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涯子與卓君來自從在嚎哭森林失蹤,至今沒有半點消息。


    奎狼飛鵬紅雀三人即便來到了青竹堂,也沒有放棄尋找,一有時間還是會出去打聽他二人的下落。


    這一日,紅雀如往常一樣,吃過早飯,來到奎狼與飛鵬的住處,卻見院門緊閉,裏麵也沒有一點動靜,便拍門大喊了幾聲,仍無人迴應,正想翻牆進去,突聽“吱呀”一聲,隔壁院門打開了。


    紅雀知道是文墨住在隔壁,一聽到開門的聲音,便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他。


    文墨走過去,道:“紅雀姑娘,早啊。”


    紅雀沒理他,用力拍了拍大門,朝院裏大喊道:“兩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什麽樣子,還不快出來!”


    文墨道:“紅雀姑娘,你別喊了,他們兩個一大早就出去了。”


    紅雀聽了這話,也沒說什麽,抬腳便走。


    文墨忙喊道:“紅雀姑娘請留步,他們還有話讓我轉告你。”


    紅雀停住腳步,道:“什麽話?”


    文墨道:“他們說你這兩天不大舒服,應該留在青竹堂休息,不必跟去,打探消息隻他們兩個足夠了。另外,他們還說,喝紅糖水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托我去給你買,還讓我問問你,要買幾斤幾兩,還有什麽需要捎帶的,我等會兒出去,一並給你買了。”


    “可惡!”


    紅雀捏緊拳頭,緊咬銀牙,臉都氣白了。


    文墨見紅雀攥著拳頭渾身打顫,還當她生病了,道:“紅雀姑娘,你病得不輕呀,快迴去躺著吧,我去給你買紅糖。對了,你得的是什麽病,你告訴我,我去包神醫那裏給你抓藥。”


    紅雀拔步便走。


    文墨忙追了上去,道:“紅雀姑娘,你上哪去?”


    紅雀見他緊跟不舍,越發惱火,停住腳步,冷著臉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文墨道:“你有病在身,不能……”


    紅雀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文墨愣了愣,道:“紅雀姑娘,你怎麽罵人啊!”


    紅雀怒視文墨,一張俏臉也漲得通紅,道:“罵你怎麽了?他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虧你還讀了那麽多書,真假是非都分不清楚,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文墨好心幫忙,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心裏也不大自在,道:“紅雀姑娘,我是看你病了,好心幫你,要是有冒犯到的地方,你大可明說,何必動氣呢,要是把身體氣壞了,那可就不值當了。”


    “誰要你好心!”


    紅雀去馬廄牽了一匹馬,離開了青竹堂。


    文墨看她怒容滿麵,又“有病在身”,不大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也去牽了一匹馬,遠遠地跟在後麵。


    出了青竹堂,紅雀一路策馬疾奔,來到之前與奎狼飛鵬常來的一家酒樓,上去二樓,臨窗坐下,要了一碟蠶豆一壺茶,邊吃邊聽旁桌的人談話。


    這家酒樓名為“八方聚”,是這遠近最大的一家酒樓,往來人多而雜,消息十分靈通。


    紅雀坐下後不久,文墨也來到了二樓,見紅雀靠窗坐著,因怕激惱了她,便沒過去打招唿,挑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碟花生一壺酒,自斟自酌起來。


    八方聚酒樓開在幾條要道的交匯處,來往人多,每到飯時,總是人滿為患。


    紅雀肚子並不餓,因怕小二趕她走,給別的客人騰位子,就要了一份麵,坐在哪裏吃。


    才吃到一半,小二便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道:“這位客官,樓下來了三位貴客,指定了要二樓臨窗的桌,其他幾個臨窗桌,都坐滿了人,唯獨客官這張桌上隻坐了一個,能否請客官通融一下,高升到別桌,別叫小的為難。”


    紅雀抬頭看了一眼,見二樓幾乎都快坐滿了,就文墨角落那張桌上仍是一個人,不願跟他同桌坐,便道:“他們是客人,我也是客人,而且是我先來的,憑什麽要我讓,我不讓,你找別人去吧。”


    小二彎下腰,低聲說道:“客官,莫要惹麻煩上身,下麵那三位是七星幫的人,這家酒樓就是他們七星幫的產業,常來這裏的都知道。他們指名要臨窗的位子,客官不給他們讓,怕是要鬧出事來。不是小的狗眼看人低,客官孤身一個,又是女兒身,如何敢跟七星幫的人作對,還是讓一讓吧。”


    紅雀道:“我說了不讓便不讓,你起開,別打擾我吃飯。”


    小二正要再說,突覺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迴身一瞧,見是那三個七星幫的人上來了,拍自己肩膀的是為首那位錦衣玉飾的年輕公子。


    小二知道他的身份,分毫不敢怠慢,忙道:“三位爺請稍等,小的這便請這位姑娘移換到別處去。”說著便去捧紅雀的麵碗。


    紅雀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小二的手腕,道:“我說不換便不換,你幹嘛拿我的麵碗。這次饒了你,再有下次,對你不客氣。”甩開小二的手腕。


    小二怕丟了自己的飯碗,又怕紅雀真會對自己不客氣,不敢再動手,便動嘴說道:“姑娘,你別不識好歹,我叫你換座,是為了你好,要是得罪了這位秦公子,你在巴蜀寸步難行。”


    紅雀不願理他,自顧自低頭吃麵。


    小二見這姑娘說不通話,急出了一頭的汗,正要去搶她的麵碗,那位秦公子拿折扇在他身前一攔,道:“這位姑娘不願移位,你幹什麽強迫人家,真沒一點禮數,還不快下去!”


    那小二彎腰賠了禮,慌忙下樓去了。


    秦公子走到桌旁,向紅雀抱了抱拳,道:“在下秦壽,敢問姑娘芳名?”


    紅雀正喝下一口麵湯,聽他自稱“禽獸”,差點把麵湯噴出來,以手掩口,劇烈咳嗽起來。


    秦壽微微一笑,道:“姑娘想是誤會了,在下姓秦,單名一個‘壽’字。‘壽’是長壽的‘壽’,非是野獸的‘獸’。”


    紅雀清了清嗓子,道:“你愛叫什麽叫什麽,幹我什麽事?我要吃飯,你帶你的人走開,別來打擾我。”


    秦壽道:“在下並非有意打擾,隻是想與姑娘交個朋友,還望姑娘海涵。”


    “我不需要朋友,你走開。”


    紅雀不理秦壽,繼續低頭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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