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洪正在為這條長槍欣喜,走出洞穴時,在天雷山脈中,距林洪所處之地足有數裏遠的一片山林中,數道黑衣飛速在林間躥動著,顯得井然有序,細看之下,這是一隊黑衣武者,正在朝天雷山脈深處掠去,此刻在最前方的一人輕聲喝到:“都小心點,不要驚動了此地的靈獸!”說完便轉身帶路,巧妙地繞過了許多氣息款包的地區,不斷地下那個山脈深處推進著,後麵數道黑影一一跟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秘密的活動...


    不說其他,林洪背負長槍走出洞穴,感受著夜色中危險的氣氛和不平靜,目色一定,便腳掌一跺,掠上樹枝,尋了一個獸吼頻頻地區域,就深入山脈而去...


    不多時,,林洪便已駐下身形,站在樹幹上,眼中帶著興奮,望著樹下。


    隻見樹下一隻磨盤大小的蜘蛛正放下嘴中血淋林的食物,抬頭望著樹上的林洪,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其中帶著的警告之意,不由分說。


    林洪摸了摸下巴,“地血魔蛛,難啃的家夥,不過遇見我,算你倒黴了!”林洪想著,不禁一笑,接著臉色急變,翻手一個奔雷掌印,劈向樹下的蜘蛛。


    “噝!”地血魔蛛大眼一眯,鐮刀般的蛛腿泛著幽光,飛快地點在奔雷掌印上,立即將前者破碎,“嘿!”林洪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這隻是一次試探,並不驚訝,而那地血魔蛛卻徹底暴動,八條鐮刀般的腿在地上有力的輕輕一躍,就向樹上的林洪撲來。


    “哼!”林洪鼻息一吐,當即長槍入手,振臂一挑,槍身發出陣陣輕吟,卷起了縷縷勁風,向地血魔蛛暴刺而去。地血魔蛛也前肢一揮,撕向林洪,絞殺如風。


    “叮!”二者在空中相遇,交鋒之處,蕩出縷縷勁氣。同時林洪將長槍一收,再度暴烈的點出,“叮!”長槍微蜷,“嗖!”一聲,便將地血魔蛛彈了出去,林洪所在的樹枝隻是輕顫,沒有讓林洪跌落。


    旋即,不等地血魔蛛落地,林洪便腳掌一跺,從樹枝上躍起,長槍一絞,向地血魔蛛狠狠鑽去。


    林洪追至,那地血魔蛛剛一落地便將前肢自胸前一疊,迎上了長槍鋒銳的攻擊,“叮!”魔蛛劇顫,林洪有用力一推,長槍便蜷起強有力的弧度,將地血魔蛛再度彈開,在地上搽出一道數米長的拖痕,掀起片片泥屑,倒飛不止。


    “唿!”魔蛛喘著大氣,用力穩住身形,凝重的望著林洪,前肢不停抖動,上麵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個小洞,流出了鮮血。


    “嗯?”林洪望著魔蛛,發現後者正在向後麵的密林中緩緩挪動,正有拔腿之勢,“想跑!”林洪一聲冷笑,當即槍頭點地,整個人借力躍起,卷著道道勁風,在空中俯視著地血魔蛛,長槍淩空劈下,用上了十足的肉身力量,引得長槍如龍,發出陣陣輕吟,含著淡淡的靈芒,噴薄而去。


    “嘩!”一聲,長槍劈落,魔蛛竟分為兩半,分射開來,長槍臨地停下,餘下的勁風在地上留下了淺淺的切痕。收槍靜立,林洪也甚感驚異,長槍之鋒銳,超出所料。輕輕的撫著槍身,拭擦著血漬,一時間,密林中竟徹底陷入靜謐...


    忽然,“嗖嗖嗖!”布帛裂空之聲襲來,林洪心裏一驚,忙放下拭槍之手“沒想到也有其他人在夜間來到此處,而且,人數還不少!”


    “過去看看。”林洪心念一動,便負槍躍起,沒入黑暗如林間的飛雀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悄悄地潛了過去。


    這一行人行動迅速,林洪遠遠地釣在後麵,暫時什麽都看不到。就這般前行,一直持續了數分鍾時間,這些人方才停了下來,途中路過了數處強大靈獸的處所,雖然厲害跟在後麵也是遠遠地避開,但這種與其擦肩而過的感覺,一次次考驗著林洪的承受能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時已經是深入天雷山脈極遠,即使以林洪的實力,也絕對不容狂妄自大,無視這些強悍的靈獸。但這也更是激起了林洪的興趣,想要知道這一行人如此深入是要幹什麽,“難道...”林洪似是有了猜想,偷偷的湊了過去,緩緩的拉近著距離,終於,林洪在幾十丈外的一棵大樹上蹲下,借著淡淡的月光,凝望著這一行人的行頭。


    這一行人足有十幾個,個個身著黑色勁裝,正圍在一起,輕聲商議著什麽,雖然個個黑衣,但沒有蒙麵,林洪依稀能夠認清他們的長相,忽然,林洪目光一閃,緊盯著那為首的一人“沒想到,他也在這兒出現了,有他在,肯定沒好事,三番四次害我,我若在不反擊,正當我是泥捏的!”寒著目光,林洪凝神聽去。


    那為首之人聲音沉重,但有股莫名的傲氣,向其餘幾人宣布道:“父親早在幾天前來過此地,據他說,,這天雷古池今夜有一次噴發,根據曆代記載,古池噴出之物乃是一枚石符,是奪得九紋雷葉,成就化脈境的關鍵,其餘石符已是傳承下來,被各勢力掌握i,當然我城主一脈也掌握有石符之匙,但沒有人會嫌棄石符太多,它的妙用,至今也不看詳盡,而父親鎮南關忙於準備接下來的歲九紋雷葉的爭奪,無暇前來,讓我們前來收取,不可有失!”隨著最後一聲傳出,傲氣更勝三分,有股下令之勢。


    “是!”聽到這裏其餘人眼裏皆沒有了疑惑之色,輕妙而鑒定的齊聲迴答,顯然是受到過嚴格的訓練。


    議完便四散開來,在林間靜立,以防不測,


    至此,林洪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城主暗棋!”同時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城主有了一絲興趣,還有一絲忌憚,這位車主能知道其餘人不知道的事,顯然不是好對付之人。


    “不過,遲早要結梁子,何必在乎這幾天呢?”林洪陰冷的一笑,悄悄地蹲在樹上,關注著前方眾人的動靜,如毒蛇一般,一旦目標出現,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狠辣出手。


    就這樣,這片山林極深處的林地間,陷入了絕對的靜謐,隻餘下清風吹動碧葉,卻也未發出任何響聲。起那份是黑黝黝的一片,看不清天雷古池的樣貌,連這片天地都仿佛化作了一夜小舟,在時間的溪流中緩緩滑過,上方,玉盤般的皎月,輕輕的撥開了淡淡的雲彩,劃過那未知的柔軟,繁星點點,夜色如水,將微薄的光芒揉碎,時明時暗的潑灑下來,吟唱著無聲的小曲,順溜溜的滑進了應該有夢的時間...


    林洪唿吸一馳一鬆,此刻已至深夜,夜空中僅有的一點雲彩,也已被月色驅散,整片天空陷入了無盡的空曠,群星爭耀,共同注視著下方巨大的天雷山脈。


    皎月高懸,月光直直的傾斜而下,將黑漆漆的山脈深處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讓天雷古池這個未知的事物出現在了林洪眼前,引得林洪矚目。


    隻見前方一道猙獰的峽穀裂開著,像一頭巨蟒一般,散出古老而嗜人的氣息,道出一股滄桑,欲將人直吞而下。夜風灌入山穀,傳來一陣陣獸吼般的嗚鳴,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慌,幾欲拔腿,奪路而去,“這若真如傳聞所言,那在此戰鬥的強者的境界,定然極高!”林洪又在古老的氣息中盤坐下來,眼睛恢複了平靜,悄悄地等待著前方一行人的動靜。


    那一行數人,在這一刻的黑暗中,也難以掩飾神情中的不安,個個瞠目結舌,被山穀散出的氣息所懾,有幾人甚至耐不住性子,湊在一起,嘀咕了起來,又在那為首之人的一聲輕哼聲中恢複原狀。


    那為首之人剛輕哼一聲,帶有一股不滿,但又負手而立,也是一臉的不平靜,盯著山穀猙獰的入口出神。


    忽然,林洪目光微閃,感應到山穀中有一股悠長的力量,綿綿不絕的迅速蕩開,從他的身上飛掠而過,似水波一般擴散看開來,那為首之人此時也是一腳邁開,顯然也察覺到了這股波動,略一沉吟,旋即麵色一喜,沉聲說道:“大家散開,天雷古池快要噴發了,我來收取石符,你們嚴加防範,以防不測!”說完便又向前邁出幾步,甩甩手腕,凝視著山穀入口。


    林洪幾乎也是同時起身,身形輕掠,又向前靠近了幾丈,扶在樹幹上,靜靜的觀察著動靜。山穀中蕩出的悠長氣息,一股接著一股,仿佛沒有盡頭引得四周空氣輕顫,兩方人馬,一明一暗,都緊緊盯著山穀入口,心神牢牢地係在上麵。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忽然,那山穀中的悠長氣息,戛然而止,下一刻,便如冰雪消融一般,另一股更為強悍的波動洶湧而出,如通過瀉下的山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擠出了山穀,卷起了道道勁風,一時吹得這片山林充滿了碧葉搖動的沙沙聲,聲勢不小,所有人都是提起心神露出愁容,如此大的動靜,極有可能引來靈獸,而這片山林附近的靈獸,可沒有一個是軟蛋,可以讓人拿捏。


    就在眾人緊張之時,這股聲勢又瞬間凝固,不過這並未讓眾人放下心來,皆是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因為這般動靜,是天雷古池要噴發了!


    “嗡!”果不其然,山穀中傳來一聲輕顫,霎那間,一陣靈光閃爍,從山穀中分出一道光芒,暴然掠出,徑直向外衝來,“嗯?”那為首之人目色一厲,右腳向前一踏,腳下靈紋一閃,便從原地掠起,一把向山穀中掠出的光芒抓去,臨近光芒時,此人目光流轉,閃過一絲傲氣,就差沒有大笑出來。


    突然四周眾人忙喝:“少主小心!”


    “嗯?”那人忙轉頭去看,隻見他的手下都是望著他背後,滿是急切,“嗖!”他察覺到了不對,忙轉過身,隻看見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手掌泛著淡淡的靈芒,帶有不容小覷的氣息,徑自向自己拍來,嘴角掛著笑意,沒有露出絲毫殺氣,這少年——正是林洪。


    “是你!”為首之人一驚,又目色一寒,體外七條靈紋扭動,迅速擰出一記手刀,向林洪斬來,“不錯,正是小爺!”林洪順勢急下“砰!”與為首之人在空中抵住,那為首之人輕笑“你真如臭蟲一般,難以弄死”遂及語氣一轉“不過今日你主動出現,就留下來吧!”


    “嗖!”二人極速分開,那為首之人腳尖一點,便向林洪襲來,林洪也不置可否,腳掌一跺,揮起雙拳向此人狠狠砸去。


    眼看就要交鋒,忽然,那為首之人臉上的輕蔑盡被錯愕所取代,林洪看似來勢洶洶,竟迎麵避過攻擊,與他擦肩而過,向其身後抓去,“什麽!”此人當即轉醒過來,止住身形欲阻攔前者行動,卻已經來不及了,林洪已經將那道光芒抓在了手中。


    林洪用力一握,將靈芒擠,一枚古樸厚重的石符顯露出來,在林洪手中輕顫幾下便重歸於平靜,散出一股蒼茫的氣息,和山穀中傳來的氣息極為相似,隻是更為神異些。


    不過不等林洪多看,身後便有一股勁氣撲來,充滿了殺意,立即拿好石符,林洪腳掌一跺,側身移開“砰!”一道攻擊擦身而過,貫入地麵,轉頭時,隻見那為首之人一臉猙獰,眼中閃露著兇光,響起了極為陰沉的聲音:“林家的小雜種,快將古匙交出來,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就是林戈來此,也救不了你!”


    “啪!”話音未落,一行黑衣便齊身舉步,向林洪逼來,隱隱成合圍之勢。


    “噢?”林洪眼中異光一閃,對此人能知道自己身份很是詫異,不過想到他背景雄厚,便釋然了,遂及長槍入手,連連幾次倒揮,卷出了幾縷勁風,隨後夾在腰間,槍頭一聲輕吟,閃著寒光,整個槍身在月色下也蒙上了一層冰冷,如潛淵之龍,含力待發。槍芒直指前方,林洪挑釁之意,不外分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了!”顯然林洪的舉動已經讓其失去了耐心,二話不說,此人體外靈紋扭動,盡數湧入了雙掌,旋即他兩手一扣,冷喝一聲“撕風爪!”徑直向林洪暴掠而來,頓時一股勁風撲麵,出現在林洪麵前。


    林洪不慌不忙,沒有露出一絲懼意,將手中寒槍一旋,轉眼裹上一層淡淡的靈芒,如毒龍鑽一般暴點而出,同時傳開一聲冷冽的聲音“裂空殺!”這原來是裂空指中的招式,被林洪引用到了槍法之中,威力不容小視。


    二者瞬間相觸“叮!”寒槍與其相抵,竟發出金鐵之聲,林洪循聲看去,隻見此人手上泛著烏光,竟是一副金屬編織而成的手套,長槍劃過濺出火星點點,林洪也不在意,掌心靈力再動,用力一捏,將整條槍覆上了一層靈焰,在地上一點,全力向此人劈去,在黑夜中閃過一段光弧,鋒利無比。


    同時,此人又在空中一按,五指泛起靈芒,轉眼又在胸前遊走,劃出道道細小的碎空之聲,向襲來的長槍扣去,“嘶啦!”手套搽過長槍,竟將起牢牢鎖住,在其胸前一駐,輕笑之聲響起,“還想掙紮,就留下來吧!”


    “是嗎!”林洪淡然,翻手一拍,便將長槍送出,靈焰洶湧間,槍尖舔向此人胸口,“噝!”此人神色一變,將長槍撥開,收迴雙手,將靈焰震散,抬首時卻見一道正在燃燒的符文向自己飛來,表麵力量洶湧。


    “砰!”二者果斷相撞,“喝!”一聲怒吼,一雙手套閃著烏光撕開靈焰,焰中人神情頗為狼狽,眼中噴湧著殺意,但又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先走一步,莫要相送...”望去時,林洪已經負槍化作一道青影,跳入茫茫月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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