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閣,正殿屋中。


    祁有容高高抬起的手還沒落下,隨即帶起來的掌風頓時將蔣月影嚇得尖叫不已。


    後者雙手捂頭,整個人踉蹌朝地上栽倒而去,雙眼滿是驚恐地瞪著祁有容,嘴裏語無倫次說道:“殿下現在是在懷疑我不成?”


    “我學醫多年,家中一直與懸壺濟世為己任,就算再沒良心又怎麽可能做出這些害人的事情來?”


    “雖然蔣月影早已沒把我當她的大師姐來看待,可在我心中她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師妹,我就算再恨她也不可能要她性命,更不可能下毒害人!”


    祁有容眉眼中染著一層不耐煩,顯然對於蔣月影的說辭早已感到厭惡。


    “這宮中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別以為你現在有所長進,做事不留痕跡就能夠瞞過我的雙眼。”


    “今日今日赤烈國的王爺又在宮中,朝仁宮裏突然鬧出這樣的醜事,你是要將本殿下的顏麵置於何地?”


    蔣月影腦海中心電急轉,硬著脖子怎麽也不可能將事情給承認下來。


    為了這個計劃,她和雙喜寧夏早已謀劃許久。那兩人為向自己表明忠心,沒有半分怨言的將七日斷腸散給吃了下去。


    要是沒有自己特別調製出來的解藥,他二人不出七日便會流血暴斃而亡,如此一來她也才敢放心讓他們前去行事。


    除過他們三人外,鳳儀閣裏上上下下的太監全都吃了迷藥。他們現在別說是記不起來當日所發生的事情,就連自己去過朝仁宮這件事兒都忘了個幹淨。


    “天下事情萬般都講究個證據,殿下現在又拿不出真憑實據來,空口白舌就要冤枉於我,這要我如何不氣憤?”


    “自從前些日子得了殿下的教訓,我一直在鳳儀閣裏休養生息,從來都沒有再邁出門去過。事情所發生的當日我一直在宮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是風聲傳過來,根本就不會知道此事!”


    祁有容冷笑一聲,想著和她置氣屬實那個必要,轉而姿態優雅地坐了下來。


    “就算你不肯承認,我心中也是有幾分成算的。”


    “看著你們蔣家和你為夏國所做出的貢獻上,本殿下先前對你萬分寬容,許多事情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現在蔣太醫夫婦被人扣留在中國無法脫身,我一直也是想著法子要救他們迴來,眼下事情馬上就有眉目了,你可不要在這個緊要關頭讓我傷心才是。”


    此事長久以來始終是蔣月影的心病,她就算再怎麽無情冷血也不可能將自家爹娘的生死置於不顧。


    眼下突然聽祁有容這麽一說,忙撐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裏含著淚花,淚珠瞬間就要滾落而下。


    “殿下……我現如今性子急,有些時候難免控製不住脾氣,還望你見諒。”


    “不過對於朝仁宮中所發生的事情我當真一概不知,我知道您這些日子為這宮中政事早已忙得焦頭爛額,又怎麽可能會在眼下關頭為您多添煩憂呢?”


    “事發到現在,宮裏的那些風言風語多少也有傳入到我的耳朵裏來……我和冷璨星本就不和,說不定此時是背後有心人故意栽贓呢。”


    祁有容輕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擺了擺手顯然不願意和她繼續在此事上深究下去。


    他微微抬起頭,深邃的眼眸緊盯著蔣月影,眼中恍然出現些許柔情將對方給籠罩住。


    “你對我的一片心意,我怎能不知?”


    “不管發生何事,你都可以在縣主這個位置上穩坐如山,隻是在明麵上不要讓我過於為難就好。”


    聽著對方的語氣軟了下來,蔣月影的臉色也稍稍和緩。她掏出手帕擦拭著眼角,眉梢處不知不覺多了些小女兒的嬌怯。


    “縣主這個名號對於我來說實則也不怎麽重要……”


    “畢竟我蔣家本就家大業大,蔣大小姐的身份已經足夠在南安城裏哲人青眼相看了,至於我到底想要什麽……殿下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話說到後麵,蔣月影的聲音低若蚊囈,所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是咬著舌尖吐出來的。


    她這幾月以來行事作風雖然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麵上再也不用像在周國那般維持著大家小姐的規矩禮儀,可作為女子終歸臉皮不能太厚。


    蔣月影雙手絞著帕子,分外羞怯地低下頭,整顆心怦怦直跳著,好似都已經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等了片刻,祁有容卻沒有針對此事有所迴應。蔣月影眼眸中的光亮漸漸暗淡消逝,從對方刻意迴避的態度裏有所察覺,猛然間抬起頭來看向他。


    “殿下!我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您難道還不知曉我的心意如何?”


    “前些日子宮中就在傳聞要舉辦喜事,您雖然沒有針對此事表明說過用意,可宮裏上上下下的人都認為是您即將迎娶太子妃!”


    “放眼看向整個夏國,除我以外,究竟還有誰能夠和你匹敵身份?其中更不必提你我二人在中國患難與共的那些經曆。”


    說完這些話,蔣月影已是麵色脹紅,眼中懸著的淚珠又要滾落而出。


    她日日夜夜盼望這麽久,現如今難道還盼不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複嗎?


    祁有容麵上表情沉靜似水,此時雲淡風輕地望向她,顯然並沒有因消化的情緒而感染半分,甚至微蹙起來的眉頭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厭煩。


    “我何時說過要迎娶你?”


    “此前你們的確是幫了我不小的忙,但報恩的方式有千百種,眼下你們一家人也該功成身退了,好好享享清福才是。”


    在這一瞬間的功夫裏,蔣月影恍然覺得自己心中破了個大洞,無數穿堂風從此掠過。她整個人又仿佛被釘在原處,差點兩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殿下……您是說不要我了?”


    “那我二人先前的婚約又算怎麽迴事?我爹我娘如此照顧於你,可不就是想把你作為我終身的托付……”


    滾燙的熱淚如同斷線珠子般,順著蔣月影的麵頰滑落而下。


    祁有容緩緩站起身,對著她的肩頭輕輕拍過兩下,以作安撫說道:“我二人的婚約本就是假的,此前我一直把你當著自家小妹來對待。”


    “若你當真有那方麵的心思……日後等我稱王將你封為妃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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