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書一怔,眉眼間盡是冰冷:「如此,我便來好好和你們理論理論。你們說我對祝思俞心思不純,那你們的心又有多幹淨呢?」


    他拔出劍來,指向人群中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年輕人:「你身為祝思俞的師弟,不把心思放在修煉上,天天想著該怎麽討師姐歡心,就算對方對你冷臉以待,你還是恬不知恥的貼上去。」


    「還有你,仗著你是宋家的人,假借關懷之名對思俞行騷擾之事,若不是你那個城主父親求著,思俞斷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們不顧情誼,傳播流言損思俞清名,不過是見不得祝思俞和辛宜好罷了,你們才是心思齷齪之人!」


    宋君書麵色漸冷,強大的氣場壓迫著周圍眾人,房間內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在一眾愕然惱羞的麵孔中,虞昭瞥見人群中謝羌與以扇掩麵,臉上竟然帶著笑。


    ……她頓時覺得有些噁心。


    宋君書朝後做了個手勢,門外的九尾鳳凰立刻騰空而起,屋頂上傳來瓦片掉落的聲音。


    一聲清脆的口哨聲響起,眾人頭頂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像是有一隻巨獸從屋頂碾過,將瓦片踩得分崩離析,簌簌地落到房中來。


    沒過多久,抬頭便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眾人為躲避碎石抱頭鼠竄,而宋君書擋在門口,手中明晃晃地劍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怕他做什麽,他左不過是個金丹期,咱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他一個人沒什麽,上頭那可是九尾鳳凰啊!它要是發起火來,一口氣毀了整個屋子把我們燒的幹幹淨淨都是有可能的!」


    「宋君書你發什麽瘋!你不會真的要致我們於死地吧?」


    「別做傻事啊宋君書,你要是誤入歧途,真就變成和沈司京一樣人人喊打了!」


    「我知道你一心想報仇,可你殺了我們對你報仇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對啊對啊,除了沈司京為民除害,我們和你是一條心的!」


    角落裏的沈司京:「……」


    提到沈司京,宋君書神情更加瘋狂:「就你們那點在背後編排別人的本事,還想幫我除了沈司京?區區螻蟻,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虞昭看著宋君書逐漸扭曲的神情,抱著沈司京往牆上靠了靠:宋君書為了報仇已經瘋魔了,在迴去之前最好不要和他正麵起衝突。


    屋內紛紛擾擾,掉落的瓦片不住地砸到人,地上躺著好幾個傷者,捂著身子哀嚎。


    角落裏虞昭和沈司京歲月靜好,「九尾鳳凰這麽強,為何之前宋君書不拿九尾鳳凰對付你啊?」


    「……或許他想用自己的力量殺了我?」


    「……」


    心懷仇恨,使人心理扭曲。


    宋君書此行也隻是為了給這些散播謠言之人一個教訓,他不想因為這幾十條螻蟻髒了自己的手。


    屋頂上的瓦片已經稀稀拉拉不剩幾片了,宋君書抬頭對九尾鳳凰做了個手勢,那九尾鳳凰口中立刻吐出一個鍋底大小的火球來,不偏不倚掛在屋頂正中央。


    他這是想把裏麵的人活活熱死?


    虞昭三人在角落裏躲過了瓦片的襲擊,但是這酷熱卻是扛不住,看了門口的宋君書一眼,沈司京一手攬著虞昭準備強攻出去。


    「你先別急,你要是出去就暴露了。」虞昭把腦袋靠在沈司京胸口,「我記得,你們水係的法術有降溫功效對吧?」


    沈司京頓了頓,變出個水球來將二人圍住。


    一旁虞曜眼巴巴地看著,滿臉的汗,沈司京掃他一眼,往他身上也罩了個水球。


    「宋君書此舉是為給祝思俞出氣,他不會傷這些人的性命。但是若被他發現你也在這裏,情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


    「他遠離人群多年,怎麽會知道這些流言?」沈司京的目光落到對麵,謝羌與手裏握著一枚黃色的符咒,正貼在角落似笑非笑地盯著房中狼狽的眾人,「難道也是謝羌與做的?」


    「他為了刺激宋君書,不惜造謠傷害祝思俞……謝羌與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宋君書的目光在屋中掃射,忽然瞥見角落裏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依偎在一起,兩人似乎一點也沒受火球的影響。


    再一低頭,看到半坐在地上的虞曜,宋君書眼神一暗。


    還沒等他認真查探那兩人的身份,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憤怒喊著他的名字。


    宋君書迴過頭,祝思俞一身粉色衣裳,麵含怒意站在他的麵前。


    「思俞,你今天這身挺好看的。」


    宋君書笑著開口,接著臉上卻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宋君書你在幹什麽?你是要把那些人都殺了嗎?」


    「我沒想殺他們,隻是給他們一點教訓。」宋君書捂著臉,臉上還是笑眯眯的,「我剛剛遇到辛宜,沒忍住打了他一拳。不過你放心,他沒事,隻是暈過去了!」


    祝思俞睫毛撲閃兩下,聲音有些嘶啞:「宋君書,你到底想幹什麽?」


    「今天你訂親,我得來看看你。」宋君書滿眼都是祝思俞,隻要看著她,臉上就止不住笑意,「但是我聽到一些不好的東西,我得給他們一點教訓,這樣他們才不會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你知不知道今天之後,你在外的名聲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在乎。懷天宗隻剩我一個人了,他們本就瞧不起懷天宗瞧不起我,認為懷天宗被滅門是活該。我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看法。」他輕撥一下祝思俞發間的鈴蘭步搖,「隻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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