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綰的聲音清冷,不帶一點感情,目光也十分冷淡。


    這讓季詩萱有了發怵的心思,不敢走一步。


    季綰綰很少發怒,她從沒見過大姐發火的樣子,現在平靜冰冷的看著她,比起發火,讓她更加感到害怕。


    季詩萱心生了退意,但又覺得不服氣,撇了撇嘴道:“那就不看了!”


    說完,跺腳離開。


    季綰綰的臉上一點神色變化沒有,等到季詩萱走後,就走進了藥閣。


    她嚐試了好幾次,用母子花來配製孕子藥,但都失敗了,今日嚐試一下新的法子,看看能不能製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十分平靜。


    季清雪的離開沒有掀起一點波瀾,相府照常過日子,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隻有趙姨娘獨自時不時傷心的落淚。


    過了幾日。


    相府掀起波瀾,碧紅快步跑進院子裏,臉色興奮道:“姨娘!姨娘……”


    趙姨娘整日擔心在宮裏的季清雪,打不起精神。


    聽到門外吵吵鬧鬧,皺了皺眉頭,“是誰這麽吵鬧,還有沒有規矩了?”


    碧紅走進屋子,道:姨娘,宮裏傳來了消息!“


    “宮裏?”趙姨娘抬起了臉,“什麽消息?”


    “二小姐被封為雪嬪娘娘了!”


    趙姨娘怔住,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雪兒……被封為雪嬪了?”


    這麽說來,雪兒是得了聖寵


    突然被巨大的喜悅砸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趙姨娘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欣喜若狂。


    “雪兒往後就是娘娘了?”


    “是啊!”碧紅重重點頭,同樣感到喜悅,二小姐在宮裏過的越好,她們才能在府裏沾光。


    因此二小姐被封為嬪妃,是天大的好事!


    趙姨娘的臉色狂喜,“雪兒是娘娘了!太好了!雪兒得了聖寵……”


    如此一來就沒人敢忽視她們二房了!


    她身為嬪妃娘娘的生母,往後再也不用唯唯諾諾了,其他房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待她。


    趙姨娘整個人激動,起身道:“快,快把這個好消息告知老爺!”


    “老爺這個時候也應該知曉了,有下人去稟報了呢。”碧紅道。


    趙姨娘忍不住激動的心情,走出屋子,急急忙忙往季翰山的書房走去。


    自從被禁足之後,沒能見任何人,今日終於能去見老爺了,就算是看在雪兒的麵子上,想必以往的事情也會既往不咎。


    趙姨娘走到書房前,直接抬步走了進去,“老爺……”


    季翰山剛剛得到了宮裏傳來的消息,臉色驚訝,季清雪剛進宮沒幾日,就被封為了嬪妃,實屬意外。


    “老爺,雪兒被封為雪嬪娘娘了!”趙姨娘激動道。


    季翰山看到擅自走進來的趙姨娘,嫌惡的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未多說什麽。


    二女兒的造化讓他感到驚喜,季清雪在宮裏越得寵,對他來說越有利,因此雖對趙姨娘,厭煩,也不能多說什麽。


    “嗯,聽說了。”季翰山冷淡道。


    迎對眼前人的冷淡,趙姨娘感到傷心。


    不過總有一日她會再次得到老爺的疼愛,坐上主母的位置。


    她的雪兒真是給她長臉了!


    從今往後,其他院子的人再也不敢看低碧玉院了。


    趙姨娘內心是這麽想的,不過表麵上抬起臉,水汪汪的眸光望著季翰山,一副柔弱的姿態,柔聲道:“雪兒進宮之後,妾身吃不好睡不下,生怕雪兒在宮裏受欺負……”


    “如今看到雪兒被封為了嬪妃娘娘,終於能放下心了……”說著,拿起帕子擦了擦淚水,看著我見猶憐。


    往常季翰山最喜歡女子柔弱的姿態,趙姨娘這麽做,是想挽迴老爺的心。


    季翰山的臉色微動,不過想起來趙姨娘下藥,害得他失去有子嗣的能力,心生惱怒,恨不得把麵前的人掐死。


    冷聲道:“雪兒如今是宮裏的娘娘,身份不同往日,你身為雪兒的生母,要恪守本分,別做出丟雪兒臉的事來。”


    “要是敢做出什麽,別怪我下手無情!”


    季翰山的語氣帶著冰冷威脅的意味,如果趙姨娘打什麽歪主意,他會直接動手除掉,免得連累眾人。


    趙姨娘愣怔住,原本以為老爺會看在雪兒的份上會既往不咎,沒想到依舊是冰冷厭惡的態度。


    季翰山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淡道:“老實待在碧玉院裏,無事的話,就不要出來了,安分些。”


    趙姨娘遭到巨震,渾身顫了顫。


    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出的書房。


    走出來後,身形一晃,門外的碧紅連忙上前攙扶,“姨娘……”


    趙姨娘在攙扶下,迴到了碧玉院。


    迴到屋子後,惱怒的把茶杯摔到了地上,粗重的喘息著。


    趙姨娘攥緊帕子,臉色變化,最後想起什麽,豁然開朗起來,“雪兒如今是雪嬪娘娘,等到懷上龍子後,就能封為妃子了!”


    雪兒若是被封為妃,她這個母親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有的是法子爭搶到主母的位置。


    嗬,程氏算什麽。


    程氏的女兒那個小賤人就算是縣主又如何,身份還能高的過妃子不成?


    趙姨娘暗暗得意的時候,季清雪被封為雪嬪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相府。


    季綰綰聽到後並不覺得意外。


    以季清雪的心性,必然是想著法子向上爬的,被封為嬪,一點也不意外。


    杏雨看到自家小姐臉色平靜的樣子,好奇問道:“小姐一點也不吃驚嗎?二小姐剛進宮幾日,就被封為了雪嬪娘娘呢。”


    “吃驚,當然吃驚了……”季綰綰迴道,語氣裏一點吃驚的意味都沒有,很是敷衍。


    下一刻,她的動作停住。


    目光直勾勾看著眼前。


    杏雨微怔,“小姐,怎麽了?”


    “成了。”季綰綰感到驚喜,小心翼翼看著麵前的藥粉,大氣也不敢出,她嚐試了這麽多次,終於成功製出了毒散。


    杏雨眼睛瞪圓,小姐倒騰這麽些日子,還真的製出了毒散!


    原本想勸說小姐打消學習毒術的念頭的,現在一看,完了。


    季綰綰小心把瓶塞蓋上,眯了眯眼,“總算成了……以後就不用擔心舅母給的毒散會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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