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默契地看著對方,軍營裏人員混雜,有皇上的人,有後宮的眼線,自然也有丞相的耳目。


    「太平村那一次遭人陷害,案子離奇,若不是……公主護著我,孩兒就身陷囹圄了」。


    司徒徹沒把周楠知道她性別的事告訴司徒青雲,這是人家小時候就已經知道的事,她沒法抹去周楠的記憶。


    太平村這件事司徒青雲自然也知道,那個局做的很漂亮,隻差一點點就能讓去查案的司徒徹成為兇手了,但真正的兇手卻沒有能夠抓到。


    「公主其實有懷疑的對象」,


    司徒徹臉有點紅,這也公主那也公主,好像她自己從始至終是個局外人,是被公主保護的小白臉。


    司徒青雲也注意到這微妙的氣氛,用微妙的眼神看著她,又用微妙的語氣問道,


    「公主懷疑誰?」


    少將軍心裏的小鹿差點就要跳出來了,


    「鄭容」。


    這是今日在桃林周楠給她分析的,重要疑點有三:


    第一,麵具之事本就是鄭容提出來的,為什麽會剛好撞到上元節,隻有負責安排日程的鄭統領可以把握時間。


    第二,當日冒充賈雲慶的人不敢在周楠麵前開口說話,因為聲音不一樣很容易被人辨認出來,不是誰都和司徒徹一樣專門練過變音的,可鄭容當時卻說,賈雲慶跟他說話了,還讓他往林子裏追,根本就是拖延時間去換衣服了。


    第三,正好解釋為什麽周楠沒有看到兇手離開木屋,因為他一直都在木屋,隨著侍衛進來混在其中,讓他們打著掩護太容易了。


    除了這些明顯的地方,還有許多小細節:鄭容沒有與徐治當麵說過話,也許是怕徐治認出他來。利用幾人對邱埜的懷疑,把大家的注意力轉到邱埜身上去,邱埜寸步不離地跟著周楠,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下清白證明,最後兩個人都能洗幹淨。


    在司徒徹與鄭容背對背麵對豹子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周楠有一瞬間福至心靈,發現他們兩個的背影從某種程度上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鄭容半路跳出去斬殺狼的那一刻,幾乎與周楠腦海裏斬殺徐治的背影完全重合。


    司徒徹說完口幹舌燥,端起茶杯一口喝了個精光,司徒青雲毫不掩飾欣賞之意,


    「公主這番推論確實精彩」。


    少將軍一副與有榮焉的滿足模樣就很可愛,司徒青雲不禁揉了揉她腦袋,


    「看來還有別的證據」。


    「嗯,鄭家布料店的那個臨時帳房,一定就是太平村的村民」。


    少將軍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公主發現的」。


    作者有話要說:  請問大家看完這章的心情是?


    a、一臉懵逼. jpg


    b、soudesuka,原來如此!


    c、早就猜到了~


    d、寫的什麽鬼東西……


    e、我來看文你讓我做題?哼,高冷(默認選項)


    (以上來自醫學生必須湊足五個選項的強迫症)


    聽說高冷的作者容易吸引高冷的讀者~


    第37章 隱疾


    鄭好病了, 發了一場高燒。


    沒等到鄭繼之來興師問罪,司徒青雲帶著司徒徹登門道歉了。


    「那日是晚輩照顧不周,才導致鄭好受了風寒, 這是漠北對風寒有特效的甘草」。


    司徒徹把一堆藥材擺在桌子上,低著頭溫遜不已, 認錯的態度良好。


    「哼, 人都生病了,再認錯有什麽用?阿好能一下子活蹦亂跳嗎?」


    鄭容冷笑了一聲, 譏諷道。


    「容兒, 不得無禮」,


    鄭繼之倒沒有特別怪罪她, 一來知道自己女兒對這個人有多傾心, 二來和司徒家的關係也沒必要搞僵, 她現在肯登門道歉, 也就無可厚非了。


    「阿徹啊,你也知道阿好念著你,既然之前照顧不周,現在就好好補上吧, 她應該也想見你」。


    「是」。


    司徒徹被人領到了鄭好房門口, 拳握了又鬆, 最終端著藥進去了。


    鄭好臉色蒼白地靠在榻上, 長發盡散, 衣著單薄, 背對著她。


    司徒徹心裏有些難受,她想起了周楠,那日她的臉色不好,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端出去吧, 我現在不想喝藥」,


    鄭好冷冷道。


    原來她也有冷淡的一麵,司徒徹心想,為什麽就不能用這一麵對著自己呢?


    倒是真想端出去,但她還是把盤子放到桌子上,


    「你生病了,先吃藥吧」。


    鄭好肩膀抖了一下,立刻轉頭去看,看到想見之人,愣住了,她是在做夢嗎?手指輕輕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


    把她的動作都收入眼中,司徒徹沒有那種在周楠麵前無所適從的感覺,她的內心很平靜,就像普通女子之間的相處,


    「你不是在做夢」。


    一句話就讓少女紅了臉,又紅了眼。


    「先把衣服穿好」,


    司徒徹背對著她,她這才意識到身上隻穿著內衫,手忙腳亂地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床上隻有這一件外衣,她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沒有再去拿別的衣服,反正司徒徹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這樣想著,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聽見後麵沒了聲音,司徒徹把藥遞給她,


    「把藥喝了吧」。


    鄭好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她極其討厭苦味,可現在……她伸手接住碗,手指碰到了司徒徹的手掌,很大很暖,有些捨不得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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