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皺了皺眉沒有多想,淡聲道:“讓她迴去,她現在是禁足期間,不應該在外麵亂走,若她不願迴去,就如實告知老爺。”


    程氏可沒想過要給自己添堵,趙姨娘突然求見能有什麽事,反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幹脆眼不見為淨。


    青書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去打發走趙姨娘。


    “姨娘,夫人說了您現在是禁足期間,沒有老爺的應許不得隨意出門走動的,您快些迴去吧。”


    趙姨娘一手扶著肚子,弱柳扶風,臉色蒼白,一陣風仿佛就能吹倒。


    抬起臉,柔聲道:“妾身有事相求夫人,能不能通融一下,一會兒就好……”


    青書才不信眼前的人柔柔弱弱的樣子,這位趙姨娘表麵柔弱,手段可一點都不弱,讓夫人吃了好些苦頭,這次也保準沒安好心。


    “夫人說了,姨娘這麽做是壞了規矩,隻能如實稟報給老爺了。”


    趙姨娘聽到後臉色一白,身子顫了顫。


    隨後輕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跪到了地上。


    “姨娘!”


    “姨娘……”身邊的下人都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攙扶。


    趙姨娘柔聲道:“妾身真的是有事相求,夫人若不願見妾身,那麽妾身就在這裏長跪不起。”


    青書不禁愣怔。


    “姨娘,您現在還懷著身子,要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啊!”魏嬤嬤連忙過去攙扶,但是趙姨娘執意跪著不起來。


    “姨娘地上涼,您這麽做可不行啊。”


    下人們慌亂了心神,趙姨娘還懷著孩子,萬一有個好歹,該怎麽辦。


    趙姨娘似是鐵了心,要長跪不起。


    魏嬤嬤緊張道:“青書姑娘,麻煩你再去通報一下夫人吧,姨娘身子弱,要是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


    青書咬了咬下唇,轉身迴去稟報給程氏。


    沒想到趙姨娘會使出這種法子,跪在地上逼迫夫人見她。


    程氏聽到後蹙了蹙眉心。


    桂嬤嬤在一旁也是皺緊了眉頭,“趙姨娘這是在做什麽,難道是在逼迫夫人必須見她不成?真是大膽!”


    “趙姨娘說若見不到夫人,就一直在外頭跪著,這該怎麽辦?”青書緊張的捏緊了手。


    桂嬤嬤的臉色沉重了起來,“趙姨娘畢竟還懷著身子,要是有個好歹,說不定會推賴到夫人身上……”


    她們擔心的並不是趙姨娘的身子,而是怕出事之後,會誣賴到夫人身上。


    程氏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開口:“既然如此,那就見見吧。”


    “夫人……”桂嬤嬤擔憂。


    “她還懷著身子,跪久了不好,看樣子是特地找今天一樣的日子來見我的。”程氏撫摸了一下肚子,平靜開口。


    桂嬤嬤和青書對視了一眼,最後遵從夫人的吩咐,桂嬤嬤微微點頭示意,讓青書去把外頭的那人給請進來。


    很快,趙姨娘柔柔弱弱的走了進來,轉身吩咐身後的下人,“你們都退下,我單獨跟夫人說一會兒話。”


    “是。”下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程氏沒有遣退下人,桂嬤嬤和青書牢牢護在程氏的身邊,生怕趙姨娘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夫人現在懷有身孕,禁不起一點折騰,要是趙姨娘敢做出什麽,她們誓死都要護住夫人的安全。


    “大夫人。”


    趙姨娘抬眼看去,目光落在程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嫉恨。


    那是真真實實的老爺的孩子。


    憑什麽程婉如能運氣那麽好,不僅坐上了正妻的位置,還懷了身孕,而她費盡心思,都沒能懷上孩子,此刻肚子裏揣著的是一團棉布。


    要是讓程婉如生下兒子,那麽就會坐穩丞相夫人的位置,她和雪兒則再無翻身的機會。


    趙姨娘死死握緊了拳頭,滿是恨意。


    “你找我有何事?”程氏平靜開口。


    如今在程氏的心裏,綰綰和肚子裏的孩子最為重要,其他的妻妻妾妾,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隻要她們不來招惹她,那麽她就當成沒有這群人。


    趙姨娘把內心深處的恨意藏起來,沒有表現出來,抬起了臉,柔聲道:“妾身今日來是為了求夫人一件事。”


    “你想說什麽?”


    程氏態度冰冷,趙姨娘母女倆做的那些事,她沒把人直接趕出去就不錯了,斷然是不可能好話好說的。


    趙姨娘眼眶發紅,像是受了委屈,緩緩跪了下來,“夫人,妾身今日是為了雪兒而來的……”


    “雪兒是妾身的女兒,自小精細養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貌過人,隻不過……是因為妾身所生,所以才隻能是個庶女。”


    程氏平靜看著麵前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給了麵前的人委屈呢。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巴巴的湊上來給人當妾室?


    現在來找她做什麽?難不成想要她讓出正妻的位置?


    程氏冷聲開口:“趙姨娘,你到底想說什麽?”


    “妾身是想……”趙姨娘拿出帕子,輕輕擦拭了下眼角,柔聲道:“能不能把雪兒記到大夫人的名下?”


    “你說什麽?”程氏驚訝看著麵前的人,沒想到趙姨娘會說出這種話來。


    桂嬤嬤和青書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趙姨娘這是想做什麽?


    “夫人,看在雪兒乖巧可憐的份上,能不能把雪兒記在夫人的名下……”趙姨娘委屈的開口。


    程氏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你……”


    下一刻,趙姨娘突然臉色微變,一手捂住了肚子。


    “唔……”


    她臉色發白,跌坐到地上,“我的肚子好疼……”


    程氏的臉色冷了下來。


    桂嬤嬤和青書也是提起了心,心裏暗道,壞了!趙姨娘怎麽好巧不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肚子疼呢,早就知道她沒安好心,肯定是想把事情推賴到夫人身上!


    就不應該放她進來,讓她有機可乘!


    桂嬤嬤感到後悔,早知道的話,方才一定得攔住夫人才對。


    “我的肚子……”趙姨娘臉色蒼白,額頭沁出汗水,很是疼痛的樣子。


    桂嬤嬤不敢耽擱,急忙道:“老奴這就去請大夫過來!”必須盡早讓大夫給趙姨娘診脈才行,可不能讓她鬧出什麽幺蛾子。


    說完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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