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冥冥之中


    方歌癱軟在地,眼睛直勾勾看著的鍾表,無力的等著時光的流逝。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深邃的夜空中出現了一絲亮光,方歌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消失在淩晨的街頭。


    派出所的民警小張接待了這個神色慌張,有些言不倫次的人。但看了眼方歌手機中的短信啊,好象有些相信了。


    “孟佳是什麽人,和你什麽關係?你知道她要去做什麽嗎?”


    “孟佳是bj晚報的記者,是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麽了?”


    方歌認真的迴憶著昨晚一起吃飯時的點點滴滴,但好像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小張依然不緊不慢的詢問著昨晚的一些細節,方歌都快瘋了,終於按捺不住火氣,想要破口大罵。


    手機鈴聲響了,方歌飛快的抓起手機,看了一眼,又失望了。他接通了電話,候子嬉皮笑臉的說:“孟佳是不是在你那兒,早發現你們不對了。”


    “你有病吧,我在派出所呢,孟佳可能出事了,你趕快過來。”


    那邊先是叫驚訝的聲音,但好久就反應過來,急蹙的說:“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隨著侯子和小傑的到來,終於引起了派出所同誌的關注。


    幸運的是孟佳入住的賓館旁是一家工商銀行,雖然畫麵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清孟佳上了一輛出租車。


    中午時分終於找到了出租車師傅,在他的迴憶中,他們才明白孟佳是跟蹤了一輛黑色的桑特納,來到城邊的一處居民區後就下了車。


    然而當民警找到桑特納車主後,才知道對方的車很久就沒有開過,現在依然放在車位裏,孟佳跟蹤的那輛顯然是套牌。


    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侯子和小傑顯然不甘心一直等下去,他們提出要到孟佳最後下車的地方看看。


    派出所的同誌也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幾個人坐上了一輛車決定去北邊區走訪一下,打聽打聽情況。


    侯子看了一眼方歌,發現他在那兒沉思,想到了他昨晚一夜沒睡,一直熬到現在也累了。就拍了拍肩膀說:“你先迴去休息一會,有消息我們隨時通知你。”


    方歌從思緒中清醒過來,他看著候子他們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確實有些困了,想睡會兒,你們有消息後一定要記得通知我。”


    侯子一行人走後,方歌也走出了派出所,站在一棵梧桐樹下發呆。


    方歌到現在還沒吃一口飯,他看了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了。他走進一家便利店,買了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想了想又買了把水果刀,在手中試了試後,滿意的塞進了腰間。


    搭上了出租車後,方歌說了句:“去天辰服裝,師傅麻煩能快點嗎,有急事。”然後在後座位上開始狼吞虎咽。


    車終於停下了,方歌順著天辰服裝的圍牆按記憶中的位置慢慢尋找著。


    這兒的一切和上一世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方歌在一片城區轉了半天也找不到個東西南北,望著馬上就要黑夜的夜空,方歌感到了深深的無限。


    然後此時,遠方突然升起了一股炊煙,方歌猶豫了一下,抱著一點希望,順著紅光走了過去。


    沒走多遠,他愣住了,心中幾乎肯定就是這兒。


    上一世中,方歌曾經在天辰金融大廈租下一層開過分公司,而他的貨物就放在離大廈不遠的倉庫裏。


    方歌是一個做事很嚴謹的人,但他的兩個倉庫卻並沒有租在一起,最關鍵的原因不是他租的晚,被人搶先了。而是因為中間這個倉庫曾經是個廢棄的獨家小院,建造的時候挖出了一具女屍,經過警察部門調查後,才知道這具女屍是來自bj晚報的記者,具體的名字方歌已經忘了。


    方歌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是今天早上的事,自己重生這件事本來就夠玄乎的了,他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有雙手指引著自己來到這裏。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垃圾場,除了斷牆殘垣內,一處小院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發著昏暗的燈光。


    方歌屏住唿息,躡手躡腳的來到小院的門前。


    小院的門在裏麵關著,好在院牆不高,方歌找了個缺口,輕輕的躍進了院子。


    院子並不像外麵看上去那麽小,它有前後兩排,前麵是四間排房。


    方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亮著燈光的房前,借著窗戶往裏麵偷看。


    兩個人正在裏麵喝酒,年紀大的一頭亂發,稍瘦的臉上有個滴溜溜轉的眼睛。年輕小的看上去還很稚嫩,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喝了幾杯口,年輕的終於問:“趙叔,王大有把人放這兒就走了,不會有事吧?”


    趙叔啜了口酒,轉著眼珠子說:“不會有事,他們是怕萬一,轉移貨了,咱們這地方安全。就是可憐那個嬌滴滴的姑娘了,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小年輕顯然有些害怕,打了個抖擻,低聲說:“這可是殺頭的罪啊,要不我們跑吧!”


    趙叔冷哼了一聲,陰側側的說:“跑,往那兒跑,讓王大有抓住了也是死跑一條。我們就是個跑腿的,沒多大關係,抓住了判幾天就出來了。這年頭除了屎難吃就數錢難掙了。”


    小年輕歎了口氣,把頭埋在了桌子低下。


    方歌聽到他們通話後,心放寬了不少,知道孟佳至少還活著。他正要離開,尋找孟佳所在的地方,卻聽到裏麵說:“你也別喝了,去看看那姑娘綁的還好著嗎?要是讓人跑了,王大有非的把我們的皮扒下來。”


    小年輕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便站起身來。


    方歌大喜,連忙把自己藏在夜色裏。


    小年輕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後排房子,打開了門,便走了進去。


    方歌緊緊跟著,見他進去啊,便四下望了望,從地上撿起塊磚頭,拎了拎份量,感覺正好。


    屋裏的燈著了,隨即傳來了掙脫聲,接著聽小年輕說:“姐,你要是死了,可別怨我,我就是個跑腿的,放了你我也活不成。”


    說完還象模象樣的禱告了兩聲,然後準備離開房間。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熱血,不是因為你變了,而是因為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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