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答應呢?你是要殺了他們還是殺了我?”


    她望著他的動作,心裏微惱,麵色如霜般的冷漠。


    死寂,安靜的空間裏,連空氣都無法流通,仿佛凝固。


    他靜默的望著她良久,忽而笑了,聲音又緩又輕:“小寶貝兒,這麽久了,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呢……”


    為何她就是不願在他麵前服服軟呢?


    “你不是也沒變麽。”


    她抿了抿唇,望著他,竟不知與他相識相遇,是孽還是緣……


    他望了望滿桌的飯菜,忽而開口,血色的眸子陷入悠遠的記憶:“小寶貝兒,我與你說個故事吧。”


    “......!”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父皇曾送於我一件玩具,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我很喜歡,喜歡到每日每夜非要抱著它我才肯入睡……後來,有一日,有客來,那客人也一眼便喜歡上了那件玩具,為了兩國邦交,父皇與母後勸我將那禮物割愛於他……


    顧清淺隻覺得喉嚨發幹,眼角發澀,望著他沉默不語。


    “嗬。”


    “你猜,我後來送沒有?”


    他微微停頓,凝眸望她。


    “沒…有?”


    “若是沒有,兩國邦交因我而壞,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慕容星邪眉眼輕笑,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送了。”


    她微微怔愣,卻見他又道,“可那客人卻嚇呆了,不在去接……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望著她,似在詢問她,又似在自言自語。


    “因為那玩具已經壞了,再也無法複原。”


    他自然是送了的,當著父皇母後,使臣的麵將那心愛的玩具,擊成粉碎。


    若得不到,便毀掉。


    “自那以後,客再來,便再也沒有與我搶奪過東西了。”


    顧清淺心間一片涼意,他說這個故事,是說給她的嗎?


    “星邪?”


    “嗯?”


    她臉色蒼白,望著他忽而鼻尖一酸,聲音有些顫抖哽咽:“我……於你是那玩具嗎?”


    慕容星邪:“……!”


    他,不知道。


    可是,望著她落淚,他的心仍舊悶的生疼,他微微抿唇,拂袖而起:“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好好照顧她。”


    “諾。”


    門外的守衛恭敬的對著他行禮,看著他頭也不迴的大步離去。


    他走後良久,顧清淺便再也抑製不住抱著自己,將小腦袋埋入雙膝間大哭起來,“嗚嗚……”


    隔壁的房間。


    少女的哭泣聲穿透而來,讓房間裏的慕容星邪微微失神,緊抿薄唇。


    “怎麽,才這麽一會兒便心疼了?心軟了?”


    望著焦躁不安,心不在焉的慕容星邪,顧清離忽而嘲諷開口,墨色的眸中劃過一絲嘲弄。


    他眉心微蹙,望著對麵冰冷如斯的少年,冷漠道:“你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告訴皇上,若是這般便心軟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她,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真正目的?”


    “嗬,不用你提醒。”


    慕容星邪冷笑一聲,血色的眸子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他早就該殺了他,若非他心軟一忍再忍,事情怎麽會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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