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非如此,我的阿榆是被人害死的,他的身體被那些魔物啃噬的隻餘森森白骨,連魂魄也被撕扯的支離破碎,他沒有轉世了。


    你讓我收手,可是誰來還我一個好好的阿榆?你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能勸我收手?」


    「謝道友,你屠了一座城便罷了,可是你現在還殺了許多無辜之人。」沈在水又道,「再這般下去,你永遠也得不了道,飛升不了。」


    「飛升?我從未想過飛升,我隻想好好和阿榆在一起。屠一座城算什麽,若能換我一個阿榆迴來,別說屠一座城,就算屠十座城,屠盡世間人,也是值得的。」謝文舟語氣森然。


    片刻後,他又道,「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麽?你永遠也理解不了我。」


    而後,他不再理沈在水,逕自朝血池的方向而去。


    他將白骨放在地上,咬破手指,在白骨周圍繪製了一個奇異的陣法,又默念了一道訣後,隻見血池裏的血水一點點被吸上來,像一條血色長龍,一齊湧進了那個陣法裏麵。


    血水布滿陣法的一剎那,紅光閃現,陣法裏的白骨慢慢漂浮起來,最後停滯在半空中。


    謝文舟看著這一幕,目光灼灼。


    隨後,他變幻了幾個手勢,指尖聚出黑色的霧氣來,齊齊向著陣法裏的白骨而去。


    白骨在半空中旋轉起來,陣法裏的血水中有什麽東西脫離出,化作紅色光點,覆上白骨。


    不多時,原本的白骨上竟慢慢生成了血肉。


    ……


    等陣法裏的血水完全幹涸,半空中的白骨已經一半有了血肉,然而另一半還是白骨。


    遠遠望過去,竟有些詭異可怕。


    謝文舟卻不覺得,他停止了指尖聚集黑色霧氣的動作。


    衣袖一展,血色陣法也停了下來。


    他將半空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親吻了一下懷裏白骨冰涼的額骨,「再等等,還不夠。」


    把白骨安頓好之後,謝文舟喚出長劍,他舉起劍,不過輕輕一劃,卻仿佛劃破什麽空間似的。


    石室裏瞬間出現了一群穿著宗門道袍的修士。


    是顧宴他們。


    修士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上一刻他們還在和妖獸打鬥,下一瞬就出現在了這裏。


    「師兄?」魏遲乍然出現在石室,第一眼注意到的確是石室一角站著的青衣修士,連忙喚道。


    原來他暈倒之前看到的人,並非錯覺,師兄果真來救他了。


    魏遲向沈在水的方向走過去,結果卻被一道屏障擋住了。


    他連忙提起劍砍向屏障,卻砍不動。


    其他弟子也看見了沈在水,正要過去時,也如魏遲一般被阻止了。


    「沈道友,這是怎麽迴事?」顧宴望著眼前的屏障,擰著眉問沈在水,「這又是什麽地方?」


    沈在水正準備迴答他,陡然看見血池邊立著的謝文舟,於是朝他們的方向輕輕搖頭,最後隻來得及做一個「小心」的口型。


    弟子未得到迴應,看見他的口型,正要再問一遍時,便看見自己麵前驀然出現了一個背對他們而立的雲緞錦衣的青年。


    那青年迴過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語氣溫和,「各位道友好啊。」


    看著石室突然出現的人,而他們卻毫無察覺,弟子們都提起了警惕,「閣下是何人?」


    「大概是取諸位道友性命的人。」謝文舟甚至向他們作了一個揖,「諸位道友,初來乍到,照顧不周,抱歉了。」


    他用極溫和的語氣說著取人性命的話,又一邊道著歉,那些弟子隻覺得這人有病。


    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舉起手裏的長劍,便要攻向謝文舟。


    然而手裏的劍還未來得及揮出,一股強烈駭人的威壓便朝他們壓下來。


    猝不及防,弟子們手裏的劍落了一地,他們驚懼地望著眼前的青年。


    隻見謝文舟將食指擱在唇中央,「噓,別打架。我的阿榆還在睡覺,你們可別將他吵醒了。」


    「對了,我的阿榆生病了,他要好多好多血,你們幫幫他好不好?」


    說罷,也不等弟子們說話,謝文舟手裏的長劍便對準了其中一個弟子。


    隻輕輕一挑,那弟子便被掀進了血池。


    血池裏入了活人後,血池的陣法也開始啟動了。


    血水開始沸騰起來。


    隻一剎那,落入血池的弟子身上的血肉被生生刮掉了,露出森森白骨來。


    「啊」


    那弟子隻來得及短促地慘叫一聲,便再沒了氣息。


    見到落入血池之後弟子的模樣,其他人竟瑟縮了一下。


    「你要……」做什麽?有弟子大聲道。


    然而他的話隻說了一遍。


    下一刻,他看見自己的衣襟被玉白色的長劍挑起。


    握著長劍的人手指輕輕一動,他便跌入到血池裏。


    血池裏的陣法不知道是什麽,對那個弟子來說,就像是有千把利劍齊齊地削他的肉。


    不過轉瞬,他身上的肉便沒了,而後連意識也沒了。


    連著兩個人落入血池裏,其他弟子又驚又恐,然而他們的修為太低了,和麵前的青年根本不能比。


    眼見青年又一次走向他們,那些弟子想退後一步,卻又被青年釋放出來的威壓深深壓迫著。


    最後,有的弟子已經認命了,隻能絕望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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