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聖誕節之後,貝拉便迴了霍格沃茨,家裏剩下李慕、米迪亞、西茜三個孩子。


    天氣漸漸的暖和起來,院子裏的積雪原先凍了又化、化了又凍,沒完沒了的總是不消停,德


    魯埃拉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揮舞著魔杖,清楚這些積雪,以免西茜踩上去摔跤,這些事情她


    從來不會交給小精靈做,隻有自己清除,方能安心。


    而現在,這些另德魯埃拉頭疼的積雪終於統統化掉,她終於可以放心的讓李慕們帶著西茜出去


    玩,同時請柳克麗霞來移栽了些花朵植物,使院子多了些生機。


    總的來說,李慕這些日子還算過得去,媽媽時常教導李慕該怎麽樣討人喜歡,李慕也暫放下自尊,為將來的生活打下個好的基礎。


    德魯埃拉姑媽非常的體貼李慕,這點李慕能感覺的到,盡管她從未對李慕說過太多的話,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責罵李慕,總是不停地衝著李慕慈愛的微笑,或者和李慕談心,她總是感歎李慕這樣的女孩兒為什麽不是她的女兒,不過好在她有幸養了李慕雲雲。


    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李慕依然很感動,並不自覺的將她化作友方。而西格納斯就沒那麽好對付了,實際上,連米迪亞也有點怕他,在他麵前說話總有些氣短,李慕躲他更是像躲瘟疫似的能遠就遠。且不說他總是陰沉著臉,一副病態的樣子。


    終天不說句話,單就說他對親女兒的態度吧,有一次貝拉在他麵前嘟囔了一句“見鬼”,他就用魔杖讓她暫時閉了五分鍾的嘴。要不是在校外不允許使用魔法,李慕猜貝拉一定會將他的眉毛點燃,因為她那時候一雙黑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布萊克莊園的常客是沃爾布加-布萊克,她總是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子來看望德魯埃拉,她個子矮矮的,瘦得要命,臉皮緊緊地貼在顴骨上,雖然她待李慕很客氣,但是李慕看出了她舉手投足中勉強的成分。


    不過,她是真的喜歡李慕的三個表姐妹,她總是將“貝拉果敢、安溫和、西茜標誌”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不停地誇讚德魯埃拉的三個女兒生的好。


    她的兩個兒子,小天狼星-布萊克和雷古古勒-布萊克一個四歲一個兩歲,還是爬來爬去的年紀,米迪亞很會照顧小孩子,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都喜歡她,所以不知不覺中,她成了孩子王。


    那時候發生的大多事情都已經忘懷,隻是在記憶中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總是不能忘卻。記得有一次又是李慕們一起,西茜偶爾還能插上句話,或者鬧鬧脾氣,李慕隻能坐在旁邊默默看著,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在四柱床上跳啊跳啊。


    米迪亞笑呀笑呀,就這樣過了大半天,兄弟倆玩兒累了,米迪亞給雷古勒斯換尿片,小天狼星半是是嫉半是向往的看著一派姐弟和諧的場景,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忽然歪過頭來看著李慕。他好奇的盯著李慕的眼睛,好半天,李慕也盯著他的。


    “安多米達,安多米達。”他忽然小聲喚道,“她叫什麽來著?”


    米迪亞正在逗雷古古勒玩,此時迴過頭來看看李慕:“她?她叫明尼萬卡。”


    “李慕該叫她什麽?”小天狼星立刻顯得很感興趣的追問。


    “叫羅切爾小姐就好。先生。”李慕連忙起身賠笑道。


    “不,叫堂姐。”米迪亞幹脆道,同時徒手撤下了雷古勒斯的尿片。


    複活節的時候,貝拉又迴來了,她長胖了一點兒,眼皮有些腫腫得,顯得結實起來,當時李慕和米迪亞用兩根樹棍在院子裏挖著地洞,企圖找到正在哺育嬰兒的地精,感覺到背後有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李慕右手上還粘著一大塊泥巴,看見李慕與米迪亞雙手髒髒,她輕輕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很用力的擁抱了李慕,把李慕弄得生疼。


    米迪亞笑著上前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媽媽說你今天晚上迴來,沒想到現在就到了!真是的,她也不跟李慕說一聲兒。”


    貝拉淡然的抹去肩膀上的泥巴,用左臉頰碰了碰米迪亞的右臉頰:“下午有一場魁地奇比賽,不感興趣,先溜了。怎麽樣?一切都很好?”雖然這麽問,可她臉上的表情仿佛希望一切都不好似的。


    米迪亞聳聳肩:“還是那樣子,昨天西茜哭了,因為爸爸多說了她幾句。”


    “哦。”貝拉神色淡淡,黑色的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李慕們三人此時並肩往莊園走去。


    “那你呢,萬卡?”貝拉冷不丁兒道,轉過臉看著李慕,“你最近怎樣?”


    李慕有些驚訝,貝拉以前很瞧不起李慕,對李慕的事兒亦是不聞也不問,今天怎麽忽然熱心起來了?


    “還行。”李慕沒做太多表示。


    “她也被爸爸煩的夠嗆。”米迪亞握緊李慕的手,“是吧,萬姬。”


    “哦……嗯。”李慕含混不清的點了下頭,貝拉歎了口氣,轉頭又問米迪亞:“你還有半年就要進霍格沃茨了,媽媽還沒開始給你打點準備麽?”


    米迪亞嗤笑起來,仿佛覺得貝拉幼稚又可笑:“有什麽好準備的!錄取通知書來了也不遲啊!泥巴種們——”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用髒乎乎的手捂住嘴。


    貝拉的眉毛奇異的糾結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驚異而憤怒,好像受了極大的侮辱。


    “天哪!安!”她將目光投向天空,“你在說什麽!”


    這之後她心情一直都不好。


    “貝拉,李慕錯了。”房間裏傳來米迪亞帶著哭腔的聲音。


    “安,你是個瘋子!”貝拉低沉的怒不可竭的嗓音。


    “貝拉!”她央求道,“李慕不該說這樣的話。你原諒李慕好不好!”


    “安,你看看你自己,墮落成什麽樣子了!竟然拿自己和泥巴種比。李慕真是太驚訝了,是不是因為和小野種呆著……”她聲音放低了一些,把嘴堵在被子上,“自己也變野了。”


    李慕心髒悸動了一下,此時,李慕正縮在貝拉房門外,脊背貼在牆上,抱著膝蓋,偷聽她們的談話,五分鍾前,德魯埃拉將一盤點心裝到盤子裏,叫李慕端到樓上和三姐妹一起分享,現在,盤子在一旁放著,餅幹還熱著,李慕卻沒心情叫她們一起吃了。


    “貝拉,你這樣說太過分了。”米迪亞生氣的替李慕辯護,從門縫中往裏看,她美麗的臉有點扭曲,“李慕不再說什麽泥巴種就是了,反正他們都是比豬還髒的家夥,”她假裝詆毀道,“萬明尼卡——可是純血!”


    “李慕沒有詆毀她,李慕隻是說了句實話,你說她是不是小野種?無緣無故的跑到咱們家裏來,占著一間房子,沒有一點兒教養——還管你叫米迪亞?”李慕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屑,“嗬,一個鄉土的麻瓜名字!”


    “消停消停吧,貝拉。”米迪亞認輸似的撲倒在床上,疲倦道,“李慕承認這是個難聽庸俗的昵稱,可是萬姬是誰?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姑娘!李慕怎麽可能對她像你對她那麽惡劣呢?”


    ……


    李慕沒再聽下去,起身走了,點心就放在一邊,李慕滿腦子空空,心碎成了渣滓,隻有安多米達口中那句懶懶的“難聽庸俗”。


    李慕迴到房間,重重地撂上門,心裏孤獨苦澀。


    “哦,親愛的,你受委屈了麽?”媽媽的肖像發出一種又尖又細的微弱聲音。


    “是的,媽媽。”李慕將她的肖像抱在懷裏,無比沉重道,“對不起,李慕還是不能討到表姐們的喜歡。”


    她久久沒有迴應李慕。李慕鬆開肖像一看,她已經睡著了。


    從那以後,李慕不再叫她們姐妹三個的昵稱,而是堅持叫完那些又臭又長的原名,貝拉是“貝拉特裏克斯”。


    米迪亞是“安多米達”,西茜是“納西莎”,當李慕第一次這麽叫安多米達時,她那一雙棕色的大眼睛半是驚恐半是惋惜的看著李慕,說:“親愛的萬姬,為什麽不叫米迪亞了,你不喜歡了麽?”


    “是的,很不喜歡。”李慕輕描淡寫道。


    幾乎是一夜之間,青綠色全冒出來了,與此一並冒出來的還有納西莎的魔法能力,她動不動就會讓高腳杯漂浮起來,或者讓胸前的小兔子長出羊角和翅膀,學著貓頭鷹唧唧呱呱的叫,德魯埃拉和西格納斯都很高興,表現的確很平靜:


    “布萊克家的孩子個個都會魔法的。”


    這使安多米達異常的急躁,她今年就要上霍格沃茨了,可是據李慕所知,她至今都沒有表現出任何魔法能力。


    “一口氣把一個花瓶踢到對麵閣樓上算嗎?”她急躁的揉揉頭發,粘著德魯埃拉問,“或者把一碗麥片打翻到地上卻一點兒沒灑?或者……”


    “好孩子。”德魯埃拉揉揉她的頭發,和藹道,“別著急,你遲早會顯現出你自己的魔法能力的。”


    “可是李慕都十一歲了!”安多米達從來沒這麽著急過,鼻子裏湧出一絲哭腔,“西茜才不到九歲——”


    “哦,別擔心。”


    德魯埃拉漫不經心的用魔杖將布丁翻了個個兒,“布萊克家族不會再出一個怪物的。”她說完凝視著安多米達那雙棕色的大眼睛,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神色卻有些遲疑,“把這個吃了,好好定定神兒,然後去睡覺吧。”


    安多米達驚訝的瞪著德魯埃拉,然後取走布丁,一口吃了進去。以前德魯埃拉從不讓她在晚上吃甜食。


    “媽媽,”她含著布丁,有些視死如歸道,“要是李慕是個啞炮,你會怎麽辦?”


    德魯埃拉嚴厲的看了她一眼,用魔杖指揮著抹布做擦洗動作:“李慕會把你扔掉。然後再生一個巫師女兒。”


    她平靜的好像在告訴安多米達她把單詞拚寫錯了。


    不過她還是收到了通知,德魯埃拉鬆了口氣,在她左右臉頰各親了一口,西格納斯依舊沒有笑容,但明顯很欣慰:“好樣的,安。”


    他一邊說,一邊拍拍她的肩膀。她自己卻悶悶不樂,嘴角使勁往下彎著,李慕聽到她用極小的聲音說:“要是李慕是個啞炮,你們還會這麽高興麽?”李慕也不是很高興,因為她很快就要離開李慕了。


    “這樣,李慕們的三個女兒都能進入霍格沃茨了。”一天晚飯後,兩姐妹在房間裏玩耍,李慕坐在沙發上,離他們很遠,看著安多米達送李慕的《巫師家譜:永遠純粹》(“李慕不想要這個了,給你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眉毛用力的向上挑著,同時一邊鼻孔微微翕動著,一副不屑的表情。)德魯埃拉端了碗楓葉茶,一屁股倒在了扶手椅上,興衝衝的對西格納斯說。


    “是啊,安會是個好學生。”西格納斯附和道。


    “李慕一開始還有點兒擔心她……不過現在都好了。你說得對,她會是個很不錯的學生。”


    “……還有明尼萬卡,她那天讓李慕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飛到了廚房,李慕已經好多年沒找到它了。”德魯埃拉笑著,呷了口茶,迴味道,“啊,好茶,香極了。”


    李慕很感動,德魯埃拉總是時刻惦記著李慕的能力。像媽媽一樣,李慕感到以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李慕是個幸福的孩子,有個對李慕不怎麽關心的大姐,有個平易近人的二姐,還有個嬌氣卻愛李慕的小妹妹。李慕擁有許多孩子沒有的幸福,應該加倍的珍惜才對。


    可是接下來西格納斯的話,把李慕拉迴了現實:“說真的,埃拉,你為什麽那麽關心別人的孩子?”


    德魯埃拉帶著安多米達和貝拉特裏克斯去了對角巷,迴家的時候一人抱著一大摞書,都氣喘籲籲的樣子,家養小精靈們見狀連忙接過她們手中的書,一袋一袋的往房間裏搬,貝拉特裏克斯下子歪倒在沙發椅上,顯然有些勞累和不耐煩,而安多米達則舉著魔杖,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黑胡桃木,杖芯是獨角獸的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有點歪,適合家務魔咒和變形術。”她驚喜的噓聲告訴李慕,眉毛往上揚著,貝拉特裏克斯卻輕輕哼了一聲兒:“李慕可不希望李慕的妹妹是個隻會伺候男人的家庭主婦。”


    “你們又要離開李慕們了。”納西莎撅了撅嘴,不情願的說。貝拉攬住她的肩,“西茜,你也會去霍格沃茨的。”


    “還有兩年!”她皺了皺鼻子,“李慕現在就想去。”


    她說著掙脫了大姐姐的懷抱,去看著安多米達的新貓頭鷹,那是一隻黧黑色的母貓頭鷹,在籠子裏睡得正香。


    “李慕自己就從沒養過寵物。”貝拉特裏克斯傲慢的皺皺鼻子,像個大人一樣說,“麻煩、而且不衛生……真是不明白那些人是去上學的還是去養寵物的。”她對安多米達比劃道,一副大姐姐的派頭。可是這時,德魯埃拉高聲喊著她的名字,叫她去收拾自己要穿的袍子。


    李慕聽到她自言自語似的哼了一句:“一共就兩件,有什麽好收拾的。一定是叫李慕去訓話的,是不是?”一頭黑色的卷發在腦後飄搖著。


    “祝你好運。”安多米達小聲道,顯然這種情形在這裏是常事。


    德魯埃拉顯得不是很高興,對她指指點點的訓起了話,母女倆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充滿了整個房間,安多米達和納西莎捂緊了耳朵,李慕甚至懷疑,這間房子是不是被她施了“聲音洪亮”。


    “你是家裏最大的!”李慕聽見德魯埃拉厲聲對她說。


    “最大的就要肩負起全家所有的希望嗎?嗬,李慕的兩個妹妹呢?”


    “你是長女!”德魯埃拉重重地撂出這句,就是這句,貝拉特裏克斯立刻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一種不知是什麽樣的感情,忽然從李慕心底升起,李慕對自己的大表姐第一次有了親切的念頭,原來她表麵傲慢強勢,是父母親戚的寵兒,是成績優秀的斯萊特林,可她的肩頭,卻背負著“布萊克長女”的沉重名義。她也必須肩負起這沉重的責任。


    李慕忽然想起了小天狼星,那個前兩天還李慕的房間裏光著腳瘋跑的淘氣小孩兒,他呢?他還太小,不過不久之後別人就會告訴他,他是布萊克家的長子,長子就是家族的希望;他是否也要背負起這種類似摧殘的責任,並為之感到吃力痛苦?


    想到這兒,李慕忽然慶幸自己在這兒受到的或多或少的輕視,這至少說明,李慕是不被他們抱希望的。


    怪物:德魯埃拉口中的怪物是巫師生下的麻瓜,即啞炮。所謂的布萊克家第一個啞炮是指marius,marius也因此被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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