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商界和獨立盟的老大,這不是個容易接受的事情 。


    亂洲,萬般罪惡之源。


    罪惡的天,獨立盟和地下商界,神秘強大至極。


    這兩個組織神秘到了什麽程度呢,甚至還有人覺得亂洲其實並沒有上二鼎。


    因為太多人都隻見過古猩城和紅客,隻知曉ik,但從未真正見過傳聞中的上二鼎。


    一直以來,地下商界和獨立盟都太深藏若虛了。


    蘇照和蘇欒也常混亂洲,知道上二鼎早已不止是亂洲的上二鼎。


    但要讓他們接受上二鼎是商染和盛景呈的,需要時間。


    倆人沉吟了許久,看商染和盛景呈的眼神和以前都大大不一樣了。


    古猩城被滅,景門取而代之,紅客之主曾被商染綁在懸崖邊上沒有還手之力,到現在都還在後洲給盛景呈當黑奴。


    知道這兩個人是大佬,但卻從未想過一個亂洲都是他倆的。


    蘇欒和蘇照幾人的沉默無聲,勝有聲。


    ……


    在盛宅待了不久,盛景呈和商染離開了。


    走之前,畢榮也被人送到了景門,去進行記憶恢複。


    他茫裏茫然的,從一開始看到商染出現在老宅,知道她是商家小姐,再到聽不懂旁邊這幾人說話看不懂他們的反應,人都是一整個懵逼的。


    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蘇照和蘇欒接到了家裏的電話,遭不住家裏兩位大人念,半鬆口半敷衍地一起迴了趟蘇家。


    在盛宅外跟商染和盛景呈道了別,兄妹倆先坐上了迴蘇家的車。


    旁邊還停了輛車,盛景呈拉開了車門,側頭:“染姐。”


    商染順勢上了副駕,門又被關上。


    繞過車頭,盛景呈親自開車,倆人去了一趟東苑。


    東苑和往日並無異。


    莫燁和莫宜傷得不輕,還沒完全恢複,是馬老三來接的商染和盛景呈。


    但知道兩人來,莫宜和莫燁還是挺著傷要來科技別墅見他們。


    可是還沒踏出醫護部,兩人被馬老三帶來的一句商染的話止迴去繼續養傷了。


    在這兒待得也不久,商染上了一趟樓,又在科技室待了一會兒。


    盛景呈就在旁邊沙發那兒等她,並不出聲打擾。


    沒多久,兩人又再次離開東苑。


    夜。


    景門中邸。


    偌大的黑室投不進一絲光,空氣混著鐵鏽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令人反胃。


    燈是暗著的,門是緊閉的,好些個人影死寂般地黑暗混為一體,靜如一灘死潭,格外地詭異。


    不多時,鐵門外傳來腳步聲,逐漸靠近,然後響起門鎖的聲音。


    緊接著,門從外麵被推開,外麵的光透了一些進來。


    啪——黑室的燈被打開。


    一瞬間,黑暗變敞亮了,可這天花板的燈光也刺眼得極。


    燈開的一瞬,黑室裏的這些人仿若活了一些過來,身體一抖,半睜著眼下意識看過來。


    周年站在門邊,沒有多看一眼裏麵的人,隻是往裏走了幾步,按下牆邊的按鈕,然後牆身裏推出了一張黑色沙發。


    他側身站好。


    預感愈發不好,黑室裏的幾個人看著門的方向,心跳得越來越快,眼神越來越緊,似在害怕看到什麽人出現。


    一直到盛景呈和商染進來。


    看清這兩人的臉,黑室裏的人心驟然往下一跌,沉到了穀底。


    商染和盛景呈進了黑室,又悠閑坐下,然後抬眼。


    兩人身後還跟了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翟衡,他身上還帶了個藥箱。


    看著那個藥箱,常芷鈺鞋後跟晃了晃,腦海裏似有什麽東西在膨脹,越發不安。


    她下意識把常彥往後拉了拉。


    旁邊,路棟商元緯和常鶴清滿身傷,已經動不了了,卻仍死死抓著地麵盯著商染和盛景呈。


    其實商元緯原本已經要死在蘇宅了,卻被商染讓人拉了條命迴來,又送到了這裏。


    商辭修已經昏死過去了,兀自也沒意識地躺在牆角的床上,身上的血浸紅了被褥。


    另幾個還有意識的,死死地盯著沙發邊的人,目光像鋒利刀刃,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牙齒不自覺地研磨著,額頭青筋暴突,如同虯枝般盤踞。


    憤怒、怨毒與決絕交織,纏繞在整間黑室。


    但商染就是看得極其有興致,坐姿吊兒郎當的,眸子就那麽半掀起睨著他們。


    “你們……”常芷鈺緊了緊手心。


    盛景呈氣定神閑地斜靠著,搭在沙發背上的手指輕揚。


    見狀,外麵又進來幾個人,直走向常芷鈺和常彥,幾個動作就把兩個人壓住。


    這兩個人倒是沒有叫喚,卻在死死掙紮,看盛景呈和商染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翟衡打開了藥箱,拿出了注射器,在抽取藥液。


    看見他抽取的藥液,商元緯三人頓時生起一股後怕之意。


    因為那個藥液,和那天他們注入盛跡遲身體的藥液看上去一模一樣。


    “不要!”路棟驚恐立馬往後縮,聲音震響黑間。


    但他再怎麽縮都沒用,又被人拉迴來,刀一劃開他衣服,翟衡的注射器就插進了他的手臂。


    路棟眼球震顫越發厲害,整個人都在發抖。


    一瓶不夠,翟衡抽取了第二瓶,再次把毒往他的手臂裏注。


    在一旁早已被嚇得不成樣的常鶴清往外爬,試圖逃,卻被周年一腳踢迴來:”呃——”


    給路棟注了兩瓶毒,又是常鶴清,再就是商元緯。


    逃不過,一個也逃不過。


    商元緯望著那個針頭,驚聲:“小姐我錯了!我錯了!”


    他使命往商染腳邊爬,一邊爬嘴裏一邊咕嚕喊著:“小姐我錯了,饒了我,求您……”


    但他爬不過去,人前幾堵牆,像是紮根在此永遠不走了。


    “小姐!小姐!”商元緯不怕死,可他怕毒。


    他知道那毒有多可怕,有多折磨人,生不如死!


    翟衡笑了一聲,淡淡定定地重新抽取毒液,抽完又朝商元緯這兒走近。


    他越走近,商元緯越心悸,一個勁地搖頭:“我錯了……我錯了……小姐!”


    “我沒錯就行。”商染側靠著,笑聲一扯。


    商元緯已經被注毒了。


    他逃不過,常家姐弟逃不過,這黑室裏的人都逃不過。


    商元緯之後,常芷鈺和常彥也沒被放過。


    不是一點兒,是大量的毒。


    一個個上了刑場,昏死的商辭修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盛跡遲身上有的,商允淮被人下的,他償還不了,就比他們更痛苦。


    一個殘軀,兩種罕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彥的胳膊已經發青發腫,人無力坐在地上,費力地睜著雙眼望著沙發邊處變不驚又意懶至極的人。


    果然是商染,果然是盛景呈,洞曉一切,恣睢狠驁,心狠手辣。


    和傳聞一模一樣。


    半月前。


    商家老宅。


    夜晚,商允淮從書房出來,臉色微白,緊蹙著眉,一步步提著沉重的腿往樓梯口移動。


    他走得緩慢,每一步出去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看起來艱難得極。


    長長的走廊燈光極其柔和,商允淮到了樓梯口,顫抖的手搭上扶手,又開始費力往上爬。


    時間難過,他到自己房門前時,自己喘得不行了,額頭上滲出了細汗。


    他單手扶著門框,右手抬起指紋打開門鎖,眼下的視線從側邊遠處黑暗處一帶而過,然後推開門。


    進了門,他又抬手緩慢關上門。


    門關了,他轉身抬腳,眼神忽變,步子驀地不再沉重,依舊慢,但卻格外輕鬆。


    沒開燈,他走過外間,進了洗漱間打開水龍頭衝了把臉,然後又出來到了臥室,門也沒關,拉開床前櫃子抽屜,然後從裏麵拿出了個藥瓶。


    他動作熟而稔地擰開藥瓶,然後從裏倒出兩顆藥,往嘴裏就是一扔,連水都懶得喝。


    藥吞下去了,外間突地傳來響聲。


    商允淮站在櫃子旁,眼神微凝向門邊。


    一時之間,安靜至極,氣氛又迷之怪異。


    商允淮擱原地靜了幾秒,然後側身,腿往外邁出。


    他踩在地板上的腳步沒有聲音,一點都沒有。


    從櫃子旁到門邊,他精準地瞥向了陽台的地方去。


    半亮不亮的陽台上,有個人。


    就站在那兒,看到商允淮了也一動不動,兩人似是在黑暗中相持。


    確定對方暫時不會做什麽之後,商允淮抬手按下旁邊的燈開關。


    一瞬之間,整個屋子裏的燈都亮了,兩人的麵容在燈光下頓時顯得清晰至極。


    商允淮也看清了陽台上那人的臉。


    看清那張臉之後,他的眼色微暗。


    他上一次見到溫巷,是四年半前,溫巷從盛家管理下的醫學實驗室跑出來,沒抓住,讓他給逃了。


    他找了那麽久的人,躲在盛家的保護傘下,好不容易露了麵,竟然還是讓他跑了。


    看到商允淮,溫巷沒有說話,站在那兒,異常地安靜。


    十四年前的記憶再次湧進二人腦海。


    商允淮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溫醫生,躲夠了?”


    “商家主,對不起。”溫巷緩聲。


    商允淮眼底閃過一絲疑色。


    與旁支勾結的人,躲了這麽久,消失了這麽久,如今莫名其妙迴來,在這兒跟他說對不起。


    可林舟意已經不在了。


    好多好多年,永遠也迴不來了。


    無言好久,商允淮的心髒越來越緊。


    半晌。


    溫巷吸了一口氣:“是染姐讓我迴來的。”


    話落,商允淮眸子一動。


    看出來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口裏的染姐是誰,溫巷從陽台進來:“商染,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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