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難過的嗎?


    白瑜幾乎有些麻木的看著評論區裏被虐的死去活來的讀者,相比從前她看見這種反饋時的幸災樂禍和怡然自得,今天屏幕那一頭讀者的喜怒哀樂都像是隔了層厚厚的毛玻璃,模模糊糊的看不正切。


    ——也自然不會觸動她的心弦。


    她有些魔怔的想:如果是小妖精看到,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這麽難過?


    大約是不會的吧......


    白瑜愣愣的看著每隔幾分鍾便會新出現一兩條評論的電腦屏幕,控製不住的想:她一定忙著跟小狐狸介紹這大半個月來在現代社會的所見所聞......反正肯定不會再勻出那麽五分鍾給她和她的書了。


    誰會願意看仇人家孩子的書呢?


    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可越是這樣理智的想,她本人就越是委屈起來。片刻的時間裏,她的腦海中就又飛速掠過這些日子裏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或無奈或開心的日常裏,似乎無時無刻都有那樣一個身影陪在自己身邊,姐姐長姐姐的短的甜甜的叫著。


    白瑜有些難受的咬了咬牙關,她發泄似的重重合上了麵前的筆記本,然後自我安慰說:


    「她身上有錢,法力不弱,現在也知道了不少在現代社會生活下去的常識,肯定能照顧好自己,不用你在這裏像個老媽子似的操心。」


    「剛剛把自己日日記掛的人救出來,這會不知道有多開心,需要你在這假惺惺的冒酸水嗎?」


    「人家不迴來,就是再瞧不上你的意思,總也不能像個舔狗似的又追上去。」


    ......


    不知怎得,她嘴裏原本擲地有聲言之鑿鑿的話越說越猶豫了起來,說到最後,反而帶上了點情意綿綿的意味來。


    這樣又對著合上的電腦喃喃了幾句後,白瑜看起來並無不妥的表情上的那雙眼睛已經帶上了點不易查覺的紅色。


    她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從自己的褲兜裏摸出了昨晚裝進去的那一厚遝符咒來,來來迴迴找了半天,才勉強把一張已經星星點點長了不少黴的符咒單獨挑了出來。


    昨晚她將隱藏氣息的符咒拍向和瑾後背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兩手準備。那張看似輕飄飄的隱藏符本身是她帶著六六東躲西藏的那段日子裏她特別做出來的,正麵隱藏妖族氣息,而背後則是帶著追蹤能力的小小術法。


    白瑜看著手上這張已經不怎麽能認出來的符咒,幾乎沒有猶豫的凝神開啟了它的追蹤能力。


    若隱若現的紅線斷斷續續的指向了西北方,微弱的讓人很難不擔心它下一秒會徹底消失。白瑜一看見這條微弱的紅線,心裏暗道不好。


    追蹤咒本身並不需要施法者的靈力,相反,它更像是一個靠著宿主才能啟用的信號發送器。宿主靈力越強,這紅線自然也就越明顯、越牢固。


    按理說以和瑾之前所展現出的能力,再如何產生的紅線也不該像麵前這個一樣纖細微弱。


    白瑜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和瑾曾同她說過的話:


    「封印的裂縫很小,我拚盡全力才把暫時把它撕開了些,勉強讓自己鑽了出來。」


    「拚盡全力......」白瑜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又再次抬頭看了看那根搖搖欲墜的紅線,某種難以言喻的慌張在這一瞬間猛地達到了頂峰。她抓了一把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擺著的符咒,稀裏糊塗的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然後衝出了家門。


    因為紅線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隻能指示方向,並不能直截了當的告知距離。因此白瑜並不能啟用之前那個可以瞬移的符咒,隻能靠著兩條腿堅定的朝著紅線所指示的方向狂奔。


    所幸她的運氣並不差,還沒等跑出去六七百米,就看到了輛停在小區門口的共享單車。


    十分鍾後,氣喘籲籲的白瑜有些虛脫的從共享單車上下來,扶著車把看著麵前綠樹成蔭的小山丘。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她不敢打包票所有的妖精都嚮往山林,但作為一隻狐狸,在萬分茫然的情況下一定會避開人群,慌不擇路的跑迴深山裏,這是它們的本能。


    明明有和瑾相伴在側,這隻小狐狸再怎麽樣也不應該慌張成這個樣子,除非......


    白瑜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把把共享單車扔在路邊,順著山林間被人踩踏出的小徑上了山。


    剛剛的猜想不住的徘徊在她的心頭:


    除非和瑾這會兒不但耗盡了靈力,而且很可能已經昏迷或化為了原型,所以才不能給這隻初入現代的小狐狸任何幫助。


    一個小時後,一位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被白瑜用十二道符咒強行禁錮在了山洞口。那女人有些狼狽的癱坐在地上,高開叉的旗袍將她纖細白皙的長腿完整的露了出來。


    她烏黑的頭髮鬆鬆垮垮的在後腦上挽了個髻,這會兒因為剛剛的打鬥已經散開了不少,打著自然的卷垂在耳側。


    白瑜將剛剛打鬥時散落在地上的符咒挨個撿了起來,一張一張整齊的疊好然後放進了褲兜裏:「你就是小狐狸?」


    女人沒有說話,她輕皺著眉頭從地上將自己撐了起來,期間還頗為矯揉造作的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痛唿。


    「奴家名叫韶狸,並不是什麽狐狸。」說著,她拈作蘭花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腳踝,然後順著小腿一路摸到了自己的鎖骨上,纖細而柔軟的手指反覆在鎖骨處流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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