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罪惡往往發生在角落裏。那個時候很多人受到了傷害,都沒有辦法讓罪犯受到應有的懲罰。


    “難道就這樣放任他們不管嗎?”東方冊問,“還有沒有王法了?”


    林憶哲說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依依白受傷。”


    他突然說:“對了,等會我要去成都一趟,我跟你們一起吧。”


    “行。”東方冊迴答。


    雲水依有些擔心,問林憶哲:“你去成都做什麽?”


    林憶哲說:“本來給吳曉曉送的那一批漆器早就該送過去了,這兩天被耽擱了。”


    “好,那你先給她把東西送過去吧。的確不能讓她等太久。”雲水依說。


    林憶哲拉著一車漆器,跟隨著東方冊和孔慕的車一起迴成都。


    從蜀江鎮到成都,開得快的話隻有一個來小時的路程,加上最近一條新修的高速路開通了,時間就更快了。


    到了成都,林憶哲直接把易車漆器拉到了吳曉曉家門口。


    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像管家模樣的男人,有些嫌棄地問林憶哲:“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林憶哲來之前還特地換了一身質量好的,看上去比較體麵的衣服,為的就是免得被人嫌棄,沒想到剛下車就被人嫌棄了。


    “我們是來送貨的,之前吳小姐在我們這兒定製了一批漆器,現在漆器做好了我們就給送過來了。”林憶哲不想給吳笑笑添麻煩,所以即便心裏很不舒服,恨不得揍那管家一頓,也壓著性子,客客氣氣地說道。


    那管家嫌棄地打量了一眼貨車,“你先在這兒等著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男的走了過來,他跟管家交代了兩句,就讓管家離開了。


    “你們是來送漆器的嗎?”川川問道。


    林憶哲見川川十分客氣,也客氣起來,“是的,我們來給吳小姐送漆器,她之前在我們這兒訂的,已經給過定金了。”


    “那行,你們跟著我來,把車開到後邊去,把這些漆器挪到曉曉的那棟房子裏。”


    林憶哲正準備坐上副駕駛,川川叫住了他,“要不這樣吧,你來開車,我給你指路。”


    說著,他對旁邊的小學徒說:“你就在這等著吧。”


    學徒說道:“我得跟著一起卸貨,這些東西很重,一個人絕對搬不過來。”


    川川說:“沒關係,家裏有保鏢,他們有的是力氣。”


    學徒隻要點點頭,客氣地站在原地,有些拘謹地等待著他們。


    川川坐上了貨車,說:”我還是頭一次坐這種車,挺有意思的。“


    林憶哲笑著搖搖頭說:”你們錦衣玉食慣了,就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圈圈笑了,”錢多錢少,並不能決定一個人幸不幸福。”


    林憶哲說:“就算不幸福,那也是不愁吃穿的不幸福。你去看看那些窮苦人家,為了一頓飯,奔波勞累。為了能上學,要從很危險的地方經過,稍不注意就會丟了小命。”


    川川說:“各有各的苦。”


    “你倒是挺好的。”川川想了想說,“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父母都在身邊,還有愛的人陪伴左右。關鍵你自己還有一門手藝,養活一家老小不成問題。”


    林憶哲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的手之前受傷了,已經不能做漆器了。”


    川川問:“是永遠都不能做漆器了嗎?”


    “醫生是這麽說的,不過我在想等後麵手好一些了,試一試看。我這輩子除了做漆器,對別的東西也不感興趣。也沒辦法轉到別的行業裏去。之前有想過南下打工,後麵想了想,也許南下打工並不適合我。”


    川川說:“其實你們做漆器是對傳統文化的傳承,會是未來的一種趨勢。隻要不是做得太差,養家糊口應該不成問題。”


    “是嗎?”林憶哲說,“還是你們這些高才生高瞻遠矚,看問題看得遠。不像我們平時,看到漆器賣不出去就愁得不行。”


    川川說:“不是我們高瞻遠矚,是因為這些實際的利益跟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我們不會發愁,不會焦慮。而你們,是實實在在需要靠這些漆器生活,生意好和生意不好,都牽動著你們的心。不過我剛才也不是胡說的,傳統文化的傳承在未來的確會是一種很好的趨勢。好好磨練技藝,終究有一天會熬出來的。”


    “謝謝你啊,小朋友。”


    川川笑了,“你跟我也算是同齡人吧,居然叫我小朋友,就不怕我不簽收這一批漆器打迴去讓你們重新做嗎?”


    林憶哲笑道:“你小子,說話還不一定算數,這些是給曉曉做的,她簽收就行了。”


    川川的臉色突然就凝固了,像是被戳中的傷心事。


    林憶哲見他這般模樣有些奇怪,“怎麽了?是我說錯了什麽話?如果我說錯了什麽,我給你道歉。我不是有心的,就是我這人平時跟家裏那幫做漆器的工人開玩笑開習慣了嘴瓢,你別當迴事。”


    “跟你沒關係。”川川說,“我隻是想到曉曉心裏有些難過。”


    “她的病還沒好嗎?”林憶哲擔心的問,“我這次來除了送漆器也想看看她。雖然之前我們在蜀江鎮的時候鬧了不少誤會,讓彼此都有些不高興,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且,我在出發之前依依也讓我告訴曉曉,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沒有人怪罪她。重要的是放眼未來,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川川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怎麽了?”林憶哲的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


    川川說:“沒關係。你送的這些漆器,她已經收到了。我會代替她簽收。”


    林憶哲越聽越不對勁,“什麽叫你代替她簽收,她自己不能來嗎?還在住院嗎?你怎麽不說清楚啊,把我急死了。”林憶哲擔心不已。


    川川問道:“你不是都要結婚了嗎?為什麽這麽關心曉曉的病情?”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軸,我的確要結婚了,但不代表我不可以關心曉曉啊。人家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而且還那麽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就遭遇了一場大病。換誰不心疼啊?還有,你們別再誤會我和曉曉了,我好不容易才跟依依解釋清楚,要是再扯一些誤會,估計我和依依婚事都要告吹了。”


    “你放心吧。”川川說,“沒有任何人會再誤會你和曉曉了,因為她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句話林憶哲弄了好久,“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在了?”


    川川沒了耐心,有些急躁的說道:“這麽簡單的話你聽不懂嗎?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林憶哲愣了好一會兒,眼眶濕紅,難受的不行。


    “她怎麽就走了?她家不是很有錢嗎?給她請最好的醫生啊。我聽說隻要有錢,癌症也能治好,是不是她爸爸不舍得給錢?我去找她爸算賬?”


    車停了下來,林憶哲從駕駛室跳了下來,川川也急忙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去找他爸爸算賬,用什麽身份?別說你根本到不了他爸爸麵前,就算你走到他爸爸麵前又能說什麽?”


    林憶哲愣住了,這些話就像尖刀一樣紮在他心上。


    林憶哲難過得心髒發疼:“沒想到她這麽年輕,就被病魔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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