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山欣喜,即刻道:“綰綰被封為了縣主,如此大好的事,必須慶賀一番才行!讓華錦院做一桌子好菜!”


    這個意思是今日也要去華錦院用膳了。


    程氏聽到好消息,也是為女兒感到開心,點了點頭,“對,桂嬤嬤,吩咐廚房準備一下。”


    廳堂裏一行人喜氣洋洋的,隻有趙姨娘和季清雪二人笑不出來。


    季清雪麵如死灰,整個人仿佛失了魂。


    趙姨娘更是呆愣住,仿佛像是被雷劈中一樣。


    怎麽會……


    季綰綰被封為縣主了?


    秋姨娘也是愣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走上前道喜:“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以後就是縣主了!”


    道完喜後,發現身旁的季詩萱沒有反應,暗暗推搡了一下。


    季詩萱臉色難看,什麽?季綰綰竟然被封為縣主了?憑什麽,她不過是商戶之女,怎麽會被封為縣主!


    秋姨娘蹙眉,見季詩萱沒反應,暗中小小掐了一把。


    經過秋姨娘推搡,她才迴過神來,內心十分不情願,不過還是走上前一步,悶聲道:“恭喜姐姐。”


    廳堂裏熱鬧非凡,季翰山吩咐下去,今日分發賞銀。


    下人們更加喜慶了,臉上掛著笑容。


    “多謝老爺!多謝夫人!”


    程氏和季綰綰迴了華錦院,其他人也紛紛散開。


    很快廳堂裏變得冷清起來,隻剩下趙姨娘和季清雪兩個人。


    季清雪渾身發顫,死死攥著帕子,幾乎要把帕子給撕碎。


    碧紅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老爺發賞銀,她是開心的,不過……二小姐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她不知道該不該領這份賞銀了。


    季清雪默不作聲,迴了碧玉院。


    碧紅糾結了片刻,立刻跟了過去,“二小姐……”


    迴到屋子,季清雪停下腳步,轉身就扇了碧玉一巴掌。


    啪的一聲,下手尤為狠重。


    “二小姐……”碧紅戰戰兢兢,捂著臉。


    “那封信是怎麽迴事!”季清雪滿肚子的怒火,她方才還內心期盼,一臉的喜色,沒想到從雲端跌到了地上。


    “奴婢,奴婢隻是送了信而已……”碧紅小聲委屈道。


    季清雪看了趙月蓉送來的信,信上寫著讓她好好準備,恰巧宮裏來人,她還以為趙家是在提醒這件事,沒想到被打了臉。


    季綰綰竟然被封為了縣主!


    “那個賤人怎麽被封為縣主了呢?”


    季清雪不願去相信,如此一來的話,豈不是季綰綰會永遠高出她一頭。


    “雪兒……”


    趙姨娘也走了過來。


    季清雪整個人崩潰,季綰綰如今是縣主了,而她還是上不得台麵了庶女,明明她處處都要比那個賤人好,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


    “娘,季綰綰她被封為縣主了!她高出我一頭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能當縣主?明明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的!”季清雪死死抓住趙姨娘的手,滿肚子的不甘心。


    趙姨娘也沒想到季綰綰會被封為縣主,“雪兒……”


    “她以後會死死壓我一頭了!”季清雪哭了出來,淚水滑落,“我為何不是嫡女,我為何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呢……”


    “娘,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是相府夫人,這一切就都會是我的!被封為縣主的人,也應該是我才對!我為何是姨娘的女兒?”


    季清雪大喊出聲,對趙姨娘宣泄著不滿。


    趙姨娘聽到後整個人愣怔住,不敢置信,季清雪的話仿佛像一把刀子狠狠紮到她的心裏。


    一直以來女兒都是懂事體貼的,她也是拚盡了全力,想要給女兒最好的,甚至不惜下毒手。


    但沒有想到女兒的心裏怨恨著她,看不起她是個姨娘。


    “雪兒……”趙姨娘怔怔開口,內心苦澀,“都是娘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


    季清雪抿了抿唇,迴過神來之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好一會兒,流著淚水委屈道:“娘,我是氣糊塗了。”


    她內心有怨恨,但是現在還需要靠著姨娘。


    隻有姨娘成了相府夫人,她才能成為嫡女,若不然僅憑著她一個人,根本做不到什麽。


    趙姨娘看到季清雪委屈的臉色,感到心疼,連忙抱到懷裏,“不,都是娘的錯,沒能給你嫡女的身份,明明你才華樣貌都壓過季綰綰一頭,這縣主的身份也本應該是你的……”


    “娘,我好不甘心啊!”


    季清雪仿佛像是被挖走了心頭肉一樣,縣主身份明明應該是她的,季綰綰算什麽東西。


    趙姨娘拍拍她的後背安慰,“放心吧,娘定會想辦法的,不會讓你一直委屈下去……暫先讓那兩個人得意一會兒。”


    “對了,月蓉不是送信來了嗎,讓你好好準備一番,也許是有什麽好事。”


    季清雪抿了抿唇,點點頭,“月蓉表妹送來了信,還不知道是什麽呢。”


    如今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封信上了。


    必須有好事,扭轉現在的狀況才行,要不然讓華錦院那邊繼續出風頭,父親怕是要完完全全偏心那邊了。


    ……


    華錦院。


    青繡和杏雨走出來道喜,“恭喜小姐,被封為縣主了!”


    “那麽以後是要喊縣主嗎?”青繡歪著頭道。


    季綰綰淡淡一笑,“不用,還是按照往常吧,突然改稱唿會不習慣。”


    青繡笑著道:“奴婢也是這麽想的!”


    程氏出手闊綽,給每個下人打賞了五兩銀子,華錦院的下人們都樂開了花。


    過了一會兒,冷霜走了過來,發自內心由衷為季綰綰感到開心,道:“恭喜小姐。”


    季綰綰看向冷霜,溫聲道:“這一切都多虧了你。”


    “奴婢?奴婢有做什麽嗎?”


    季綰綰把袖箭解下來,還給了她,“多虧了你借我袖箭,我才能殺死那頭狼,救下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的賞賜,超出了她的預料,沒想到會直接封她為縣主。


    如此一來就沒人敢再肆意欺淩到她頭上了。


    冷霜愣了愣,摸了摸鼻梁,道:“這都是小姐的功勞,奴婢不敢居功,小姐刻苦練習射袖箭,才能殺死那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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