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麻聲音微抖:「已經趕出京城,路上找了人教訓他。」


    「很好。」穿著白衣的少年隨意擺手,白麻見狀低下頭轉身下去,關上書房的門。


    白燁嘴角微勾心情甚好的勾住信鴿的下巴,輕撓軟滑的羽毛。


    陸閣舒服的眯眯眼,喉嚨上下滾動發出唿嚕聲:「咕咕....」


    等等!!


    陸閣突然想起來殺鴿少年剛才嚴肅的讓它不要亂動,現在又不知廉恥的摸它,憑什麽?!


    鼓著腮幫子用力扭頭躲開他的手,生氣的咕咕亂叫:「咕咕咕咕!」不許摸鴿!


    聽到信鴿兇兇的聲音,白燁愣了下,麵無表情的收迴手,低下頭一言不發的盯著信鴿看。


    他最近對信鴿是不是太過關注?


    眼簾微垂移開視線,茫然的看向窗外,右手無意識的捂住心髒的地方。


    陸閣背後涼颼颼,在心裏給自己鼓氣,睜大眼瞪迴去,然後發現殺鴿少年被它的眼神嚇跑了?!


    咕!


    鴿可真厲害!


    還沒來得及歡唿的陸閣,肚子上多出兩隻大手,抱著它放到籠子裏,鴿子眼隻能看到少年離去的背影。


    呆滯的趴在墊子上,過了好久疑惑的晃了晃腦袋:「咕咕咕...?」


    殺鴿少年怎麽了?為什麽把鴿放在籠子裏,還關上書房的門?


    直到晚上它也沒有見到他,隻有給它送食物和水的黑衣人來過兩次,剩餘時間整個書房隻有它一隻鴿子,空蕩蕩的不開心極了。


    無聊的咕了聲,肚子飽飽的沒有胃口,腦子裏全是對殺鴿少年的猜測。


    被鴿子惦念的白燁,臉色蒼白的靠在榻上,指肚中間夾著黑子,神情莫測的看向腰邊的棋盤。


    站在旁邊的白麻躊躇的張了張嘴,想到信鴿可憐虛弱的模樣,最終還是小聲打斷了主子下棋:「主子,信鴿沒有動食物和水,您要不去瞧瞧?」


    下棋的手愣了下很快重新放在棋盤上,響起清脆的啪嗒聲。


    「下去。」白燁麵無表情的繼續手裏的棋盤,也不知有沒有聽進黑衣人說的話。


    白麻不敢違逆命令,道了聲是退出臥房,招來黑衣人,讓他去給信鴿準備魚幹。


    聽到關門聲,白燁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狠狠丟掉棋子心煩意亂的閉上眼。


    耳邊好似出現幻聽,滿腦子都是信鴿虛弱的咕咕咕叫聲。


    睫毛微顫煩躁的睜開眼,脫掉身上的外袍躺在榻上,默念清心咒強迫自己趕快睡著。


    遠在幾牆之隔的書房裏,陸閣難受的打滾哼唧,身上又冷又熱,腦袋漿糊成一團,傷口處癢的心口發疼,想要用力蹭蹭身下的墊子,緩解身上的不舒服。


    「咕咕咕咕....」鴿好難受...


    白色信鴿的羽毛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前來送魚幹的黑衣人驚慌失措的打開籠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它去找白麻。


    寢臥。


    白燁剛醞釀出睡意,就被門外的聲音吵醒。


    「主子,信鴿病了。」白麻懷裏捧著信鴿,經過一段時間,它臉上脖子上都泛著淡淡的紅色,身上止不住的流汗。


    榻上的少年心髒猛地跳動,掀開被子匆忙打開房門,看到黑衣人手中的信鴿,眼中閃過自責愧疚。


    陸閣視線模糊的看向眼前的人,難受的晃了晃呆毛,虛弱的哽咽:「咕咕咕....」


    白燁的心像是被人撞擊了下,疼的厲害,抖著手從黑衣人懷裏接過信鴿,抱著它迴了寢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陰著臉讓白麻去請來神醫。


    陸閣閉著眼躺在床上,臉上燒的又熱又疼,委屈巴巴的張著嘴哼唧,不舒服的磨蹭身上的傷口。


    白燁眼簾微垂,伸手按住信鴿的爪子和翅膀,想了想抱著它放在腿上,指肚輕輕揉蹭粉嫩的羽毛。


    「咕咕咕咕....」繼續繼續...


    陸閣迷迷糊糊的挪動身體放在殺鴿少年手下,努力睜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示意他不要停繼續摸毛。


    看著信鴿兩眼淚汪汪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少年的眼中閃過心疼愧疚,扯了扯嘴角溫柔的摸了摸它的腦袋:「乖,不哭。」


    「咕咕咕...」鴿沒哭...


    陸閣鼓著腮幫子反駁他,眼眶燒的紅紅的,怎麽看怎麽像快要哭了的樣子。


    好在神醫及時打斷殺鴿少年,拽住它的爪爪翅膀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打開藥箱拆掉裹了好幾層的紗布。


    神醫眯著眼嚴肅的樣子嚇的陸閣不敢亂動,忍著癢癢乖巧的趴在原地,聽話的伸翅膀伸jiojio。


    白燁麵無表情的盯著神醫的動作,藏在衣袖中的手緊張的握成拳。


    信鴿身上的紗布很快拆掉,受過傷的地方又紅又腫,神醫嘖了聲讓黑衣人去端來清水,洗幹淨雙手從藥箱取出藥膏,塗抹在信鴿傷口上。


    藥膏涼涼的,傷口很快不癢,陸閣舒服的眯眯眼,喉嚨發出唿嚕唿嚕地響聲。


    神醫撇了它一眼,得意的撅起嘴,看吧,他的醫術就連動物都認可,緩了緩,等藥膏滲入,滿意的清洗幹淨信鴿身上的髒東西,重新塗上消腫止癢的藥膏,找到新的紗布纏上薄薄的一層。


    忙完傷口上的,倒出兩粒退燒藥,塞進鴿子嘴裏,陸閣苦的想哭,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艱難的給咽了下去,吃完藥眼皮打架困的睜不開眼。


    「一天一換,藥膏的用法和剛才一樣,藥方明天早上開始服用。」神醫擦了擦手,把幹淨新的藥膏和紗布留下,寫了張方子,囑咐旁邊的白燁,當然語氣是好得不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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