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隻答應他可以幫忙引薦,但是能不能試藥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努力。


    “到時候看情況吧。”


    二人到達醫院,他們按照護士的提醒摸索著往院長辦公室的方向走。


    現在醫院很多工作人員還沒有開始工作,一路上走廊裏零零散散的有幾個值班的護士。


    還有年紀較大的病人在房間待不住,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江雲意和宋澤一看就不是看病的,而且走的匆忙,所以那些人的視線不時投射過來。


    二人站定在辦公室的門前。


    也不知道院長在不在辦公室。


    江雲意猶豫著敲了敲門。


    幸好,門內傳來了院長的聲音。


    二人緩緩推門而入。


    院長見到他們眼中滿是茫然。


    “你們是?”


    江雲意跟宋澤對視一眼。


    “我是江雲意,陸董事長應該跟您提起過我吧。”


    他指了指旁邊的宋澤:“這是我的同事,宋澤。”


    宋澤點頭以示問好。


    見是陸父推薦過來的人,院長熱情的邀請他們的坐下,倒了茶水過來。


    “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來之前江雲意和宋澤有了解過這個院長的資料。


    姓馮,在中心醫院工作已經有了快30年。


    擔任院長也有十年了。


    中心醫院能得到別的醫院都得不到的資源和設備而發展成北城最大的醫院。


    都是這位院長的功勞。


    是個厲害人物。


    江雲意講話不免都謹慎了一些。


    “是這樣的馮院長,我們研究院想找一批患有罕見病的病人試藥,你看這事有的商量嗎?”


    馮院長眉頭輕皺一下:“你們是說醫院頂樓的患者?”


    江雲意和宋澤一起點了點頭。


    馮院長麵上逐漸為難起來。


    “這……”


    其實江雲意能懂得馮院長的為難。


    畢竟是他的醫院的患者,要是出了什麽事一定先找到他的頭上。


    而且試藥這種事情。


    任誰都不會同意。


    可是現如今她也隻能碰碰運氣。


    “馮院長你放心,我們的藥都是很安全的不會出任何問題,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全權承擔責任。“


    院長神色稍緩,但是仍舊沒有鬆口。


    “江小姐,照理說你是陸董事長引薦來的人,不管要幹什麽我都會配合,隻是這試藥,拿活人做實驗,我實在是沒法幫你。”


    江雲意目光更懇切了幾分。


    “馮院長,我們研究院研製的這批新藥,我已經親身實驗過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可以很好的治療這個所謂的罕見病,請你相信我一次。”


    馮院長仍然麵露難色,不過相比於剛剛,江雲意能看出馮院長已經在認真思考她的問題了。


    “如果這批要真的可以治愈罕見病,中心醫院就是第一家能夠治愈這個病的醫院,不僅名氣會更大,而且院長你應該也很希望那些病人都痊愈的吧。”


    馮院長臉上的猶豫頃刻間消失了不少。


    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錯。


    樓頂的那群病人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心結。


    長久的治療下來,他們也隻能做到延緩發病。


    然而真正的治療,經過多次臨床觀察和實驗,一無所獲。


    其實他一開始不答應江雲意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不相信他們真的能研製出來治療這個病的藥物來。


    可是不治吧,樓頂那群病人又難伺候的很。


    之前不少護士來反應他們很暴躁。


    甚至還會出手傷人。


    現在很多護士醫生都不敢上去給他們治療。


    一時間陷入死循環。


    馮院長這段時間來都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甚至想過把那群病人給遷走。


    馮院長認真思考著江雲意和宋澤的提議。


    片刻後,他妥協下來。


    “好,我答應你們。”


    江雲意和宋澤見此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謝謝你,馮院長。”


    馮院長深吸幾口氣,帶著他們二人去了頂樓。


    宋澤再次踏進這裏,仍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往江雲意身邊靠了靠。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馮院長說完便走進來病房裏。


    江雲意和宋澤麵麵相覷,站在走廊裏。


    等了好一會兒,馮院長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他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


    跟著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醫院裏其他病人探究打量來的目光。


    小女孩江雲意上次見過。


    是那個無父無母的小姑娘。


    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馮院長的背後。


    相比於上次見麵,她看起來更加瘦弱了一些。


    人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江雲意大概明白了。


    馮院長選了這個小女孩試藥。


    她無父無母,無權無勢,被安排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事所要承擔的責任要小的多。


    即便有人來鬧也不會激起太大的水花。


    不得不說馮院長的選擇按照利益和大局來說是最合適的。


    可是江雲意就是覺得很難過。


    或許是小姑娘太可憐了,也或許是讓她聯想到小時候無助的自己。


    不管是哪一方麵,她都覺得很傷心。


    心髒好似被係上一根麻繩狠狠勒緊一樣。


    細密的刺痛讓她幾乎快要喘不過起來。


    江雲意緩緩蹲下,朝那個小姑娘伸出了手。


    小姑娘似乎是認出了江雲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馮院長,朝江雲意的方向走過去。


    ”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用氣若遊絲的聲音迴答她:“葉葉子。”


    江雲意溫柔的揚起微笑,“那我叫你小葉子好不好?”


    葉葉子小心翼翼的點頭:“爸爸媽媽都叫我小葉子。”


    江雲意眼角隱隱蓄上濕潤。


    “知道我們要幹什麽嗎?”


    小葉子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們要給你治病。”


    小葉子的表情更加茫然了。


    “我身上的病嗎?可是叔叔阿姨們都告訴我我的病沒得治,還有……”


    小葉子低下了頭:“我沒錢。”


    江雲意眼底的淚意更甚。


    她需要很大了努力才能維持著表麵的溫柔平和。


    在小孩子麵前哭哭啼啼的怎麽說都不太好。


    “我們不要錢,免費的。”


    小葉子眨了眨大眼睛,眼中有大大的好奇。


    她口中的那些叔叔阿姨應該就是病房裏的那些人。


    現在依然探著頭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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