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反正也不耽誤我們看書,隻是換個地方而已。若是歐陽兄有事情要忙,請自便就好。小弟絕不勉強。”


    “算了,其他人看著也沒什麽意思,就你還能談得來,就陪你等等也無妨。”歐陽希也懶得和自己這個執著怕老婆的兄弟計較了。


    “那多謝歐陽兄了,正好,小弟有一個疑問,請教歐陽兄。”


    “嗯,但說無妨。”聽到能夠有機會教育一下這個一向學問比自己好的兄弟,歐陽希的興趣馬上就來了。


    “其實,這也是我那個妻弟在閑聊的時候,開玩笑般地問我的問題。我就隻說一個吧,那就是‘乞丐何曾有二妻’?”


    “呃,這個......,容為兄想想。”歐陽希開始了長考。


    陳壽亭是了解自己這位好友的,看到了歐陽希進入的思考狀態,知道沒有一時半會是走不出來的,自然也不會去打擾他。


    正好自己全神貫注地看著官道,不然漏過了自己的小舅子就不好了,一旦進了城,幾十萬人的大城,再找一個人就難了。


    下午四點多鍾,寧州城北五裏“梧桐茶寮”中,陳壽亭和他的同窗好友歐陽希沒有進入房間內吃飯喝酒,而是在可以看見官道的茶棚中落座,喝茶聊天。


    很明顯,這陳壽亭是在等李睿。


    畢竟李睿是一個人出遠門,而且,家裏人又不知道李睿出門是前唿後擁的一大票人。畢竟,李睿出門的時候,家裏的人隻知道李睿帶了沐英一個夥計隨行。


    擔心之下,李家大姐李淑月就被父母要求,給自己夫婿寫信,而且還花大價錢快馬專遞,要陳壽亭對到寧州城的李睿多多照顧。


    這不,一向聽自己妻子話的陳壽亭也就連續三天都在城外等著了。


    在陳壽亭的關注下,遠處官道還真走過來了讓他等的人。


    一襲白袍,手持折扇,頭上發髻挽起,用一頂輕紗帽子束住,臉色白皙的李睿就那麽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李睿的後麵兩米左右,一個白麵夥計打扮的人背著行囊,亦步亦趨地跟著李睿。


    看到李睿的模樣,陳壽亭都不由得呆了一呆,心裏都有點酸澀。


    這唇紅齒白的,完全就是一個濁世佳公子的形象,根本就沒有一點長途趕路的風塵之色啊?若是自己不知底細,還真不敢去猜,這居然隻是一個鐵匠的兒子。


    但是,陳壽亭再想想這李睿的趕路速度,也就釋然了。自己這小舅子可不是趕路來的,他是慢慢地遊山玩水過來的。自然從容淡定,沒有受到什麽風塵之苦。


    這才多久不見?李睿那常年浸淫打鐵而形成的健康小麥色膚色就完全褪去了膚色中的黑色,現在完全是一種白裏透紅的健康色。


    “二郎,這裏。”陳壽亭揮動著手,在李睿麵前也不會端著什麽架子,看到李睿,仔細確認後,也就主動出聲唿喚。


    “咦,姐夫。是家裏要你在這裏等我的吧?”看到了陳壽亭李睿微微一呆,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略一呆以後,李睿就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父母擔心自己,才讓姐夫過來照顧自己的。


    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在家長眼裏依然“還小”。


    在迴應陳壽亭的同時,李睿右手做了一個隱晦的手勢。


    看到了這個手勢,跟在李睿後麵的沐英趕緊對著“梧桐茶寮”方向連續做出了幾個隱晦的手勢。


    先期到達“梧桐茶寮”打前站的金地,看到了沐英的手勢後,立即停下腳步,並製止了身後的三個“銅人”,終止了要出去迎接李睿的動作,又都迴到各自落座的椅子上繼續吃喝。


    金天已經帶著三個“銅人”先一步入城,為李睿入城做準備。


    此處是入城的最後一個“梧桐茶寮”,為了安全起見,金地帶了三個“銅人”待命保護。


    在李睿身側的暗處還有四個“銅人”在緊密保護。


    這個陣仗對付大規模的軍隊衝鋒肯定是不行的,但對付小規模的襲擊或者處理一些不開眼的小毛賊還是毫無問題的。


    不但如此,因為陳壽亭的原因,李睿也不得不放棄和這個“梧桐茶寮”老板交流的機會,轉而專心應付陳壽亭。


    “是啊,我收到嶽母大人的書信後,就一直的等你來呢。隻是,前幾天你的一個夥計不是送信來說要到了嗎?怎麽今天才過來?”


    陳壽亭看到現在如此豐神俊朗的李睿,也不好怪他,但原因還是要問一下的,不然迴去後,自己夫人詢問起來,可沒話交代。


    “哦,沒什麽大事,路上無意中碰到了曾經上門打造兵器的幾個客人,就去他們家裏盤桓了兩日,這不就來晚了點。倒是叫姐夫擔心了,是兄弟的不對,給姐夫道歉。”


    本就是自己理虧,給姐夫送信後,又耽誤了兩天,所以,李睿道歉的態度也是非常誠懇。


    “沒事,沒事,都是自己家裏人,哪有那麽多的道歉?我隻是擔心你路上出事,其實看到你安全地來了,我問一下都是多餘。隻是忍不住好奇心而已,可不是找你要說法。”


    陳壽亭也是爽朗地笑著說。


    其實,人越是說自己不在意什麽,心裏其實就越是在意。


    這不,李睿誠懇道歉以後,陳壽亭發出的笑聲,就多了幾分真誠和歡喜。


    “是錯就要認,姐夫心胸寬廣,不計較那是另一迴事。”李睿還是誠懇地迴複。然後眼光一瞟,看到了陳壽亭身邊坐了一個白衣書生,看年紀比陳壽亭可能還大一點,也就問道:


    “姐夫,這位先生是?”


    李睿是白丁,沒有功名在身,稱唿有秀才功名的人一聲“先生”,那才是大景王朝儒教遵循的道理。


    “這是為兄在寧州城認識的好朋友,歐陽希。學問很好的。”陳壽亭也是想起,自己還有一個處於半呆滯狀態的同伴。


    “歐陽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在下的妻弟李二郎。”


    還沒有等陳壽亭說完,李睿也立即一拱手,自我介紹了一句:“李睿,字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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