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念皺眉。


    雲遠庭圖窮匕見,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的說:“我已經聽陸嫿說了,李忠已經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你真是胡鬧!”雲遠庭疾言厲色,狠聲嗬斥:“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能和外男同住一個屋簷下?傳出去像什麽話?幸好上樊莊的人都是口風嚴謹的,否則要是傳出什麽閑話,整個家族都要跟著蒙羞。”


    “你借養病私會外男,我原想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此事不存在。沒曾想你竟這般不知羞,為了個蕭雲祁,就想抗拒這樣一門好親事。”


    雲初念被他劈頭蓋臉一通指責弄得有些莫名:“父親也不問問我蕭雲祁為何會在上樊莊,就要急著給我扣帽子了?”


    她對那些虛名並不在意,又自認行得正坐得端,所以並未有半點心虛之色。


    “我還需要問什麽?蕭雲祁在京都名聲敗壞還有誰人不知?”


    雲遠庭氣急敗壞:“你以為那蕭雲祁是個什麽好東西?他整日流連群芳閣,為了一個花娘連皇子都敢痛毆,是京都人盡皆知的紈絝浪蕩子。不僅如此,他還殘暴無情,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但凡落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善終的,是人憎鬼厭的活閻王。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這玉佩原本就隻是個生辰賀禮而已,她生辰那日本該遣人送去莊子上交給她,但雲遠庭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過了兩日才想起來錯過了她的生辰。


    正巧這時靖王寫了一封信想求親。


    雲遠庭本來對李澈的求親是心存疑慮的,雖然信中李澈說了他已有起複迴京的良策,但雲遠庭擔心那隻是他安撫自己的幌子。


    他本想將此事往後拖延,靜觀其變。


    直到剛才聽到陸嫿提起蕭雲祁也在上樊莊,還護送著他們迴來後,他終於坐不住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覺得和鎮國公府結親是一樁大喜事。


    但現在,雲家已經上了李澈的船。


    李澈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如果女兒和蕭雲祁成親,那李澈一定會認為自己背叛了他,以後他會怎麽對付自己?


    雲遠庭不敢細想。


    若非如此,他還不會輕易提起定親一事。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雲遠庭現在恨不得馬上把雲初念送到蜀地表示忠心。


    雲初念由著他說夠了,然後才眉眼冷淡的問:“父親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


    “什麽?”


    “便是沒有蕭雲祁,我也不會嫁給李澈。”


    雲遠庭張張口,想說話,但雲初念不給他機會:“說的再直白一些,我就算嫁街頭的乞兒一輩子吃糠咽菜,或者削了頭發去庵堂裏做一輩子尼姑,我也絕不會嫁給李澈!他心裏在盤算著什麽肮髒的計劃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要擁他做儲君那是你的事情,但不要想把我當做是你們爭權奪利的棋子。”


    “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是傻子!”


    雲遠庭傻傻的看著她。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何女兒會對靖王避如蛇蠍。


    雲初念說完這些,再也不想浪費口舌,起身行了個福禮:“父親正病著,應該靜養,女兒就不留在此處惹您煩憂了。”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大步往外走去。


    無論雲遠庭在後麵怎樣暴跳如雷的大聲唿喊,她都充耳不聞。


    李忠守在外麵。


    一見到她出來就殷勤的迎上來,遞給她一把撐開的油紙傘:“姑娘,又下起雪來了,您小心地上滑。”


    雲初念眉眼冷淡的掃了他一眼。


    倒也是個見風使舵的,知道父親有意將自己嫁給靖王,立馬開始獻殷勤了。


    隻可惜……


    雲初念輕笑一聲:“李管事莫不是以為陸姨娘從慈姑庵迴來,就能翻身踩在我頭上了?這麽急切的去向她報信討賞?”


    李忠聳然一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死死低頭求饒:“三姑娘恕罪!先前您離開後陸姨娘來找奴才打聽您在莊子上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奴才,如何敢違背主子的命令?便隻能如實告知。”


    “李管事在府中也有十年了,這府中誰才是當家的主子,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


    李忠的頭埋的更低了,不敢答話。


    雲初念看他嚇得簌簌發抖,倒也沒有繼續為難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不過,倒是要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李忠抬頭,看著逐漸走遠的雲初念,吐出胸中一口濁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再想想她最後留下的這句話,不解其意。


    剛開始下雪,路有些濕滑,南枝小心的攙扶著雲初念,低聲向她匯報:“陸姨娘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也不知聽到了什麽,沉著臉匆匆離開了。”


    雲初念點點頭,不是很在意。


    陸嫿一門心思想將女兒嫁給李澈。聽到父親有意將自己許配給李澈,她是該生氣。


    這會兒指不定在和雲悅薇商量什麽壞心思呢。


    “不用管她,不管她想做什麽都由著她去。”她倒要看看陸嫿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南枝憂心忡忡的問:“姑娘,三爺到底給您說了什麽,您的臉色怎如此難看。手也如此冰涼。”


    她一直侯在院裏,李忠死死的堤防著不讓靠近,她什麽也沒有聽見。


    雲初念搖頭不願多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話雖然這樣說,但迴到漪瀾院後,雲初念立即就寫了一封信,交給南枝:“突然想吃西街的炒栗子,你待會兒出府去幫我買迴來,順便將這封信交給林強。”


    李強帶著女兒住在西街附近的巷子裏,南枝要去西街正好要經過那裏。


    她這般慎重讓南枝有些不安。


    但她強壓了下來,不敢表現在麵上。


    與此同時,凝霜院內正雞飛狗跳。


    雲悅薇正在讓丫鬟給自己染指甲,陸嫿迴來看到她悠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我的好姑奶奶,你父親已經將靖王的玉佩交給漪瀾院那個小賤人了,你還有閑心搗鼓這些呢?”


    陸嫿偷聽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並不知道父女倆後麵又說了什麽。


    “母親急什麽!”雲悅薇漫不經心的說:“隻是一個慶賀生辰的禮物罷了,給她就給她了唄。”


    “可你父親還說日前靖王送來的那封信裏向他提親了,人家要娶的是那個小賤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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