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遠遠就看見那團白色,麵無表情的站到窗戶邊上,漆黑的眸子不含感情的盯著它。


    陰影投在身上,陸閣茫然的睜開眼,看到是殺鴿少年,渾身發抖,瞬間縮到角落把頭埋進胸口羽毛裏,怯怯的迅速瞄了他一眼。


    聽到動靜的神醫看到外邊站著的人虎軀一震,諂媚討好的笑道:「您怎麽來了?」


    白燁直接無視他,提著籠子轉身離開。陸閣感覺到顛簸更加害怕,默默的蜷縮著與殺鴿少年拉開距離。


    接近死亡的過程艱難漫長,陸閣緊緊閉著眼等待疼痛,然而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發現書房裏已經沒人,隻有它一隻鴿待在籠子裏,旁邊放著一把入鞘的長劍,看上去有點眼熟。


    殺鴿少年不在,很好。


    陸閣舒展了下翅膀,踩著鴿子腿走到籠子縫隙,嚐試著能不能擠出去。廢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擠出去一半。


    白燁推門進來,看到卡在籠子中間的信鴿,蒼白的臉瞬間陰沉,眼中掠過一抹猩紅。打開籠子掐住它的脖子,居高臨下的拖到跟前。


    「髒了。」


    也不管信鴿聽不聽得懂,自顧自的抽出旁邊的長劍,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信鴿的毛。


    感覺到手下的顫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髒了就要洗幹淨。」


    陸閣瞳孔微縮,發出悽厲的慘叫:「咕——!」


    少年手中的長劍沾上鮮血,白燁把老實了的信鴿丟進籠子,拿著長劍走到陽光下麵,歪著頭擦掉上麵的血珠。


    被刺了一劍的陸閣疼的眼淚掉下來,無力的趴在籠子角落,清楚的感覺到血液從身上流出。


    蜷成白團的鴿子微微顫抖,潔白的羽毛上麵,被鮮艷的紅色浸濕。


    「咕.....」它是不是要死了....


    腦袋漸漸變的沉重渾噩,鴿子眼模糊的看不清東西,意識開始四處發散,不甘的發出虛弱尖銳的咕咕聲。


    陽光底下的少年終於擦完長劍,轉身放迴木製的劍鞘。


    餘光看到奄奄一息的信鴿,被它這個模樣氣笑,笑著笑著忍不住捂唇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不過是螞蟻大小的傷口.....」


    臉頰咳的泛紅,擦去眼角的水漬,從衣袖取出金瘡藥,粗暴的灑在信鴿傷口上,隨便纏上一圈紗布。


    看著髒亂的桌子,眉頭皺了皺,將籠子掛到窗戶外邊,不再理會那隻信鴿。


    「收拾幹淨。」白燁吩咐完離開書房,路過窗邊看到嚇昏過去的信鴿,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上前整了整它身上的紗布。


    在他走後房間內出現一位黑衣人,目不直視的跪在地上擦幹淨血漬。


    籠子裏的陸閣硬生生的被疼醒,白糰子似的身體微微顫抖,就算有陽光照著,依舊很冷很冷。


    死死扼住喉嚨,不敢發出聲引來那個殘忍的少年。但是傷口太疼了,疼的它意識模糊。


    「咕.....」好疼.....


    黑衣人聽到信鴿的叫聲猛地抬頭,看到鴿子眼角的水痕,還有它身上的紗布,就知道是主子做的。立馬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加快速度收拾幹淨書房。


    陸閣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求生的本能讓它睜開眼,身上的傷口感覺好了很多,隻是唿吸的時候還會疼。


    自從它穿過來就沒有進食,此時肚子早就餓的幹癟。


    虐鴿少年不知道去了那兒,寂靜的夜裏好像就它一個人,被人拋棄在這裏。


    「咕.....」有人嗎....


    眼前閃現出一張曾亮的白牙,嚇的陸閣下意識的咕了一聲。


    「噓,不要叫。」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信鴿的嘴,把籠子裏的碗倒滿水,順便填滿鴿子的糧食。做完這些心虛的看了眼周圍,見沒有人又退迴到自己的位置。


    站在暗處的白燁眯眼,背在身後的手,食指動了動。慢慢走進,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隻低頭喝水的信鴿。


    隱藏在樹上的黑衣人瞳孔微縮,驚恐不安的躍下跪在地上:「主子....」


    「下不為例。」白燁冰冷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看向籠子裏的信鴿。


    「咕.....」陸閣張著嘴低低叫了聲,還沒來得及吞咽的玉米粒哢噠掉出來。兩隻鴿子眼瞪的大大的,清澈的眼底滿是驚恐害怕。


    白燁朝著籠子伸手,陸閣嚇的眼瞪的更大,不小心被口水嗆到,翅膀扇動劇烈的咳嗽起來。


    「咕咕咕——」


    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在籠子裏雞飛狗跳,碗裏的水,盤子裏的玉米粒,全都撒在白燁身上,青灰色的袍子立馬變髒。


    白燁手停在半空,額角青筋暴起,麵色陰沉的捏住信鴿的脖子,用力拍打它的後背,把髒兮的籠子丟到地上,吩咐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去重新找個籠子來。」


    陸閣被殺鴿少年拿捏在手裏,脖子被狠狠的掐住,兩隻鴿子腿在空中晃悠,臉憋的通紅,忍不住想他是要和那隻鴿子一樣了嗎...


    「咕....」不要殺我...


    白燁無視信鴿的哀叫,提著它迴臥房,直接丟到桌子上。等黑衣人找來籠子,把它關進去。


    進入籠子的一刻,陸閣立馬躲在角落,低著頭蜷縮著,因為剛才的掙紮,背上的傷口重新滲出血,又疼又癢。


    白燁挖了塊藥膏,塗在信鴿背上,裹上紗布捆住它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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