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雲祁聲音一頓,睨了她一眼,聲音難得嚴肅起來:“你還是比我想的更加膽大包天!竟然敢單槍匹馬就敢闖來聶飛家。你是真以為賢人閣那些人能護住你嗎?”


    雲初念心虛。


    她眯眼笑起來,嬌聲說:“可是……這不是有你在嗎?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別想靠賣乖蒙混過關。”蕭雲祁仍舊板著臉:“按照你的設想,我這會兒應當被迷藥迷的昏迷不醒才對。”


    “所以,那迷藥為什麽會對你無效?”這倒的確是她非常關心的事情。


    蕭雲祁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當然是因為我猜到了你腦子裏在打什麽注意,所以趁早做了防備。那些飯菜我根本一口都沒吃,為了迷惑你,我全喂給你養在我那裏的小白鼠了,這會兒它們應當睡得很香。”


    雲初念為了試毒,除了書房那幾隻白鼠,還另外讓他養了上百隻備用,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我太了解你了,所以當藥材鋪的夥計一反常態要你清點那些藥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必定暗中有所計劃。你如今行動受限,如果要想做些什麽,就務必會讓這些監視你的人沒辦法幹擾你,所以……下迷藥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正巧,你下午還特意去廚房熬了藥,這更佐證了我的猜測。”


    蕭雲祁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看穿她的計劃告訴她。


    雲初念聽得瞠目結舌。


    好幾秒後,她才莞爾一笑:“的確,我這一招也就隻能對這些不了解我的人有效了。”


    她不禁慶幸。


    幸好陳彥就是蕭雲祁,否則自己今日所為,確實太冒失了。


    “我也不想這麽冒進的。可是……嚴維帶來的消息,說你在荊州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我……我擔心你!一想到聶飛地牢中囚禁的人可能是你,我又如何冷靜的下來?我害怕梅玄機新派來審訊的人會將你轉移走,那樣我就更找不到你的下落了,所以我隻能冒險,在他們將人轉移走之前,一探究竟。”


    雲初念聲音哽咽。


    她現在想起得知他失蹤的消息時,仍舊會感到一陣心悸。


    關心則亂。


    她當然知道不會武功的自己夜探地牢有多麽兇險。


    可是,被關押的人可能是自己最心愛的人,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又如何坐得住?


    蕭雲祁喉頭微動。


    垂在身側的手指輕顫。


    下一秒,他一把將雲初念擁入懷中。


    去他丫的輕浮,去他丫的不合規矩。


    若是在心愛之人這樣赤誠熱烈,毫無保留的剖白之下,他還無動於衷,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蕭雲祁的大掌扣住雲初念的後腦勺,用力抱緊她,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融為一體。


    “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雲初念深唿吸一口,用力攫取著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她搖了搖頭:“你有你的顧慮,我都懂得。”


    她並沒有怪他。


    平心而論,易地而處,她覺得自己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決定。


    蕭雲祁的計劃和她猜測的大致一樣。


    但一想到他這段時間獨自一人在北涼用另一人的身份過活,她的心上仍舊縈繞滿擔憂。


    這兩個月,他每時每刻都是在懸崖上走鋼絲,每說出一句話都有可能被人看出破綻,進而性命不保。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怎麽舍得去怨怪他?


    幸好,他現在一切平安。


    這就夠了!


    縱使外麵現在已是洪水滔天,但在這一小方密道中,雲初念和他緊緊相擁,仍舊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敘舊談情的好時機。


    趁著修整時,兩人簡單的交換了一波情報,然後蕭雲祁在福公公等人身上搜了一遍,搜出兩串鑰匙,之後才重新往密道的前方尋找地牢的入口。


    蕭雲祁進來前將那些人全部放倒了,所以這會兒暫時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慢慢找。


    但這些密道修的非常精致,機關複雜,兩人在裏麵兜兜繞繞半個多時辰,才終於進入地牢。


    說是地牢,其實是一間巨大的刑室。


    四周的篝火熊熊燃燒,牆壁上掛滿了各種酷刑所需的東西,每一個都是血跡斑斑,一眼就能看出受刑的人先前經受過怎樣非人的折磨。


    刑室裏麵還有幾人看守,武功比之前那幾人要好上不少,一看到有生人闖入,他們不由分說持劍攻擊過來。


    招招致命。


    不過和蕭雲祁比起來他們的武功顯然還差得太遠。


    不到一刻鍾,他就將人全部了結,帶著雲初念走到刑室中央的木架麵前。


    木架上綁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他雙臂緊縛,又用鐵釘牢牢鎖住琵琶骨,裸露的上半身新舊疤痕交錯,還有用烙鐵燙出的疤痕,在他的腳下,鮮血嘀嗒嘀嗒流個不停,和先前已經幹涸的暗色血跡融為一體,看得人心底發寒。仟千仦哾


    除了血液的鐵鏽味外,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味。


    可以想象,先前聶飛一定是不斷殘暴的向眼前人施暴,然後再用藥將人的性命一直吊著,不至於死掉。


    這樣的折磨下,他竟然還是沒有吐露出任何消息。


    雲初念不禁感到佩服。


    蕭雲祁原本平靜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


    當看清被囚禁的人是誰時,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震驚,接著一股滔天的憤怒幾乎將他吞噬。


    “焦叔!”


    他目眥欲裂,急躁的唿喚眼前人的名字。


    他隻是輕輕地觸碰到眼前人的手臂,但那人卻仿佛經受了莫大的痛苦,在昏迷中嘶吼出聲,如一頭困獸,不斷悲鳴。


    “滾!”他在夢魘中低吼:“老子什麽都不會說的!你要殺便殺,不殺便滾!!!”


    “焦叔!!!”


    “蕭雲祁!!!”看他急躁不安,雲初念連忙按住他的手臂,大聲提醒:“他現在太痛了,你別碰他!”


    蕭雲祁手一僵。


    他知道自己差點因為著急而壞事,連忙閉上眼深唿吸一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退開一步告訴她:“焦叔是我父親身邊的心腹,是看著我長大的人。”


    他又問:“你有辦法給他止痛嗎?我先想辦法把他放下來。”


    雲初念看了焦叔一眼,搖頭:“抱歉!我沒帶止痛藥。”


    她要夜探地牢,身上帶的都是致命的毒藥,止痛的藥一瓶也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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