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每天給季氏創造的價值是3.5億美金的市值,折合人民幣大概24億人民幣,去掉有機率蒸發掉的那些,就按18億人民幣來算。除以24小時,平均下來一小時7500萬人民幣,我給你當了3天的助理,每天工作時間按照8個小時計算。」


    「那麽......你要給我付18億人民幣的工資了。」


    看著年稚那個[你不如把我賣了的眼神],他安撫道,「別急,聽我說完。因為我們之間是我主動提出的僱傭關係,所以工資可以按一折來算,1.8億元人民幣。在你付清工資之前,元旦要一直叫我爸爸,你覺得怎麽樣?」


    「成交!你不能反悔。」


    年稚被季初嘴裏的一長串數字砸得腦殼疼,聽完季初的條件之後,在「還錢」和「賣狗」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全然忘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簽合同,她並沒有支付義務。


    可憐的小元旦,年紀輕輕,就背上了巨額債務,從此狗生艱難。


    季初眼裏閃過計劃得逞的光芒,心情頓時大好。他把元旦舉過頭頂,「迴家啦,旦旦,爸爸帶你迴去吃好吃的。」


    *


    就這麽鹹魚癱了幾天,年稚當劇組蛀蟲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剛好這個時候小演員們的戲份差不多已經殺青,易采和沈流光兩個人的青年時代就此來臨。


    進組第一幕,是一場內景戲。


    年稚剛來場地,一眼就被實景上方掛著的那枚燈牌吸引。燈牌是八九十年代舞廳的風格,五顏六色的霓虹光交相輝映,頗有種復古感。


    這場戲講的是易采和女三號第一次來到舞廳的經歷,在這裏她們遇到了一位在角落裏喝悶酒的船舶專家,因為幫助對方付了酒錢,就此結緣。


    在大學期間跟對方學習了不少船舶工業知識。


    拿到女三這個角色的人也算是年稚的老熟人了——越子箏。


    越子箏趕到的時候年稚正坐在角落裏背台詞,見她來,抬起頭甜美地打了聲招唿。


    「年稚。」


    越子箏拿著劇本走到年稚麵前,「一個人背劇本效率太低了,我們去實景棚那邊走一圈戲,順便對一對台詞吧。」


    年稚想了想,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給坐在她旁邊等著的季初交待兩句,就拿著劇本跟越子箏一起走到舞廳裏。


    離開機時間還早,這裏隻有三兩個道具師在排燈光和檢查道具,氣氛安靜,很適合走戲。


    第一遍年稚不想托大,決定邊看台詞邊過戲,記好每個節點的情緒處理和轉換。


    按照劇本,第一幕需要年稚先開口。她找了找易采作為名小鎮女孩,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場所裏應該有的心態。


    [這裏讓我很不舒服,隻想到一個詞,紙醉金迷。]


    [城裏的大學生們都會在這裏玩,就我們倆沒來過,以後聊天的時候被知道了,我們就是笑話了。]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來都來了,進去吧。]


    年稚被越子箏拉出畫,轉場,第一幕完。


    其實從這幕劇情裏就能看出易采和女三兩個人的性格差異,最後這種性格也決定了兩個人最終走向截然相反的兩條路。


    年稚和越子箏兩個人都不是喜歡搞事的人,稍微磨合兩遍,就迅速進入狀態裏。到最後一遍,兩個人都放下台詞本,決定採用易采和女三的情緒走最後一場戲。


    「這裏......」


    第一句台詞還沒開口,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許多人的聲音撞在一起,好像還有人急速朝這邊飛奔過來。


    年稚隻來得及聽到男男女女們喊出的「小心」兩個字,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撲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金屬撞擊在地麵上的巨大錚鳴和無數玻璃的碎裂聲。


    好像有什麽碩大的東西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灰塵遍布的環境裏,她看不清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瞬間,尖叫聲、唿救聲此起彼伏,讓人根本聽不真切。


    這是怎麽了?


    年稚緩過神,才發現身上趴著的是本應該坐在角落的季初。他的一隻手護在她的腦後,給她撞在地板上的那一下分去了大部分後坐力,另一隻手垂落在她的右側,離最近的玻璃隻有幾厘米。


    「快叫人,燈板掉了,燈板掉了。」


    她這才意識到,從上麵掉下來的,原來是她剛進門時看到的那塊燈板,對戲時放在她和越子箏頭頂正上方的燈板。


    如果剛剛不是季初撲過來把她往外推了幾厘米,現在她可能已經死於非命了。突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沖入鼻腔,年稚慌忙檢查她和季初的身體,發現季初搭在她右側的那隻胳膊上麵有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


    「季初,季初,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年稚第一次痛恨自己如此無能,她努力繃住自己想要決堤的淚腺,紅著眼睛試圖從季初身下爬出來,把季初抱在懷裏。


    「年年。」


    一直沉默的他終於有了反應。


    年稚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怎麽樣了,哪裏難受嗎?」


    季初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他勾起毫無血色的薄唇對年稚笑了笑,「年年,別哭。」


    隻是簡單的四個字,就好像用盡他全部的力氣。


    年稚感覺到扶著季初後腦的手心一片濡濕,她顫抖著把手抽出來,入目是一片鮮艷刺目的紅。如果沒看錯的話,燈板上方落下的那根鋼管,是直衝他們倆這個方向來的。可她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被砸到的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鋼管被季初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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