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嬤嬤不懂趙姨娘的話裏意思,點點頭,迴道:“大夫人肚子疼,讓人去請大夫了,這件事似乎跟二小姐有點關係……”


    趙姨娘不敢置信,愣怔在原地。


    怎麽可能……


    她明明派了人手,會在寺裏動手,殺了程婉如母女,但是她們怎麽還活著?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是計劃出了差錯?


    不可能啊,程氏帶的那幾個護院根本不是江湖殺手的對手,她花了重金,才請到的一批殺手,怎麽會……


    趙姨娘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臉色怔怔。


    魏嬤嬤感到著急,提醒道:“姨娘您快過去看看吧,二小姐要大事不好了。”


    趙姨娘這才迴過神來,對了,雪兒。


    抬起臉,連忙著急問道:“雪兒怎麽了?”


    “老奴也不知曉,聽說是二小姐推搡了大夫人,導致大夫人肚子疼……”


    趙姨娘心頭一緊,咯噔了一下,壞了,必然是出了什麽差錯。


    “快,雪兒現在在何處?”


    “二小姐現在在華錦院……”


    趙姨娘聽到消息後急急忙忙趕往了華錦院。


    華錦院,一行下人們忙手忙腳。


    桂嬤嬤立刻去請京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大夫過來,給夫人診脈。


    季翰山聽說程氏出事的消息後,立刻扔下手邊的公務,趕到了華錦院,程氏懷著身孕,不能有一點差錯。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會出事的?”季翰山惱怒問道。


    桂嬤嬤把在青城寺裏遇到劫匪的事情說了出來,季翰山聽到後臉色大變,“什麽?遇到了劫匪?”


    “若不是遇到了攝政王,夫人和小姐怕是要出大事了……”


    這時老大夫診完了脈。


    季綰綰立即問道:“大夫,我娘她怎麽樣?”


    老大夫沉聲迴答:“夫人並無大事,隻是受到了一點驚嚇,老夫開個安胎的方子,服用幾副藥即可無事。”


    “有勞大夫了。”


    季綰綰提著的心落下,幸好娘平安無事。


    她使了個眼色,讓下人給老大夫賞銀,好好送出去。


    季翰山立刻走了過來,得知程氏腹中的孩子無事,這才稍稍落下了心,眉頭一皺道:“怎會遇上劫匪的?那些劫匪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往後你安心在府裏養胎,不要出遠門了。”


    “安心養胎?娘怕是沒法安下心了。”季綰綰冷聲說道。


    季翰山抬起了臉,“什麽意思?”


    “這句話父親應該問問二妹才對,二妹到底是何意,為何要推搡我娘。”


    “什麽?”


    季翰山變了臉色,冷聲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桂嬤嬤把二小姐推搡夫人的事情說了出來,季翰山滿是不敢置信,看向程氏,“這是真的?雪兒一向懂事,怎會這麽做?”


    程氏垂下眼,道:“妾身也不知曉她為何要這麽做,妾身從沒苛待過妾生的孩子,她卻在危急時刻將我推了出去,推搡到了劫匪的刀下。”


    季翰山的心一沉,臉色冷了下來。


    冷聲道:“把二小姐喊進來!”


    季清雪此刻垂著臉站在院子裏,小臉蒼白,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方才父親急匆匆走過來,但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進了屋子,這讓她尤為覺得難受。


    父親明明是最為偏疼她的,但現在因為程氏有了身孕,整個心都偏向程氏和季綰綰那個賤人了!她死死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婢女走過來讓她進屋。


    她走進了屋子,表現出一副怯懦的樣子,身子微微顫抖,像是受到了驚嚇。


    季翰山冷聲問道:“是你推了程氏?”


    季清雪的身子一顫,柔弱道:“我,我沒有故意推大娘,當時被嚇到腳被絆了一下,才不小心推到大娘的……”


    季翰山的臉色黑沉,程氏懷著身孕,是這麽多年來府裏難得的喜事,他十分重視,相府終於要後繼有人了。


    此刻聽到季清雪推搡了程氏,差點害得程氏滑胎,臉色黑了下來。


    “孽女!程氏懷有身孕,本就柔弱,你竟然還敢推搡?”


    “爹,我不是故意的……”季清雪抬起臉,眼眶發紅,顯得楚楚可憐,她盡量顯現著腫的臉頰,想讓父親心疼她,她還被季綰綰那個賤人打了兩巴掌呢。


    這時趙姨娘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雪兒!”


    “姨娘……”季清雪委屈巴巴看向趙姨娘,“姨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推大娘……”


    趙姨娘一眼看到了她紅腫的臉,明顯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雪兒,你的臉……”


    “是大姐,大姐在惱怒之下打了我兩巴掌。”


    這句話她說的十分可憐。


    趙姨娘心疼的不得了,同時內心憤恨,連忙轉過身對著季翰山道:“老爺,雪兒是無辜的!雪兒善良溫婉,怎會做出推搡夫人的事情來呢……”


    “二妹是無辜的?”


    季綰綰平靜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冷冷開口:“二妹一推搡,就把我娘推到了劫匪的刀口下,差點被殺,真是好一個無辜。”


    季翰山聽到後惱怒上頭,一想到孩子差點沒了,就怒不可遏,以往就算他再怎麽疼愛季清雪,現在也比不上程氏肚子裏的兒子。


    “你現在立刻去祠堂罰跪去!給程氏肚子裏的孩子祈福!”


    “父親……”


    季清雪怔怔,充滿震驚,父親讓她去罰跪?父親最為疼愛她,從未罰過她,但現在卻為了一個程氏,讓她去祠堂罰跪。


    這讓她又羞又氣,內心感到委屈。


    “老爺,雪兒不是故意的,您饒過雪兒這一迴吧……”趙姨娘在旁邊幫忙說情。


    季翰山是鐵了心要罰季清雪,冷聲道:“做錯了事就要罰,去給我閉門思過去!”


    “老爺……”


    趙姨娘還想說些什麽,季翰山已經不再看向她們。


    趙姨娘怔怔,老爺一向對雪兒疼愛有加,但現在竟因為程氏要罰雪兒,雪兒的臉上受了傷,還不聞不問……


    最終季清雪去祠堂罰跪。


    華錦院恢複了平靜。


    季綰綰內心冰冷,眼中薄涼,趙姨娘派出江湖殺手,要殺她們兩人,季清雪故意推到她的母親,差點害得死於刀下。


    罰跪祠堂?這個懲罰太輕了。


    她一定會全部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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