲無比的雙眼,正射出一道精光,看著林洪,是那北鈺軒的藍衣青年,與那時不同,此刻他眼中充滿了澄澈,其中的淡靜,足以與冰雪一拚。


    林洪象征性的迴應了一下,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將血脈靈獸安置好,就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時機。


    在這般等待之中,穹頂按時陷入了灰暗,林間更是陷入了黑暗,清風著帶上了一絲涼意,不時有血脈靈獸突然醒來,驚醒了大片武者。


    在這片漆黑之中,林洪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敏捷如鷹般的眼神,掃視過無盡的林海,驟然間便在一處高聳的黑影上停駐了下來,蔥蔥樹影間,一道黑影正卓然而立,雖然是漆黑之中,但是林洪能夠清晰地感應到此人正在觀察著自己,憑林洪的目力,自然已經認出了來者,乃是靈樓的天驕之一,其衣玦飄飄,帶有一股飄逸。


    不過林洪此刻心中正泛起濃濃的疑惑,自己與靈樓速來沒有交往,此人前來,恐怕非善類。


    果真,下一刻,林洪的想法便被印證,隻見在漆黑之中,一道亮光如銀蛇般撕裂長空,攜著一股濃濃的勁風,向林洪刁鑽的襲來。


    林洪兩指一並,就瞬間掠出一道寒光,崩射了出去,兩道靈光紛碎,激蕩起一股小小的勁風,混入黑暗之中的微風裏,沉沒不見。


    “我彤雲巷的同門,是你廢了他?”此人試探後,徑直開口,毫不拐彎抹角。但是此人這麽一說,林洪就知道此人是故意找麻煩的。


    彤雲巷那裏,林洪不過是拿走半步符經,並未殺死一個人,這點小事,根本無法使得此人關注,更不要說是為了他來找林洪麻煩了,此人應該是有事需要林洪幫助。


    林洪冷笑一聲,道:“說吧,什麽事?”


    “我知道你還有一隻血脈靈獸的靈寵,將你現在手上的這一隻轉讓與我,可否?”說著,其語氣漸緩,氣勢弱了幾分。


    聽聞到此,林洪眼神之中驟然間暴發出一股淩厲的寒光,輕語一聲,如霜雪初降:“滾!”


    龍有逆鱗,此人竟然將小獸看做血祭的祭品之一,這樣的事,沒什麽好談的。


    林洪此言落出,這人眼神之中頓時暴發出一股強烈的寒芒,但是瞬間便又再次消失在了眼神中,充滿著一股淡靜,其中蘊含的冰冷,足以與冰雪一拚。


    臨走之前,此人還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林洪留下一道森然的笑容,就此淡漠在這一片昏暗之中。


    此人離去,但是林洪心中的寒意還是不減分毫,梁子已經結下,下一次見麵,林洪決定先下手為強。


    穹頂昏暗,林洪卻再也沒有本分想要休憩之意,立在這片天宇之下,望著蒼茫無比的遠方,心中流吃一股悵然,隻是悵然轉瞬即逝,很好的隱藏在心中,沒有留下一絲餘味。


    有事數分鍾過後,林洪的眼神突然間凝固,抬頭望著昏暗的天幕,驟然間,一道亮光從穹頂劃過,仿佛撕舞的銀蛇,兇猛而又粗魯的將天幕撕碎。


    在這一道銀光過後,幾道微小的符光從穹頂悄然降下,雖然微小,但是有著一股奇異的氣息,堅定的貫入高聳的亂石山體之中,悄然融入了進去。


    在符光融入的瞬間,亂石山體隱約間露出了一絲晶亮,也有著一道道符光閃動。


    這時,所有的武者已然從假寐之中醒來,驚醒了沉睡的血脈靈獸,數道獸吼聲霍然間響徹了整片空間,此起彼伏,攜著一股濃濃的淒楚,經久不息。


    開始有人朝著高聳的山體掠去,林洪與同行之人遞一個眼色,便拿著手中的靈獸,隨著多數人衝向了這座山。


    山體在昏暗之中,顯示出一股奇異的巍峨,有了一股濃重的威壓,給登臨者以磨難。


    順利的登上山峰,經過墨色般濃密的的林海,就來到了符光融入的那一片山體之前。


    來到這窄小之地,林洪才體會到此行武者之多,方圓不足百米之地,數道琅邪玉閃爍著微弱的熒光,無疑在眾人的心中激了巨大的波瀾,引起了貪婪。


    不過這麽多人在一起,誰都不敢將心中的這一股貪婪表現出來,就如同平靜的湖麵驚起了一顆石子,但是下一刻便又被寒池般的陰冷凝固,沉默、消失。


    過了良久,不知是水開口,道:“開始吧!”仿佛是無厘頭,但是卻沒有人反駁他。


    所有人在此言落下後,似乎有著一種神奇的默契,時隔三息,便驟然間在這片空地上亮起了數道錚錚寒光,寒光剖開微風,狠狠地貫入了各自的靈獸之中,霎那間便飄散出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帶出一股腥熱,縈繞山體上,無法消散。


    血脈靈獸被殺之後,武者便立即將其精血取出,手掌飽含靈力,將精血隔空送至符光融入的那一片山岩上,所有人都是這般。


    精血在昏暗之中如同一道道晶亮的血帶,閃亮著光澤,牛乳般柔滑的交織在一起,萬流歸宗般的匯入了那塊山岩當中。


    精血一接觸那一塊山岩,便很快的滲入了其中,伴隨著這種滲入,山岩變得漸漸地開始褪去那一種蒼白的石色,開始變得透明,而且隨著透明出現,一道道神異的符文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似乎這一塊山岩,並非真正的岩石,而是符文所凝。


    逐漸透明的岩石,同樣包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色,透著濃烈的符光映襯而出,在此時的昏暗之中顯得分外刺眼,又有一股猙獰。


    所有人都是目光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岩石的變化,血光的不斷湧入,在逐漸透明的岩體上慢慢的勾勒出一道道血紋,而後這些血紋緊緊地與那些符光糾纏在一起,便又有變化發生。


    在透明岩體的最深處,幾道來自穹頂的符光,緩緩地飄動,隨後在一瞬間爆碎開來,這種動靜幾乎波及了周圍所有的岩石,連成一片,一道道血紋便火速的紛飛出去,將這些岩石激活。


    被激活的岩石之中,皆是爆發出同樣的符光,瞬息間,血紋已經遊走了整個高聳的身體一圈,所有的岩石鬥被激活,一道道符文從眾人的眼前突然亮起,很快就連成一片,凝練出一道道符文長鏈,有致的纏繞在山體的四周,散出驚人的光芒。


    光芒還未減弱半分,山體之上所有的岩石之色便已經完全消失,隻剩下了一片透明的海洋,淡黃色的符文長鏈搭建成了一個奇幻的世界,同時還夾雜著道道血紋,形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的禁製。


    原來這裸露的山體,原本就是古時禁製所化,今日之血祭,才將其激活,透著這片片禁製,一座磅礴無比的建築群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定是泛雲閣無疑,但是與這片遺跡之間,還有禁製存在,仿佛一道天塹,狠狠地將機緣和武者分割開來。


    以目前眾人的實力,根本無法將這片禁製破開,不過隻要等到明日穹頂符光大盛,禁製相衝,時機便會成熟,一切爭端,由此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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