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爭豔怎比得過一枝獨秀?”蕭雲祁眉眼帶笑,鳳眸含情,遙遙望著雲初念,帶著些許沙啞的話中意有所指。


    說的不是花,而是眼前人。


    雲初念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耳根微紅,麵上發熱。


    旁邊的南枝抿唇偷笑,很有眼力見的找了個借口將寧遠侯府的侍女支走了。


    那小侍女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不諳世事的模樣根本沒有懷疑堂堂鎮國公世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被南枝一誆,便傻乎乎的跟著她離開了。


    蕭雲祁淡笑:“你這位侍女倒是挺有眼力見,迴頭我定要好好賞賜她一番。”


    雲初念笑得眼尾彎彎:“南枝若是知道你這麽誇她,應當會很高興。”


    春風徐徐,卷落樹梢的花瓣,也吹散了天上厚厚的雲層。


    斑駁的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撒下來,一根根光柱美的如夢似幻。


    雲初念微微抬頭,眯眼望著這份天光,笑說:“世子一來,天氣似乎都變好了。”


    她這話說的蕭雲祁心裏麻癢麻癢的,手握成拳抵住唇幹咳了一聲,問:“前廳這會兒正是一群人聒噪的說著漂亮的場麵話,甚是無趣。三姑娘可願意賞臉陪我一起去後院走走?”


    雲初念淺淺笑著,煞有介事的向蕭雲祁福了福身,溫婉的低聲說:“世子相邀,不敢推拒。”


    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端莊溫柔的做派。


    但她可不是什麽被束縛的大家閨秀,隻裝了一秒便破了功,噗嗤一聲笑起來。


    蕭雲祁也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麽調皮的時候。”


    *


    這會兒,宅子裏的人都在前廳忙碌,後院偌大的桃林空無一人。


    昨夜剛下了一場春雨,地上鋪滿了吹落的花瓣,人置身於其中宛如在畫中行走。


    走沒幾步,雲初念觸景生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現在想起來,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距我們第一次在這裏相遇,竟已過了一年。”


    一年前,蕭雲祁在這裏和屬下接頭,被她偷聽了對話,差點被蕭雲祁當場掐死。


    初遇實在算不上美好。


    卻沒有想到後來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竟然能迅速能為能彼此分享秘密的人。


    蕭雲祁也迴憶起了往事。


    他悶笑一聲:“那個時候你就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實不相瞞,在那之前,我還從沒見過有誰在瀕死之際,竟還能做到麵不改色,氣定神閑的反過來威脅我。當時我隻是感歎不愧是忠毅侯的外孫女,竟能有如此從容的氣度,現在再想想,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就算沒有那層光環,你的性格依舊能做到處變不驚。”


    被他這麽一誇,雲初念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


    她俏皮一笑:“那還要多謝世子心善,放我一條生路。”


    蕭雲祁對她沒轍,無奈的笑笑:“也就隻有你了。”


    隻有她才能給自己這麽多的驚喜,願意放下心防去一點點了解她。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例外。


    說話間,兩人來到後院的水榭。


    左右無人,蕭雲祁臉色一變,正色道:“先前你讓寧十三給我帶的話,我都知道了。其實,陳升在離開蜀地之後,我就接到了線報,隻是那幾日太多事情要忙,我一時沒顧得上告訴你。”


    聽到他提到此事,雲初念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有些急切的問:“那你可知道陳升迴京都是做什麽的?”


    蕭雲祁搖了搖頭:“我也摸不準他的意圖。”


    雲初念擰緊眉頭。


    蕭雲祁:“說起來很奇怪,陳升迴京都這一路一直是快馬加鞭,很著急的樣子,但在到了林州後,卻停下來逗留了好幾日,也沒有見任何人,隻在客棧停留了好幾日。迴京都後去雲家也沒有見你的父親,而是偷偷摸摸想見你那兩位兄長。那之後,他去見的都是一些和靖王沒太多往來的人。這其中的意圖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知道陳升迴來後,他就安排了人一路上暗中跟蹤他。


    陳升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自然也就知道他見了哪些人。


    雲初念下意識搖了搖頭:“我也摸不準他們到底有什麽意圖。”


    寧十三這些日子跟蹤他的結果除了讓她知道陳升見了什麽人外,別的什麽線索也沒有調查到。


    但是雲初念將陳升見過的這些人一一列出來,卻並未從裏麵找到什麽線索。


    太雜亂了!


    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賈富紳,陳升甚至連城門口的守將也見了兩位。


    “他拜訪的人中有幾個是璃王的人,他離開後立馬就將此事上報璃王了。據他們所說,陳升是想求著他們在朝堂上為靖王說些好話,讓皇上念著父子親情,允許他迴京都。但我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他們必定是在下一盤大旗。”


    雲初念認同的點頭:“我和你有同樣的感覺。”


    陳升迴來後見了這麽多人,動靜不算小。稍微有心的人必定都知道此事了,景仁帝沒道理會不知道。


    以景仁帝多疑的性格,這種做法太危險了。


    李澈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雖偶爾會自大,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或許會非常迫切的想要迴到京都,但他不會貿貿然采用這麽冒險的方式。


    這個方法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抓住錯處,在景仁帝麵前參他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除非李澈有很大的把握,知道自己不會受到懲罰,否則他絕不會這麽做。


    蕭雲祁琢磨了一會兒:“或許,陳升去見這些人原本就不是指望他們為靖王求情。他隻是想要借這些人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讓人無法從中找到規律,進而達成自己真正的目的。”


    雲初念望著他,心裏咯噔一下。


    “你說的沒錯。”雲初念聲音喃喃,再想一想陳升見過的那些人,恍惚的說:“那李澈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有一瞬間,雲初念的腦子裏閃過一抹精光。


    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想要去抓住,卻又沒了頭緒。


    無形之中,她就是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仿佛這件事情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


    但她現在的思緒太紛亂,竟完全抓不住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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