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綰帶著冷霜迴了華錦院。


    杏雨走到跟前稟報:“小姐,二小姐是從趙家迴來的。”


    “趙家?”季綰綰淡淡笑了笑,“看樣子她是在趙家吃了癟,就想著把火氣撒到我的頭上。”


    一旁的冷霜握了握拳頭,麵色冰冷道:“小姐放心,奴婢會保護好小姐的,不會讓任何人碰小姐一根毫毛,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衝撞……”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語氣中含著一股殺意。


    誰要是敢動小姐,不管那人是何人,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季綰綰神色平靜,一點也不氣惱,若是真動起手來,季清雪能不能打得過她還是兩碼事。


    看季清雪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看樣子是知曉了趙夫人派人去殺船夫,沒能得手的事情。m


    如此想著,她淡聲問道:“船夫交給薛貴妃的人了嗎?”


    冷霜點了點頭,“已經辦妥了。”


    “很好。”


    接下來就等宮裏的人查清事情就行,十公主落水,薛貴妃絕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全部查清楚。


    ……


    碧玉院。


    趙姨娘看到季清雪煩躁發火的樣子,不禁一怔,“怎麽迴事?有什麽事跟娘說……”


    聽著耳邊的聲音,季清雪感到煩躁,抬起臉道:“都是因為娘!為何娘隻是個趙家庶出?為何嫁到相府,還是個卑賤的妾室?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


    “雪兒……”


    趙姨娘怔怔,季清雪的話仿佛像一把刀子,一刀刀刺進心口。


    趙家庶出,卑賤的妾室……這一切都是趙姨娘心裏的痛,此刻被季清雪的話赤果果剖開心口,鮮血淋漓的,感到疼痛。


    季清雪淚水滑落,身子顫抖,看起來受了極大的委屈。


    趙姨娘壓下心中的難受,去抱住她,“都是娘的錯,讓你受委屈了……再忍一會兒,等趙家出手,就能除掉程婉如和季綰綰那兩個賤人了,到時候你就是相府的嫡女,誰都不能看輕你……”


    “趙家?”


    這句話戳中季清雪,猛地推開了趙姨娘,“趙家出手?哈哈哈……”


    “雪兒……”趙姨娘怔怔,不知道女兒為什麽會瘋狂。


    “雪兒,怎麽了?”


    “哈哈哈哈……”季清雪大笑了幾聲,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裏,“趙家!”


    她的眼中閃過恨意,總有一日她要把趙家踩在腳底下,讓趙夫人爬到她的腳前求饒!


    當得知趙夫人要把季清雪推出去包攬全部罪名,趙姨娘臉色大變,身子微顫,猛地站起了身。


    “她怎能這麽做,竟要把你推出去!”


    若是整件事情查出來,雪兒攬下全部罪名的話,豈不是會名聲盡毀?


    趙姨娘感到氣惱,怒氣直衝頭頂。


    “我要去趙家!趙夫人憑什麽讓你攬下所有過錯!”


    她把雪兒當成眼珠子一樣疼,雪兒將來可是要成為四皇妃的,怎能名聲有汙跡呢!


    趙姨娘氣衝衝就要去趙家,全然忘記了自己還不能踏出碧玉院的院門。


    季清雪抓住了趙姨娘的手臂,“娘,不要去……”


    “為何不去,鬆手!趙家竟要把你推出去!娘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季清雪身子顫抖,她自然也是委屈不滿的,隻不過……


    “娘,我們如今的靠山隻剩下趙家了,若是我不乖乖聽從趙夫人吩咐的話,趙家就不會再理會我們母女倆……”


    失去了趙家這個大靠山,父親還會在意他們嗎?


    季翰山偏疼趙姨娘,不光是因為喜歡趙姨娘,更大的原因是因為背後的趙家。


    趙家是開國功臣,權勢極大,誰都想跟趙家攀附上關係,因為有了這層關係,季翰山才會更偏疼趙姨娘。


    正是因為如此,即使趙姨娘做出了無法饒恕的事情,看在趙家的麵子上,也沒有把她休棄出門。


    姨娘的肚子裏懷的孩子是假的,根本沒有懷上父親的骨肉,總有一日是要找時機流掉的。


    如此一來的話,就隻能借助趙家的權勢,來拉攏父親。


    季清雪緊緊抓住趙姨娘的手。


    趙姨娘身子猛顫,想通了這些事,她們現在隻能依靠趙家,隻有靠著趙家,才能有翻身的機會。


    但是……


    趙姨娘心疼自己的女兒,一下子抱住季清雪。


    “雪兒,這該如何是好,若是貴妃娘娘查起來的話,你的名聲……”趙姨娘恨不得自己替女兒承受,女兒的名聲有損的話,這該怎麽辦。


    季清雪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心裏產生恨意。


    季綰綰,你好狠的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她絲毫沒有想過,是她先想害十公主落水,讓季綰綰背上這個黑鍋。


    “是季綰綰!是那個賤人自己放火燒的船,把事情鬧大,若不是她,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季清雪恨之入骨,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季綰綰。


    趙姨娘也是恨的不行,“那個小賤人為何沒有燒死?”


    ……


    皇宮。


    老嬤嬤向薛貴妃稟報:“娘娘,當時逃走的船夫抓到了,很快就能查找出幕後賊人了。”


    薛貴妃麵色冰冷,“繼續查。”


    敢對她的女兒動手,那人是不想活了。


    “是。”老嬤嬤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母妃……”這時君錦靈走過來,虛弱的咳嗽了一聲。


    “靈兒。”薛貴妃眉頭微皺,“不是讓你好好養身子的嗎,怎麽走出來了?”


    “母妃,整整悶在屋子裏兩日,我都快悶死了。”君錦靈走過去,拽著薛貴妃的衣袖撒嬌。


    薛貴妃無可奈何,溫聲道:“你落了水,要好好養養才行。”


    “我知道了。”君錦靈點頭,又想起來什麽,“綰綰呢?她好些了嗎?”


    “放心吧,季大小姐無事,本宮讓禦醫去給她診過脈了。”


    “那就好。”


    君錦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聽說在她落水之後,小船就燒著了,季綰綰在小船上,幸好沒有受傷。


    她心裏有些擔憂,聽到季綰綰無事的消息,才落下了心。


    薛貴妃心疼撫摸君錦靈的頭發,道:“母妃定會找出謀害你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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