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天災、政論……這這這,這今年的考題怎能如此刁鑽?經義呢?法令呢?三史呢?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


    “害,我等不過是幫次輔與劉尚書掠陣的,哪有資格對人家所出之題指指點點?再說了,這也是上麵那位的意思啊。”


    “文翰林說得對,咱們也就看看,哪有那個幹涉的權利啊。再說這變革剛起,也未必就不是好事嘛?”


    ……


    翰林院內,一眾翰林正對新出的春闈考題指指點點,有人對此大為不解,有人則覺得變革乃是必然。


    總之,對前幾屆科舉上來的清流翰林們而言,這考題是十分不友好的。


    “瞧瞧,還是咱們蘇大學士穩得住。我們幾個老東西在這兒嘰嘰喳喳,人家卻是巋然不動啊!”


    忽然,有人看向了正在整理考卷的翰林蘇光,忍不住出言打趣起來。


    在如今的一眾翰林學士中,這蘇光的出身是算不得高的。


    因為翰林翰林,自是木秀於林,所以能站在這兒的翰林學士們,大都是一甲進士或是二甲頭名出身。


    像蘇光這樣的二甲中遊,已經算是十分普通的了。


    然而人家二甲中遊又如何?人家可是謝老國公的親家,幾年前便已經是院內的幾大翰林大學士之一了。


    “哪裏哪裏,老夫這哪兒是什麽巋然不動啊!老夫這是心不在此,擔憂這我那外孫和女婿呢。”


    蘇光笑了笑,手邊卻已迅速將一張字條塞進袖中,整個人都在無聲的顫抖。


    而諸位翰林也是知道他女兒家那情況的,再想想如今在盛京頗有名聲的護國公主,當時便忍不住要安慰蘇光幾句。


    畢竟據他們所知,此次主持春闈的李次輔與劉尚書可都是那位的人。


    “罷了,罷了,都說這人各有命,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蘇光苦笑,很快便借著身體不適起身出了大堂,往自己的班房而去。


    路上一名差役與他擦身之時,他立刻便將袖中字條取出,低語道:


    “此乃最後一題,我事已了,其他事便要看那兩位大人了。”


    聞言差役並未答話,隻是如正常在院中巡邏一般向外走去。


    而蘇光也似不認識對方一般,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的班房之中。


    三月三,上巳節。


    是大昭人祭祀宴飲、郊外踏青、流觴曲水的好日子。


    加之有蘭湯沐浴拔除汙穢等習俗,鳳曦一大早便被祁霄從被窩裏抓了出來,扔給了同樣要去沐浴的白伊和孫青芷。


    對於自己的兩位妯娌,白伊一向是上心的,加之護國公主府的條件實在優越,因此別家是蘭湯沐浴,到了她們這兒直接成了蘭湯藥浴。


    這浴的還非熱水,而是後院一處久無人用的天然溫泉。


    若非祁霄提起,白伊等人根本就不知府中還有此地。


    對此鳳曦的解釋是:


    “本宮是一位魁梧女子,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步履穩健,身軀壯碩得好像一堵牆!所以這麽健康強壯的本宮要什麽自行車,呸,要什麽溫泉湯!”


    白伊:“……”


    孫青芷:“……”


    就……


    雖然她們真沒看出來鳳曦魁梧在哪裏,但想想對方那一拳就能打破一堵牆的架勢,雙臂到也確實有力。


    不過不管鳳曦怎麽想,等她被白伊二人拖出溫泉池時,身上的蘭草香已壓都壓不住了。


    “這套衣裳如何?咱們曦兒膚白,淺粉上身定是比別人好看的。到時我就著這套黑衣,站在一旁怎一個英姿颯爽了得!”


    白伊看了看興致勃勃的孫青芷,又看了看一旁混吃等死的公主鳳曦,最後直接剝奪了二人自己挑衣裳的權利。


    沒辦法,一個黑洞,一個躺平,她和天禧若不看著點兒,她倆還不穿花戴綠?


    她這些日子都在宮中,可是聽趙喜公公講了不少這沈園雅集之事的。


    青芷這個野慣了的且不說,她們曦兒總不能比旁人差吧?


    要知道那三公主鳳鳶,以及一眾世家貴女們可都等著瞧呢!


    想到這裏,白伊立刻召集了府中一眾最會梳妝的侍女,並與天禧在多番比較之後,挑了身兒最合適的宮裙。


    對此,已經打了第九個哈切的鳳曦表示尊重,祝福,但不理解。


    “公主,這流光錦乃是江南頂好的料子,尤其是這匹海棠色的,您瞧,您穿上多喜人啊。對吧少將軍?”


    威武將軍府內,鳳鳶麵若桃花,滿頭珠翠。一雙與自家母妃極其相似的媚眼一挑,端是軟玉生香,柔情似水。


    這一幕讓入門接她上車,準備啟程前往沈園的沈戈直接看直了眼。


    “夫君?夫君……”


    直到鳳鳶輕聲喚來,沈戈方抬手將佳人揉進懷中,聲音極盡溫柔道:


    “公主如此國色,沈某都有些舍不得帶你出府,讓旁人肆意賞看了。”


    聞言的鳳鳶笑聲如鈴,一邊欣喜自家夫君對自己的誇獎,一邊卻又忍不住想起那總是給她添堵的鳳曦。


    “那夫君覺得本宮與那鳳曦比,如何?”


    “自是公主您遺世獨立。”


    沈戈笑望著鳳鳶,深覺佳人如此可心,自己前些日子因為鳳曦異軍突起,祁霄又手握大權而起的那點不甘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別看鳳曦如今有了李次輔與劉尚書相助,可這不過是兩個毫無背景的清官罷了……


    加之鳳曦已與謝家斷絕關係,自己也是個隻能靠著皇上的浮萍。


    這樣的權勢來的快,去的自然也快。


    隻要大家一迴過神來,收拾這樣一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再看看祁霄,即便他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甚至暫代了大理寺卿之職,可他靠的是誰?


    依舊是鳳曦。


    而鳳曦如何?


    現在盛京上層都已經傳遍了!


    鳳曦是個瘋子。


    瘋瘋癲癲,口不擇言,舉止粗鄙,胸無點墨……


    說是個母夜叉也一點不為過。


    不得不說,沈戈覺得同為駙馬,他現在都有些同情那祁霄了。


    再想想自己當初差點求來了一個瘋子,他覺得爺爺當初的棋差一著實乃家族之幸啊!


    而在沈戈抱著他的溫香軟玉感慨祁霄實慘之時,祁霄正摸了摸自家小鳳凰的腦袋,準備向她提出今日的工作要求。


    對此雖然懶,但卻十分有職業道德的鳳曦難得搶答道:


    “你就說鄰家小妹、妖豔賤貨、清純佳人、高冷禦姐、賢妻良母、金剛芭比、男裝大佬……你想要哪一個吧?當然,這嬌軟蘿莉也不是不行,就是本宮比較大隻,得縮骨,縮了人就變樣了,到時候別人以為你出軌了就不太好了,所以你可要考慮清楚啊祁老板!”


    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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