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暈在刻晴眼底浮現,本就明亮的眼眸在此刻更顯璀璨,甘雨側頭看去,發現了比眼前夕陽更美的景色。


    可以使人深陷其中的眼眸,堅毅不缺柔情,眼底是對璃月土地的情誼。


    “正如阿晴所說,在看完之後確實想見證艾拉的結局,就看千雪會給予艾拉一個怎樣的結局,不過我想,大概會和我們所猜的一樣。”


    說罷,甘雨輕輕一笑,恬靜而又帶有幾分寂寥的笑意在甘雨俏麗的臉上綻放,隻可惜,刻晴隻在意眼前的景色,不曾注意身旁人綻放而出的光彩。


    明媚動人,可在那深處經不起細究,隻會多出幾分寂寞。


    “嗯,本來不會這麽覺得,但看了千雪的《我想吃掉你的胰髒》感覺一切都有可能了。”


    刻晴站起身來,天邊的夕陽愈發火紅,山林間的風吹過,仿佛風中都有了灑脫的意味,在這等環境下,心中湧動的情感可比平常更加通達。


    正坐於刻晴旁還不曾站起來的甘雨側目下,眼中是刻晴筆直的玉腿,占據了她的全部視線,在黑絲的包裹下更襯托出刻晴腿型的完美。


    “也對,不過悲劇往往才是最真切的,身為上帝視角的我們,大概是無法做到完美共情的,要做的也隻有見證他們的故事。”


    甘雨抱腿而坐,活的越久,牽掛會在一個時間段劇增,而之後的時光,所需的牽掛也許會離自己而去,經曆的離別多了,她的心始終不能像刻晴那般明淨灑脫。


    而她,見證的故事太多了,多到已經記不太清了。


    千雪的故事不過是其中之一,但足以在她心中留下深厚的一筆,而刻晴,甘雨還是第一次對人的情感升溫的如此之快。


    她想,刻晴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筆,是難以忘卻的存在。


    “那麽,甘雨是不會離開的吧,雖然隻是小說,但往往小事會映照現實,我相信甘雨是不會離開的,對吧?”


    在與甘雨共事的這幾天中,刻晴她早已察覺出了不對勁。


    在工作時,她開始將事情交由百聞、百識、百曉,她曾不小心聽到甘雨對她們的要求愈發嚴苛,加之帝君逝去,三千七百年的契約斷絕,她心中就隱隱有了猜想。


    如果甘雨要走,她是不會阻攔的,但刻晴心中依舊抱有一絲幻想,就當 是她內心天真的想象吧。


    聞言,甘雨嘴角輕柔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挺好呢,沒想到還是被刻晴給看了出來,不愧是刻晴呢。


    甘雨斂眸,輕輕的站起身來,動作嫻雅,神情中不免有幾分憂愁,帝君的逝去,對她而言,是巨大的變故。


    看著身旁之人的眉眼,甘雨柔聲道:“契約斷絕,身為非人之物的我,不應繼續待在玉京台,待在璃月港,人治的璃月,我也該離開了,現如今的璃月港…不需要我了。”


    “……”


    刻晴將目光從雲霞移開,落在甘雨的臉上,在見到甘雨臉上的神情與眼底深藏的情感,刻晴一時無言。


    此時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大多的身份是七星,而她對於下屬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嚴苛,哪怕對待甘雨,兩人也曾有過不少爭執。


    但現在,刻晴唯有沉默。


    甘雨的目光遙遙看去,那聳入雲層之中的絕雲間距離她如此遙遠,可如今好似就在她的眼前。


    “璃月港的孤獨,比絕雲間更加孤獨,在絕雲間看雲,隻不過是一個人看雲的孤獨,走入璃月的人海,卻是非人之物,在世間的孤獨。”


    仙人之中,唯有她是徹底生活在璃月港人前的仙人,與凡人結緣,百年之後便是離別,於此,她時常孤獨,但又不得以。


    不同於她的是歌塵浪市真君,同樣隱於紅塵間,是為人生前輩,與人結緣,見到的離別多了,心中有所悟,心境不同,但有故人離去,仍會心生漣漪的吧。


    “抱歉……我果然還是心藏私念,不願見到甘雨離去,但如果是甘雨心中所希望的,我也不會強求,甘雨要是迴到絕雲間能夠比現在輕鬆開心…說的好像都是廢話,不管如何,甘雨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


    甘雨眼底的寂寞是那麽明顯,她怎麽也說不出繼續要讓她留在璃月的話,現在的甘雨,也許換個環境待上幾天會好些。


    至於說為了她自己留在璃月,刻晴壓根就沒想過,畢竟她還沒有自戀到自己在甘雨的心中會有如此重的分量。


    而且,她心中有所預感,她與甘雨的緣分不會就到此結束的。


    “刻晴有時間可以去絕雲間看看,會有不一樣的風景,畢竟上次刻晴可是答應我要和我一起迴絕雲間的。”


    甘雨對刻晴露出笑容,要是刻晴去絕雲間的話她大概會很開心的,就是真君她太會聊天,沒有話題也會自己找話題。


    以甘雨對留雲借風真君的了解,最終大概會引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要是刻晴知道她小時候的事情,隻怕日後都要弱刻晴一頭了。


    “嗯,會的,甘雨要是有了決定,請不要讓自己後悔,我就先迴玉京台了。”


    刻晴本想離開,不過思考片刻,還是給了甘雨一個擁抱,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甘雨的身體在她抱過來時的僵硬,甘雨的耳垂漸漸攀上紅暈。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般親密的接觸,就連刻晴的心髒都怦怦直跳,本就心血來潮,想擁抱一下甘雨,結果搞的自己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那個…阿晴…多待一會…”


    此時甘雨的聲音要比平常輕上許多,落在刻晴的耳中,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刻晴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甘雨的溫軟與清香幾乎讓她腦袋一片眩暈,加之甘雨在她耳邊的請求,現在的刻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嗯…既然甘雨都這麽說了…那…好吧…”


    刻晴說話感覺都有幾分不利索,腦袋頹廢落在甘雨肩上,甘雨說要陪她,又沒說用哪種方式,就這樣抱著的感覺就挺好的,刻晴有些不想鬆手。


    臉蛋之上漸漸有了紅暈,兩人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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