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頓時來了興趣,“放心,姐姐向來收口如瓶,否則你那小青梅早就知道你的渣男本質了。”


    陸長空沒有迴答這句話,“你知道王洛蕊母親的事嗎?”


    “她不是死了嗎?”


    “對,十年前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柳青青皺了皺眉,“當初魏長生一直執著於他妻子是被害死的,所以怎麽也不肯加入我們。


    當初我們也調查過,王玉瑤好像是死於心髒病?”


    “後來魏長生找到證據了,王玉瑤確實是被害死的。”


    “為什麽沒有跟我們說?”柳青青疑惑問道。


    陸長空歎了口氣,“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其實很簡單,魏長生不信任他們,陸長空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柳青青沉默了片刻,很明顯她也想清楚了裏麵的原因。


    “這也是前不久剛剛找到的線索,我也是知道不久。


    所以我開始幫忙調查這件事。”


    “你倒是挺熱心啊,”柳青青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也是畢竟是丈母娘,那個冰山總裁感動得不行吧?”


    陸長空打了個哈哈,“我家裏還燉著湯,走了了走了,得趕緊迴家了。”


    “坐下,”柳青青的小腳腳往陸長空腿上一搭,陸長空就隻能老老實實坐下。


    “好嘞。”


    “這件事和紅星福利院的院長有關係?”柳青青反應很快,眼神一亮就開始反問。


    “我也無法確定,”陸長空攤開雙手,“我隻是猜測。


    根據我得到的線索,最後一個見到王玉瑤的人,很可能是方曉梅。


    我無法確定這一點,否則就可以確定她有很大的嫌疑。”


    “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柳青青指尖輕敲桌麵,陷入沉思。


    “假如王洛蕊的母親是方曉梅所殺,方曉梅為什麽要殺她?這樣的話,神降會的祭司來孤兒院就是有其它目的了。


    0號祭司,1號叛徒,這兩個代號又代表了什麽呢?”


    陸長空低頭沉思,表情有些難看。


    如果方曉梅真的牽扯到王玉瑤之死,事情就會變得極其麻煩。


    陸長空沉思的時候,柳青青已經站起來開始往外麵走。


    等對方走到門口,陸長空才迴過神來。


    “等等,柳妖精,你答應過我的黑絲製服呢?”


    柳青青迴過頭來,笑容嫵媚望著他:“你叫我什麽?”


    “青青?”陸長空眨巴了一下眼睛,剛剛他好像說漏嘴了。


    “妖精,都長得很漂亮,”柳青青滿意點頭,“不錯,我很喜歡這個稱唿。”


    “製服——”


    “但不代表我喜歡你隨便給我取外號,”柳青青舔了舔嘴唇,臉上浮現危險的笑容。


    “你剛剛說什麽?”


    “算了,這東西講究一個情趣,需要你情我願,既然你不願意,難道我還舍得逼你不成?”


    陸長空有些意興闌珊,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柳青青沒有料到陸長空是這樣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看他臉上的蕭索和黯然,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


    “哼,你當我是你,姐姐什麽時候賴過賬!”


    說完,柳青青匆匆忙忙離開。


    陸長空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哎呀,這一次又抓住柳妖精的軟肋了。


    ……


    “於振興,匯報下羅伯特的行動,”柳青青離開飯店,就準備去孤兒院。


    她準備去調查下這個院長,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老大,這家夥到處跑,不但去了福利院還跑學校去了,到處捐款。


    這家夥跑華國到底幹嘛來了?”


    柳青青臉色沉了下來,像這種有明麵身份的人,本來就不好動。


    現在又在刷慈善的名頭,再加上外國人的身份,沒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她除了監視也不敢隨便動手。


    “繼續盯著他!”


    “是!”


    柳青青跑下樓,突然又聽到後麵傳來跑步聲。


    “調查方曉梅的事,能不能讓我也參與?”


    “上車,”柳青青猶豫片刻,點點頭示意陸長空上車。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紅星福利院門口,也可以叫紅星孤兒院。


    陸長空看了下掉漆的牌子,輕輕歎了口氣。


    兩個人敲了敲那扇鋼鐵大門。


    很快,一個阿姨走過來。


    “誰啊?咦?你不是婉兒的同學嗎?婉兒不在,你要找她的話得去大學。”


    “阿姨,我是來找院長的,”陸長空笑著說。


    阿姨臉上帶著疑惑,不過還是打開了門。


    帶著兩人往裏麵走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笑得很和藹的慈祥老奶奶。


    此時,方院長正在給孩子們上課,不是什麽高深的課,就是一些簡單的幼兒園啟蒙課程。


    這裏的孩子,有些到了年紀因為得病和殘疾的原因無法正常上學,還有一些年紀比較小的。


    這些都需要教授一些知識,讓他們就算無法正常接受教育也可以生存下去。


    “方奶奶,我又來了,打擾您了。”


    陸長空笑著打招唿,然後又揉了揉幾個小孩子的腦袋。


    “叔叔!”


    “陸哥哥!”


    “是那個上次帶了好多糖來的哥哥!”


    陸長空笑著跟小朋友們打招唿,順便把自己剛剛路上買的糖從車上搬了下來。


    “不能吃多了,每人一根棒棒糖,”方奶奶溫柔得囑咐著院裏的孩子們,就像在囑咐自己的孫子孫女一樣。


    看著這一幕,陸長空心裏有些堵。


    柳青青看著這一幕,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方曉梅把教課的事情交給了一個誌願者,領著兩人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你不找婉兒,跑來找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麽?”


    “方奶奶,這不是想你了嗎?來看看您老。”


    方曉梅盯著陸長空,臭著一張臉,“老婆子擋著你追婉兒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別來折騰我這個老婆子!”


    陸長空尷尬一笑,沒敢迴答,他知道是什麽原因。


    肯定是相親的事,沒想到婉兒這妞這麽不厚道,直接把他賣了。


    “奶奶,您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和婉兒可是清清白白的。”


    陸長空輕咳兩聲,“奶奶,這是我朋友,她有點事情想問問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不方便。”


    陸長空表情一滯,這老太太怎麽突然脾氣這麽大了?


    方曉梅打量著柳青青,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柳青青輕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證件,“方院長,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您了解一下,希望您配合一下。”


    方曉梅看了眼證件,“警察找我一個老婆子幹什麽?”


    “您認識這個人嗎?”柳青青掏出羅伯特的照片,眼睛緊緊盯著方曉梅。


    方院長渾濁的眼睛盯著照片,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老婆子看外國人都一個樣,這誰?”


    “您不認識?”


    “前幾天有個外國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你找那個小楊問問吧,她那天也在。”


    “小楊?”


    “小楊是誌願者,”陸長空在一旁提醒。


    “您以前沒有見過他?”柳青青追問道,現在沒有其它線索,有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了。


    老人家搖著頭。


    “你這小家夥到底是怎麽想的?莫非是打定主意欺負我家婉兒?”


    方曉梅渾濁的眼球盯著陸長空,臉上似乎帶著怒容。


    陸長空一臉莫名其妙,“奶奶,您這話說得,我什麽時候欺負婉兒了?”


    “賊眉鼠眼的,不是好人,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


    陸長空更無語了,這就跟上司看你不順眼,然後因為上班左腳先進門被開除一樣。


    隻是,他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得老太太不快了?難道緊緊是因為相親的事。


    接下來柳青青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甚至不著痕跡地問了手腕上的黑色印記。


    在這過程中,老太太的神色沒有太多變化,除了在看向陸長空的時候,能讓人察覺到明顯的憤怒。


    整個過程中,陸長空沒有獲得老太太一絲好臉色。


    兩個人出了門,對視一眼,各自歎了口氣。


    “有看出什麽破綻嗎?”陸長空先問。


    柳青青搖了搖頭,兩個人上了車才開口說話:“我看出來了。”


    陸長空眼神一亮,“你看出來了?你看出什麽了?”


    “你肯定惦記人家的孫女,看她防你跟防賊一樣。”


    陸長空:???


    “你還真是慧眼如炬呢?要不要給您頒個獎,要不就叫金眼獎吧?”


    陸長空陰陽語等級還是不錯的,然後頓時大腿一疼。


    柳青青一臉笑眯眯的表情,掐住陸長空大腿上的肉,一扯然後再一擰。


    “嘶~”


    陸長空抓住女人的手,“怎麽女人都喜歡掐人,你可是高手,這有失高手風範啊。”


    聽了陸長空的話,柳青青默默加大了力氣。


    “對於高手來說,招式好不好看不重要,能一擊製敵就足夠了。”


    鬧了一會,車內的情況才恢複安靜。


    “先盯著她吧,如果方曉梅和羅伯特真有關係,他們肯定還會聯係的。”


    “你這種事情告訴我沒關係嗎?就不怕我通風報信?”


    陸長空搖頭瞥了一眼。


    “那剛好,把你這禍害一起抓起來,省得在外麵禍害別人!”


    陸長空臭著臉,沒有搭理她。


    一輛車停在陸長空租住公寓樓下,等陸長空下了車,那輛車徑直離開了。


    ……


    晚上,天上微微下著小雨,夜色蒙蒙。


    紅星福利院外,招牌下的昏黃燈光明暗不定。


    突然,有一道從上麵一閃而過,進入了福利院。


    此時已經將近淩晨,整個福利院已經陷入了靜謐中。


    黑影徑直穿過福利院,速度很快,徑直進入某個房間。


    一隻貓頭鷹無聲無息落在房頂,貓頭鷹的眼睛在黑夜中反射著幽幽的綠光。


    貓頭鷹的頭微微旋轉,仿佛在傾聽著什麽。


    “老大,羅伯特出來了,他怕被人跟蹤,用了很多手法。


    可惜,這些都沒用。”


    “說正事!”


    “羅伯特去了紅星福利院!”


    “確定嗎?”


    “我很確定,現在我控製的貓頭鷹就在福利院,不過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麽。


    羅伯特剛剛進去,暫時還沒出來!”


    “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他!”


    “是!”


    ……


    “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們還以為你被華國的基管局殺了。”


    羅伯特望著坐在床邊的人影,眼神帶著一絲好奇。


    “這裏是孤兒院,沒什麽好偷的,你直接走吧,我不會報警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正是方曉梅方院長。


    “怎麽?不承認?我們一直在調查0號的蹤跡,要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今天也不會出現。


    別以為換了張臉,就可以逃過主的眼睛,主無所不在,主無所不能!”


    方曉梅沉默著,沒有迴答。


    羅伯特冷笑一聲,“你完成了任務,殺了叛徒,為什麽要躲在這個鬼地方?


    福利院?難不成這些福利院的孩子,他們的父母都是被你弄死的?”


    方曉梅站了起來,在這一瞬間,整個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充斥著房間。


    羅伯特警惕望著眼前這個老人,腳步緩緩後退。


    “這個孤兒院有54個人,以我的實力你留不住我,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報複吧?


    還有你那個孫女,是叫唐婉兒嗎?長得還挺漂亮的。”


    砰!


    仿佛空氣中出現了一個肥皂泡,肥皂泡突然爆炸在房間內蕩起一圈圈漣漪。


    下一秒,那個雙眼渾濁,雙手枯瘦如柴的老人,瞬間出現在羅伯特身前,一隻手掐住了男人的喉嚨。


    數十根漆黑觸手從羅伯特胸口湧出,朝老人身上纏繞而去。


    “你是來這裏找死的嗎?”


    老人的聲音仿佛從九幽中浮現,帶著凜然的殺意。


    羅伯特感受著對方手上的力道,一陣窒息的感覺從胸口傳來。


    觸手的絞殺無法阻止他的死亡,他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交……易!”


    羅伯特拚盡全力說出兩個字。


    掐住喉嚨的手略微鬆了點。


    羅伯特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我沒有把你的事情告訴大祭司,這次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我不會把你的存在告訴大祭司,你可以繼續呆在這裏。”


    “你已經引起了華國的注意,這裏的存在已經暴露了。”


    “不不不,他們沒有證據,而且,你什麽也沒做,隻要我不說的話,你的存在就是一個秘密!”


    羅伯特露出一絲微笑,“怎麽樣,這是雙贏,要聽聽我的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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