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錦軒冷聲警告:“讓開!”


    雲悅歡不為所動,振振有詞的說:“我雖然不知你是如何欺負我大姐姐的,但外麵人多眼雜,你若追著出去被旁人看見了,定會給我大姐姐招來非議。”


    她的話如同兜頭一盆冰水,讓武錦軒瞬時間冷靜下來。


    武錦軒上下審視她一眼,疑惑的問:“大姐姐?你是……”


    雲悅歡垂眸,娉婷的福了福身,輕聲細語的說:“我是雲家的女兒,行五。公子隨我大姐姐一樣,喚我一聲五妹妹便可。”


    雲悅歡說話時小臉微微低垂,從武錦軒的方向正好能看到她露出的一段如天鵝般姣好的後頸,微風拂過,發絲飛揚,端的是一副顧盼生輝的仕女圖模樣。


    武錦軒倉促的收迴視線。


    想了想,從腰間取下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交到雲悅歡手中說:“你姐姐與我生了誤會,勞煩五妹妹將此玉佩轉交給她,告訴她剛剛我所言並非心中所想,隻是權宜之計,請她無需再為此傷心。”


    “我如今還有差事在身,不能再多耽誤,一切便有勞五妹妹了,事情辦妥,改日必定送上厚禮重謝。”他雙手抱拳,非常認真的躬身道謝。


    雲悅歡朗聲說:“公子既如此誠心,那今日我便做這傳信的鴻雁,為你二人傳話。隻是不知大姐姐有了迴話後,我要如何與公子聯係?”


    武錦軒沒想到她竟答應的這麽爽快,愣了兩秒後趕緊說:“京都西門橋邊有一間茶坊,你可去那裏找我。”


    雲悅歡笑得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公子無需擔心,我大姐姐雖然脾氣上來會蠻橫不講道理,但等她氣性過了也就不在意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如此,便多謝五妹妹了。”


    武錦軒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雲悅歡在後麵看著他寬厚的背影,握緊了掌心的玉佩。


    玉佩質地溫潤細膩,一如武錦軒的性格。


    雲悅歡眸色沉沉,許久之後,充滿算計的臉上突然漾開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


    梅玄機休息的地方有重兵把守。


    裏三層外三層,連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南枝跟在後麵,正要隨她一起進去,腳剛抬起來,兩邊的侍橫刀攔在她的麵前,兇悍的嗬斥:“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姑娘!”南枝急切的叫了一聲。


    雲初念迴頭,看了兩個侍衛一眼,沉默兩秒後淡淡的說:“既然如此,你就迴去告訴大夫人,言明我在此為國師治病,請她無需為我擔憂。”


    南枝心領神會,忙不迭的點頭,一溜煙跑走了。


    梅玄機在涼亭中畫畫,衣襟半開,露出裏麵白皙的胸膛。


    此時,他作畫的姿態頗有幾分狂放不羈的名士風範。


    白芷在旁邊為他研磨,見到雲初念進來,低聲提醒了梅玄機一句。


    梅玄機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初念:“雲姑娘來的正巧,不如來幫我為此畫參詳一番如何?”


    雲初念並未上前,反倒往後退了一步,姿態恭敬的福身行禮:“我今日來,原是為國師診脈的。可我看國師精神十足,想必身體已經大好,也用不著我再多此一舉,索性我就先告辭了,也不打擾國師的雅興。”


    “站住!”


    梅玄機慵懶的叫住雲初念。


    他隨性的將手中的毛筆扔開,微微攏了攏衣衫,然後才慢悠悠的走到雲初念麵前,傾身直視著雲初念的雙眸:“怎麽能讓雲姑娘白跑一趟呢?雲姑娘要診脈也行,不如先看完畫,然後再診脈如何?”


    雲初念眼眶一縮,淩厲的眼神看向梅玄機。


    他這麽執意想讓自己看畫,那畫中必定有什麽玄機。


    好幾秒後,她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倒要看看,梅玄機的到底想搞什麽鬼。


    雲初念斂裙拾級而上,白芷垂眸,躬身退開。


    雲初念原本隻是隨意一瞟,但當她看清楚梅玄機畫上畫了什麽後,她的身形一僵,唿吸一窒,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滯在原地,好半晌也沒有動作。


    畫像中的女子手中蒲扇輕搖,正憑欄遠眺。


    雖隻有一個側臉,但雲初念仍舊分辨出來這畫中女子是自己的模樣。


    雲初念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畫像,胸口升騰起熊熊燃燒的怒火。


    她垂在身側的手在微微發抖,此刻,雲初念隻想把梅玄機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深唿吸幾口後,雲初念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質問:“國師這是什麽意思?”


    “閑暇無聊,隨意所作,雲姑娘應該不會介意吧?”梅玄機輕笑了一聲,拿出一支火折子,將墨跡還未幹透的畫紙直接點燃。


    梅玄機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北涼國師的位置,雲初念可不會相信他是個單純良善之人。


    這畫像背後必定還有其他深意。


    隻是他如今不說,雲初念短時間也猜測不出他到底有怎樣的目的。


    雲初念心中憋了一口氣,正要發作,梅玄機就撩開衣袍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伸出手腕,隨性的說:“雲姑娘不是要為我診脈嗎?請吧。”


    竟是未對這畫像再做過多的解釋。


    雲初念心事沉沉,頓了好幾秒後才抬手搭上梅玄機的手腕,為他診脈。


    隻一秒,雲初念就眉心緊蹙,意外的多看了梅玄機兩眼。


    從脈象來看,他身上的餘毒早已清除的一幹二淨。


    但他的脈象卻急促紊亂,偶有停歇,實在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擁有的脈象。


    因那日有強勁的毒素幹擾,所以雲初念先前並未發現梅玄機的脈象詭異之處。


    此時一番查探下來,她才發現梅玄機竟然是一副油盡燈枯,大限將至,隨時可能暴斃身亡的脈象。


    難怪他的身體看起來會如此單薄虛弱。


    想必之前就一直深受病痛所擾。


    “雲姑娘眉頭緊鎖,難道是我體內的毒又有什麽變化?”梅玄機挑眉問。


    雲初念起身麵無表情的說:“國師體內的餘毒早已清除幹淨,已不需再吃我的那些藥了。若國師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她隻負責為梅玄機解毒,隻要毒解幹淨了就行。


    至於旁的,她一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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