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濟於事,她走一步行便走一步。


    一晚上都在躲他了,害得高小粟精神不振。


    好在終於是把人給甩了。


    “你可算來了。”


    等到高小粟去找崔去奢時,便瞧見他已經等了許久。


    高小粟趕緊調整了一下儀態,道:“走吧。”


    崔去奢見她像是剛趕路過來的風塵仆仆的樣子道:“不急,姑娘何不換了衣裳再去。”


    崔去奢竟然連衣服也給準備好了。


    高小粟這才不得不看了一眼自身,果然瞧見自己灰撲撲的,想來是一晚上都在到處跑鑽洞爬牆搞的,這樣去也不太合適。


    果然生魂就是難纏,這玩意兒一時半會兒又打不死,實在麻煩,惹上了算她倒黴。


    這人表麵上穿金戴銀的,給自己的衣服卻是如此素淨,讓人捉摸不透。


    待高小粟將衣服換好出來時,本想打算隨便理理頭發,不巧瞧見了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行。


    高小粟內心窩火,不顧周圍人豔羨的目光。


    給崔去奢丟了一句:“稍微等我一會兒。”就衝著行那兒去了。


    崔去奢還呆站著來不及阻攔,高小粟披著一頭長發,便衝了過去。


    “我不是告訴你別跟著我嗎?”


    行卻是一臉嚴肅,看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麽,小心的道:“我找到那些人了。”


    “什麽人?”


    “新的人,被抓來的。”


    行望了望四周,警惕地道。


    高小粟一把拽過了他的脖頸:“當真?”


    “我發誓。”


    說著行便立起了自己的三個手指頭。


    不遠處的崔去奢正朝他們走來。


    這下可難辦了,混進那些人當中,比治病見崔家主來得更快,可是又不能讓崔家人知道,想著先把治病這件事糊弄過去,道:“你跟著我,別跑。”


    這話顯然是對行說的。


    剛才還對他避之不及呢,行聽罷,隻是咧了咧嘴。


    眼見著崔去奢要問。


    高小粟:“他不是行。”


    行:“我是行。”


    高小粟:“他是行。”


    行:“我不是行。”


    兩人異口同聲,高小粟忍不住白了行一眼。


    高小粟示意他住口,這才道:“他是行,但不是那個行,你能明白嗎?”


    崔去奢的右臉明顯抽搐了一下,合上了自己張開的嘴,又仔細看了行一眼道:“瞧他的模樣眼熟。”


    “世上相像的人也是有的。”


    行忙附和:“有的,有的”


    崔去奢對行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的目光始終在高小粟的身上,高小粟既然替他打掩護,他也不深究了,道:“原是如此。”


    “煩請崔兄帶路。”


    高小粟現在的心思都在新發現的那些人身上,她隻想趕緊打發了這人。


    崔去奢隻是作了一個揖道:“跟我來。”


    大街上有馬車行走,對高小粟來說並不驚奇,令她驚奇的是那些人身下騎的,竟是各種各樣的兇獸,有一個白麵書生腳下騎的正是兇獸麅鴞,還有人在遛鳥,那個鳥自然不是正常的小鳥,越接近崔大公子府上這些奇異的東西就越多,甚至還有妖人當街變幻,隻為引人來購買茶水,好不新奇。


    “大哥向來喜歡這些。”


    崔去奢見高小粟好奇的模樣解釋著。


    好像在座的人除了高小粟外,其餘的人皆是見怪不怪。


    常人對這些野獸妖怪避之不及,他們竟能與之和睦相處,實在是奇怪,看著看著高小粟便問了。


    崔去奢隻是笑著道:“這都是家父的功勞,想必姑娘聽說過了,隻要經過去極,一切都會變好。”


    “兇獸也能?”


    高小粟實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有此妙術。


    崔去奢漫不經心地迴:“自然可以。”


    此等妙術又怎麽沒有傳開呢,這怎麽看也是一個極好的東西,如果這東西能讓人免受兇獸的侵襲,那很多人也不會無家可歸,這令高小粟越發的好奇了。


    按理來說,一個大家族不應該是住在一起,可這崔家卻不一樣,竟是各住各的。


    想著也可打聽一下崔家主到底在哪兒,高小粟便問道:“你們既是兄弟,為何要離得那麽遠?”


    崔去奢彎彎的眼隻是看了她一下,完全不詫異她這麽問,道:“家父向來喜歡清靜,自我們出生起,隻能隨著母親搬出。”


    這樣的做法完全令人難以想象。


    可是在這個鎮上人看來,確是很合理,就仿佛崔家主做什麽都是對的,讓人十分好奇。


    高小粟又問:“這麽說,連你也不見?”


    “那倒不是。”


    待高小粟又要問時,馬車已經到了。


    經剛才那麽一問,高小粟得知了崔家主連自己的兒子都避在外麵後,對治病這條路徹底的不抱希望了,原想著這大公子住在崔府能借大公子的嘴見一見崔家主,原來這個地方也不是崔府。想著趕緊走個過場,辦正事要緊。


    本來以為崔去奢的府邸已經夠大了,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這位大公子的府邸,隻能說更大,快趕上以前高小粟發昏時下令修的行宮的規模了。


    令人瞠目結舌。


    門口丫鬟小廝,站成了長長的一排,實在是宏大。


    一下馬車高小粟便察覺行渾身都不得勁,為了防止他逃跑,高小粟硬是死拽著他進了府。


    “我就不去了。”


    行還推脫著。


    “你得去。”


    高小粟可不管他有什麽毛病,也不好當著崔去奢的麵說她隻是走個過場,隻得咬牙切齒的道。


    一路推推攘攘,總算要見到大公子時,行就是不進屋,拽著門框拉都拉不動。


    高小粟隻得讓人看著他。


    然後在崔去奢的帶領下,假裝去看病了。


    那個屋子可謂是十分的大。


    兩人走了一會兒,才看見了那個躺在病榻上的崔去甚。


    旁邊的小廝來來往往,隻要他家的公子有一點動靜,他們都要上前查看,生怕他有一點不舒服。


    那個病榻上的男人,看到模樣是比崔去奢要年長一點,不得不說,側臉還蠻好看的。隻不過氣息微弱,一臉死相。


    來看診的醫士來了又一波又一波,每一個都是搖著頭走的。


    崔去奢遣開了人,道:“姑娘請吧。”


    高小粟也不含糊。


    既是做做樣子,那又也得有做樣子的態度。


    奇怪的是在見上崔去甚的第一眼,高小粟就隱隱察覺到不妙。


    他身上那股病氣明顯是外來的,而且是很熟悉的生魂的氣息,依舊是殘缺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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