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在邊境切斷了外族的後路,讓進入中原腹地的入侵者成了無根之木,在京城孤立無援。


    本以為是一場生死危關的滅國戰,開始的猝不及防,結束時勢如破竹,好些還沉浸在家國即將凋零的悲傷情緒中的詩人們,做好的悼亡詩還未傳揚開,皇位上坐的,又換成了老賀家的人。


    外族入侵者還沒將龍椅捂熱,腦袋就搬了家。


    亡了一次國,將外族一網打盡,還順便將本國有野心,還敢付諸實踐的傢夥們收拾的服服帖帖,一轉頭,皇位上坐的還是人老賀家的人,至於老賀家的前任亡國之君?


    嗬,看看落安縣賀家那位跟大爺似的,與以往家主放蕩不羈作風如出一轍的新任家主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娘的落安縣賀家,與皇室賀家,原本就是一家好嗎?連家主都能換著做,還有什麽不能發生的?


    前朝老臣合理懷疑,就是他們伺候的那位君主,打從當上皇帝,成日不想批改奏摺,不想上朝,不想聽朝臣們逼逼賴賴,不想去後宮和美人們睡覺生皇子,一心想出宮去玩兒,才會一手策劃了那場驚心動魄的亡國戰爭,然後灑脫的去當富商賀家的家主。


    這些無憑無據,都是後話。


    且說當下,在弟弟七歲,時綉和賀行玉即將成婚前夕,時硯特意進宮和皇帝密談了整整兩天,出宮後,他就成了落安縣賀家實際意義上的掌權者,親手計劃了賀家往後百年的發展計劃。


    而落安縣賀家,自太後去世後,明麵上與皇家再無任何瓜葛。往後百年,賀家按照他的計劃走的穩之又穩,一步步走到了讓各國皇室都不得不將之當成座上賓的地步,將勢力明晃晃的滲透到了周邊國家上層階級。成為後世的一個傳奇,是商人界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這一世的時硯,活到七十歲,無兒無女,簡單一句:「我怕是要走了,讓恪兒來一趟吧。」輕易將正準備大婚的年輕皇帝招到落安縣。


    皇帝是當年八皇子的兒子,成時硯一聲堂叔。


    七十歲的時硯,樣貌看上去最多三四十歲,頭髮茂盛烏黑,氣色紅潤,年輕皇帝想想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一日三頓將湯藥當飯吃的父皇,看看比自己父皇精神百倍的堂叔,實在無法將之與「不行了,要走了」之類的詞聯繫在一起。


    時硯隻將握在手中的一隻毛茸茸可達鴨放到皇帝手心:「前兩年不是吵著要嗎?拿去吧,就當是堂叔送給你的臨別禮物。捏著玩兒挺解壓的,當皇帝壓力大的時候,捏一捏,唔,勉強有點兒用吧!」


    皇帝覺得堂叔又在和他開玩笑,就像小時候每一次一樣,他都被這位堂叔耍的團團轉,卻還是最喜歡和堂叔待在一起。


    本想說朝中還有大事要忙,皇後還等著他迴去成親。


    不料落安縣三日之內,聚集了無數與賀家相關的人,皇帝親眼見著堂叔為這些人安排了往後幾十年的差事,一環扣一環,互相製衡,彼此扶持,還是那麽靠譜兒。


    等將所有差事都安排妥當後,年輕皇帝與堂叔站在後院竹林中,看夕陽緩緩落下。


    等夜色即將來臨前,時硯朝皇帝擺擺手:「不早了,迴去歇著吧,明早讓玨兒來請安吧,他膽子大。」


    年輕皇帝沒想明白堂叔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三哥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堂叔院子裏傳來,他才恍惚明白,賀家頭上的天,又塌了一塊兒。


    時硯一生無兒無女,死後遠在京城的整個皇室上層都為他如素半年。


    家裏弟弟膝下兒孫滿堂,在粘人精弟弟的精心教導下,小孩子們一個個將時硯這個大伯當成自己親爹一樣孝敬。


    粘人程度與弟弟相比,有過之無不及,常常讓想清靜的時硯頭疼不已,總覺得不管走到哪兒,都能突然竄出來一個熊孩子,粘著他問十萬個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臨死前一刻,還在心裏對小甲道:「總算是耳根子清淨了。」


    結果等時硯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全是「噹噹當」的木魚之聲,以及,成群結隊大和尚念經之聲。


    睜開眼瞧瞧自己身上的穿著,一副出家人打扮,時硯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看看周圍一堆光溜溜的腦袋,時硯艱難的伸手摸摸自己頭頂,蒼了天了,竟然是個小光頭!


    時硯已經不想第一時間接收劇情了,隻盤著腿,塌著背,無精打采幽幽問小甲:「我怎麽就成了和尚了?我怎麽可能是個和尚?即使是個小和尚,我也不能接受。


    我可是有正統道士證的人,我對道經愛的深沉,想當年,我們師門為了和禿驢們爭搶信眾,沒少明裏暗裏的幹架,我可是其中佼佼者,怎麽一轉眼,我就成和尚了呢?」


    小甲無語的翻白眼兒:「為什麽為什麽?難道組長你心裏一點兒數都沒有嗎?你得罪了誰,還要我跟你複述一遍嗎?」


    小甲直接從意識空間裏飛出來,圍著時硯小小的身體轉了一圈兒,站在時硯光溜溜的腦門兒上,趾高氣揚道:「再說了,你說的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昨天你能為了道門的興盛繁榮而奮鬥,今天,就能為了弘揚佛法剃度出家!


    我瞧你這顆腦袋還挺圓的,剃度了也不影響你的美貌,還是整個佛門的顏值擔當,局長在這方麵從來沒虧待過你!」


    時硯有自己的堅持,不可能被小甲輕易說動,正沒精打采呢,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阿硯,你又在犯困了?走,先去吃早飯,吃了早飯大伯帶你去後山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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