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抱歉」,


    周楠有些吃驚,或許也有些別的什麽情緒,不過都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了。


    「公主既然對那個人熟悉,恐怕隻有一種可能」,


    話題迴歸了正軌,司徒徹看著她,兩人都知道是什麽可能,周楠被擄走之前在皇宮,被接迴後,一直在決明大師身邊與世隔絕,那就隻能是——


    宮裏的人。


    「隻是有些熟悉,見得不多」,


    周楠有些頭疼,她想不起來,皇宮裏的人太多了,那人肯定沒有擔任什麽重要職位,否則自己不可能隻有模糊的印象。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隻要他還在宮裏,就有機會認出來」,


    司徒徹柔聲安慰她,心中其實是很同情這位公主的,那麽小的孩子被壞人抓走一定很害怕,當年她的小雪花不也是……總而言之,她對拐賣小孩的人痛恨至極,


    「嗯。」


    第17章 棋子


    「什麽?」


    周晟拍案而起,將一桌子的奏摺全部掀翻了,


    「朕養你們這些飯桶到底是幹什麽的?連個人都看不好!」


    「公主不見了你們還迴來做什麽!都給朕去陪葬!滾!」


    送信迴來的侍衛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宮殿,隨後響起一陣摔東西的稀裏嘩啦的破碎聲,跟在周晟旁邊的張公公朝角落裏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快去請華妃娘娘。


    小宮女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從側門悄悄退了出去。


    「華妃娘娘到」,


    華妃娉娉裊裊地來了,彎下身子行了一禮,她的眼眸低垂,頭上薄如蟬翼的金釵微微抖動,


    「臣妾見過皇上」。


    「阿珺,朕對不起你,朕又把景陽弄丟了」,


    周晟坐在階梯上,十分悲痛地仰著頭,緊緊拉住她的手,眼圈一陣泛紅,君臨天下的九五至尊此時看上去像個可憐蟲。


    華妃順勢抱住他的腦袋,輕輕地撫摸安慰,聲音充滿了魅惑與柔情,


    「皇上別擔心」。


    「你怪朕嗎?「


    他直直盯著她的眼睛,隨後自嘲地笑了,聲音有幾分淒涼,


    「你一定恨死朕了是不是?」


    「臣妾不怪皇上,臣妾愛皇上」,


    她捧著他的臉,緊閉雙眼,將紅唇獻上。


    「小心!」


    司徒徹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頭頂上掉下來一條尚在垂死掙紮的毒蛇,嘴裏還在吐著紅信子。


    「此地好多毒物」,


    周楠皺著眉看著蛇咽氣,短短時間內她們就殺了不少毒蠍毒蟲毒蛇了。


    「南方陰冷,但也不至於到處都是這種東西,何況一般墓中都會有防腐防蟲的藥物」,


    「你是說——」


    「會不會有人故意的?」


    司徒徹麵色嚴峻,在這方麵,受行兵布陣思想的影響,她一直比較謹慎,寧願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麵想。


    周楠的神色也冷下來,自從看見那個衛珺的雕像後,她就一直覺得奇怪,衛珺逝世八年了,即便這裏每天都有人看護,可那個雕像卻很新,與門口的石碑顯然不是同時竣工的,到底會是誰?


    一想到小時候,她與母後親近時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就覺得渾身發冷。那人應該是覺得她不可能活著迴來了,所以在她迴來後又花心思布置了新的陷阱。


    她想到一個人,他與她們朝夕相處,他偷偷將信息傳給自己,誘導自己來母後的陵墓,可母後對他這麽好,他真的忍心嗎?


    不對,八年前,他比自己還要小,怎麽可能派人擄走自己呢?


    「皇上」,


    龍榻上傳出一個嬌艷欲滴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無意識地勾人魂魄。


    「愛妃有何事?」


    「皇上為何不願直唿臣妾的名字?」


    「朕叫你愛妃不好嗎?」


    「可是,後宮每個妃子都是皇上的愛妃」,


    女人有些不滿,小聲嬌嗔道。


    「怎麽會,隻有你是朕的愛妃」,


    華妃見他打著太極,不願妥協,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翻了個身,眼中一閃而過落寞。


    「皇上可知公主此次為何會前往潭州姐姐的陵墓?」


    「景陽要南下,途經潭州祭拜阿……她母後不是很正常嗎?」


    才因為稱唿的問題糾纏過,周晟沒有在此刻去提衛珺的名字,但這不代表衛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下降,隻是不願與眼前的妃子多費口舌罷了。


    「臣妾聽聞公主前些日子在江南停歇了幾天」,


    她的話題跳得很快,周晟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景陽大概是想感受一下人間天堂吧」。


    「是啊,江南是個好地方,從水路南下到嶺南,要比經潭州快一個月呢」。


    周晟眸光一沉。


    等華妃離開後,就急匆匆迴了禦書房,


    「張永!」


    「奴才在」,


    「朕問你,公主出發前都見過誰?」


    「啟稟皇上」,


    張永跪在地上,大周不缺公主和皇子,知道他口中的公主隻是指周楠,


    「長公主除了進宮,隻去過一趟白馬寺」。


    「還有別的嗎?朕要知道她見過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準漏」。


    張永被這陰沉的語氣震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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