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要去上班,家裏剩時綉一個小姑娘,時硯也不放心。


    沒辦法,時硯隻能帶著表妹一起去酒樓上班。


    誰知道小姑娘一出門,就展現出了驚人的社交天賦,利用賀大山這個人緣兒極好的姑父身份,很快和十裏街的店家打成一片,且關係都很不錯的樣子。


    不出三日功夫,時硯帶時綉來酒樓上班時,街道兩邊的店家,都會熱情的和時綉打招唿,且時綉不管對方是個小夥計,還是很少露麵的老闆娘,都能準確叫出對方名字。


    人緣兒比時硯這個整日宅子酒樓不出門,按時打卡上班的宅男好太多了。


    甚至有熱心的煎餅攤子大娘,趁著攤子前沒人的空擋,塞了時綉一個加了肉末的大煎餅,時綉追著給錢,人家還不樂意要呢,最後大娘不情不願的收了錢,沒辦法,隻能給時硯這個在旁邊看熱鬧的也塞了一個相等價值的煎餅。


    時硯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又薄又脆,味道鮮香,簡單加幾粒蔥花調味,就是人間美味,能在這條街上幾十年長盛不衰,確實有他的道理。


    時硯看著手中咬了一半兒的煎餅,笑眯眯對表妹道:「沾了你的光,第一次嚐到劉嬸特別定製的煎餅。」


    時綉大大的咬了一口,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捂住嘴巴,好像自己一直是個淑女的樣子,嚼吧嚼吧咽下去,才一臉淡定的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對時硯道:「沒什麽,不必放在心上,都是小事而已。」


    兩人一路順著幹淨的街道往自家酒樓方向走,邊走邊吃,十分悠閑自在的樣子,這般沒有儀態的模樣,也不會有人突然跳出來,多管閑事的指責二人。


    因為整個鎮子上都是這種慢悠悠的生活步調,讓時硯心裏十分舒適。


    時硯聞言,淡淡的斜了一眼這個還沒有自己肩膀高的小丫頭,將對方眉宇間的小得意盡收眼底,心想:我這是又遇到了一個表麵雲淡風輕,內心早就


    炸開小煙花的傲嬌了嗎?


    事實證明,這丫頭確實是個傲嬌,總是不經意間讓時硯發現她的小傑作,然後在時硯誇讚的時候裝作滿不在乎,都是小事的樣子,大大的豐富了時硯的閑暇生活。


    比如昨天,時硯說:「酒樓上月的帳還沒盤,且小五記得有些淩亂需要從頭細細捋一遍,真是讓人頭疼啊!」


    說罷時硯就留下時綉和小五幾人在一樓招待客人,自己上二樓專屬位置美滋滋的睡覺去了。


    等晚上迴家前,小五開心的把帳本拿到時硯跟前,告訴時硯:「少東家,時綉小姐隻用了一下午功夫,就將上月還有這月前幾天的帳算得清清楚楚,真是好厲害啊!」


    時硯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小姑娘一眼,大略翻看了幾頁,給出了肯定迴答:「不錯,算得又快又好。」


    果然,時綉仰著下巴,麵上淡淡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這沒什麽,都是小意思的」的氣息,讓時硯心裏大笑三聲。


    每天暗搓搓不動聲色將時綉指使的團團轉,是時硯最大的樂趣。


    這天時綉出去一趟,迴來時臉上沒了以往藏不住的小得意,腳步急匆匆的,一進門就蹬蹬蹬往二樓時硯曬太陽的地方跑。


    一把奪過時硯手裏的書,深吸了好幾口氣,喘勻了才對時硯道:「表,表哥,你猜我剛才在街上看見誰了?」


    時硯看時綉眼裏全是不可思議,覺得這丫頭大概是真受到了驚嚇,起身給倒了杯溫茶,看著人喝下去,才緩緩開口:「看見誰了?」


    時綉臉色終於好轉,但眼裏還是有著深深地不解:「柳,柳雲函。」


    說起來,柳雲函還是時綉的姨母呢,兩家關係惡化可見一斑。


    時硯來了點兒興趣:「你看真了嗎?」


    柳雲函這時候現身的話,說明男主也到落安縣了,時硯心下琢磨:看來賀行遠要查的事,可能必須要經過落安縣,這裏到底有什麽值得男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注呢?


    就聽時綉拍著胸口保證:「雖然她挺著個大肚子,雖然她穿著綾羅綢緞,雖然她身後跟著好幾個僕從,雖然她擺的是貴太太的譜兒,雖然她還帶著帷帽遮住了一張臉,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做作的女人就是柳雲函


    !


    小時候她沒少用那種捏著嗓子的聲音和我吵架,還有那副一開口就好像誰不讓著她就是罪大惡極對不起她似的語氣。


    隻要她一開口,男人全都像是失了智一般,無腦護著她,所有女人像是突然占據了全天下所有人的聰慧似的,能將那個女人的手段看的一清二楚,卻麵對那種人毫無辦法,隻能心裏氣的要死。


    光是老遠聞著那股味兒,我就知道她是誰,這世上除了柳雲函,不可能有第二人。」


    時硯心說:那是以前了,柳雲函的內核如此。但現在嘛,估計內核早就變了,隻餘下這麽一個表麵。


    時硯淡淡道:「這你都能認出來,我確定你是真的打心底裏討厭她了。」


    時綉眼珠子一轉,反應過來後,突然問時硯:「表哥,要不要我們找人去官府告發她?錢家人可都在大牢裏等著砍頭呢,柳雲函作為錢家的逃妾,怎麽著都得不了好吧?」


    時硯無奈:「你就那麽想看她倒黴?」


    時綉露出一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的表情。


    時硯沒好氣道:「你不是聽見柳雲函身邊的下人怎麽稱唿她了嗎?都管她叫夫人了,咱們雖不清楚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柳雲函早就今非昔比了,你確定將這件事告訴官府後,不會牽連到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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